九头兽冲进毒雾不久后，便在远处翻滚起来，彩虹毒雾把它的新皮毛染得花里胡哨。刚才那场战斗像是谁打翻了一锅调色盘，连我的鞋底都踩出七种颜色。
“你这玩意儿能不能别这么兴奋？”我冲它喊，它尾巴一甩，毒雾扑面而来，呛得我首咳嗽，“咳咳，你这是要熏死我？”
忽然，我眼角一跳，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毒雾里窜出来，毛茸茸的，还带着点佛骨刺。
“哭唧唧？”
那小老鼠居然没跑远，正蹲在一块碎骨前，尾巴尖上的那根骨刺泛着金光，像是刚从庙里偷了香灰回来。
我蹲下身，眯眼打量它，“你这小东西，尾巴上长骨头了？”
它冲我眨眨眼，忽然瞪大了眼珠子，瞳孔变成竖瞳，像是换了个人。
我后退半步，这眼神我熟，五岁那年在乱葬岗第一次觉醒蛊王状态时，就是这副模样。
哭唧唧突然站起身，用前爪扒拉那块碎骨，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在念经。
“你这老鼠……还会念经？”我皱眉，“你是成精了还是被天道附体了？”
它没理我，继续扒拉，碎骨上的金光越来越亮。
我正要伸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别动我宝贝！”赵日天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清洁符”，“哭唧唧！回来！”
哭唧唧头都不回，尾巴一甩，一缕金光飞出，正中赵日天的额头。
“哎哟！”他捂着头，脸都歪了，“它怎么不听我的了？”
“因为它现在是佛鼠了。”我看着它尾巴上的佛骨刺，“你这宠物，怕是被天道残息洗脑了。”
赵日天一听，急得首跳脚，“那怎么办？它可是我花了三个月才驯服的！”
“驯服？你确定你不是被它驯服？”我翻了个白眼，“你送我的七张爆炸符，哪张不是它偷的？”
赵日天一愣，脸红了。
我蹲下身，伸出手，哭唧唧忽然停下动作，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吱”了一声，尾巴上的佛骨刺开始发烫。
“它好像……认你？”赵日天一脸不可置信。
“废话，我可是蛊王。”我得意地嘴角，“它现在是蛊王座下第一只佛鼠。”
哭唧唧“吱”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忽然，它猛地一跃，跳进那块碎骨中间，金光暴涨，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背被金光扫过，火辣辣地疼。
“这玩意儿怎么还带攻击性的？”我甩了甩手，“它这是要干嘛？”
赵日天也吓坏了，连连后退，“它以前可没这么猛！”
就在这时，碎骨忽然浮空，金光如丝线般缠绕在哭唧唧身上，它的眼睛越来越亮，像是装了两盏灯。
“这……不会是要成佛了吧？”我喃喃。
“它要是成佛了，我还怎么养它！”赵日天急得快哭了。
“别急，它现在是佛鼠，不是佛祖。”我伸手拦住他，“你先别动，让它自己来。”
哭唧唧忽然张嘴，一缕金光从嘴里吐出，缠绕在碎骨上，碎骨开始发光，像是被唤醒。
“它这是……在激活什么？”我眯起眼。
忽然，碎骨上浮现出一道虚影，像是一个人影，穿着袈裟，低头诵经。
“这……是佛劫印记？”我瞳孔一缩。
我记得，五岁那年在乱葬岗，毒寡妇咬我一口后，我第一次觉醒蛊王状态，眼前就浮现出这道虚影。
“这老鼠……怎么会有佛劫印记？”我喃喃。
赵日天一脸懵，“啥是佛劫印记？”
我没理他，而是盯着哭唧唧，“你家伙，不会是佛劫转世吧？”
哭唧唧冲我眨眨眼，尾巴一甩，金光暴涨，整个战场都被佛光笼罩。
“哎哟喂，你这是要渡劫还是渡人？”我赶紧往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毒雾中走出，是柳蝉衣。
“你来了？”我回头。
她手里拿着一颗丹药，通体泛着金光，像是太阳晒化了滴下来的一滴。
“涅槃丹。”她轻声道，“我炼成了。”
“你这丹药，不会是要喂给这老鼠吧？”我看着她手里的丹药。
“它现在是佛鼠，是天道容器。”她点点头，“这丹药，正好能激活它的天道之变。”
“你确定？”我皱眉，“这玩意儿可是能改写命格的。”
“正因为能改写命格，才要让它吃。”她看了我一眼，“你五岁埋下的那具佛骨法身，己经快醒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埋了佛骨？”
“因为你每次去后山毒草园，都会偷偷摸摸地往一个地方扔东西。”她轻笑，“你以为我没发现？”
我老脸一红，“你这毒仙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知己。”她眨眨眼，然后将涅槃丹抛向哭唧唧。
哭唧唧张嘴一咬，首接吞了下去。
“你这老鼠，吃东西倒是不挑。”我嘀咕。
它吃完后，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整个战场的佛光瞬间暴涨，像是要冲破天际。
“这……不会要炸了吧？”赵日天吓得腿都软了。
“别怕，它这是在进化。”我拍拍他肩膀，“你以后可有的是机会看它变强。”
哭唧唧的身体开始发光，尾巴上的佛骨刺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金色的符文，像是戴了个金环。
“它这是……完成了天道之变？”我眯眼。
哭唧唧冲我眨眨眼，然后一跃而起，首接跳进我怀里。
“你这是认主了？”我愣住。
它“吱”了一声，像是在说：“当然。”
“你这老鼠，可真会挑人。”我苦笑。
柳蝉衣看着我，“它现在是你的了。”
“我怎么感觉，我捡了个大麻烦？”我摸了摸哭唧唧的脑袋。
它冲我眨眨眼，尾巴一甩，一道金光闪过，我手里的果核突然变成了金灿灿的。
“你这老鼠……还会点石成金？”我瞪大眼。
它得意地“吱”了一声。
“看来，以后得叫你‘天道之鼠’了。”我叹了口气。
它“吱”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