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修炼资源再争夺

2025-08-17 2400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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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它,果核在牙缝里转了半圈,咔地咬碎。不是怕,是这玩意儿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刚从墨无涯那张笑脸上摘下来的——他知道我喜欢脏东西,所以故意送个“干净”的来恶心我。

我手指一松,果核渣子落进掌心,混着刚才渗出来的毒涎,黏糊糊的。右手指尖微微发麻,那是噬灵蚓皇在肚里打嗝,它一打嗝,胃黏液就往外冒,专克这种阴损符咒。我把黏液抹在中指第二关节,轻轻碰了下符纸边角。

没炸,没冒烟,也没鬼哭狼嚎。

但它动了。

像片死皮似的,轻轻卷了卷,像是在笑。

“笑面蛊皮符?”我低声咕哝,“还带售后服务警告?子时不开口,丑时断魂?”

烛九阴在断剑里倒着吐了口气,蛇首瞳孔浮现几个歪字:“魂断时子,口开丑。”我翻个白眼,这老东西又倒着念,得反过来听。

意思是——丑时三刻,他来收魂。

我咧嘴,顺手把符纸翻过来,背面果然有血字,细得跟蚂蚁爬似的,写着“静候佳音”西个字,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墨”字,末尾还画了个小笑脸。

我差点笑出声。这人杀人前还得签收快递,生怕你不知道是他干的。

“行啊,墨师兄,”我小声说,“你要查我死没死,不如先查查你裤兜里有没有辣椒粉。”

我把符纸夹在断剑缝里,顺手在背面种了颗噬魂蛊卵。这玩意儿不伤人,专记路——谁碰它,它就记谁的血气、步频、心跳,等墨无涯丑时三刻摸过来,我不但知道他来了,还能顺着他血流方向,反摸到他老窝去。

做完这些,我缩回墙角,把果核渣子和舌尖血混成一团,搓成个小球,从门缝底下推了出去。

三息之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

哭唧唧寻宝鼠,赵日天那只傻鼠,鼻子比狗还灵,尤其爱吃我用血调的“桂花糕味”。它一进来,我就捏住它后爪,指甲在它肉垫上刻了三道蛊纹:假巡山令,换三株雷击木。

它眨巴眼,像是听懂了,又像是饿懵了,转身就蹿出门缝,尾巴一甩,不见了。

我靠墙坐着,等。

半个时辰后,门“咔”地响了下。

一张油纸包着的东西从门缝塞进来,还冒着热气。我打开一看,三截黑乎乎的木头,焦得像被雷劈过八百回——雷击木,柳蝉衣的手笔,外带一股子药渣味,掩住了蛊气。

我摸出其中一截,在地上轻轻一磕,木心裂开,露出淡青色的纹路——这是能骗过灵犬嗅觉的“假死木灰”,再混点辣椒粉,连墨无涯的血都得绕道走。

我撕了块灰袍,把雷击木灰和辣椒粉拌匀,装进袖袋。又把噬灵蚓皇从腰带上解下来,轻声说:“待会儿放个大屁,要浓的。”

它抖了抖,像是在翻白眼。

子时刚过,监舍外传来脚步声,两队执法弟子巡夜,腰间挂着鸣心钉铃铛,走一步响一下。等他们走远,我从门缝底下爬出去,动作慢得像条快断气的蚯蚓。

到了巡山道,我撒了把辣椒灰。

不到十息,远处传来一声嚎叫,接着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灵犬闻着味儿冲过来,结果踩进辣椒阵,辣得满地打滚,一头扎进了苦海崖下的臭水沟。

我趁机往地上一扑,假装摔了个狗啃泥,实则指尖一划,布下微型噬魂阵。阵眼刚成,脚底“叮”地一震——踩中了鸣心钉。

但它没响全。

我提前引爆了它,震波只传了三丈,刚好盖过我翻墙的动静。等执法弟子提着灯笼跑过来查,我早就翻进了后山禁地的铁网,正蹲在毒雾林外,啃着新捡的果核压惊。

雾很浓,绿幽幽的,像煮烂的菠菜汤。一靠近,鼻子就发酸,脑仁开始抽。我知道这是“千瘴毒雾林”的第一关,里头飘的不是雾,是迷神蛊母的孢子,专挑你最疼的记忆往死里挖。

五岁那年,毒寡妇咬我,一口下去,半边身子黑透,疼得我满地打滚,可我不敢哭——哭出声,乱葬岗的野狗就来了。

这记忆,谁碰谁疯。

我咬破手腕,血刚流出来,噬灵蚓皇“嗖”地窜上来,张嘴就吸。它一吸,毒素顺着蛊线倒流,被它胃里那层黏膜一裹,再反哺回我心脉,反倒成了护心蛊力。

疼是疼,但脑子清。

我摸了摸后颈,三次。

皮肤底下,三枚醉相思蛊应召而动。这是我早年给花倾城准备的“婚礼贺礼”,结果她新婚夜喝下去,当场变成话痨,连着三天没闭嘴。现在轮到我用了。

蛊一动,眼前景象开始晃。

毒雾散了,变成三师姐的房间。油灯昏黄,她坐在床边,手里缝着件破灰袍,针线来回,嘴里还念叨:“小十七,你再敢穿成乞丐样,我就把你扔进药炉熬汤。”

我咧嘴,差点笑出声。

疼还在,但被这画面一冲,反倒像泡进温水里,刺骨的痛变成了烫心的暖。

情绪一反差,毒雾“嗤”地退开一圈,像是被烫着了。

我趁机往前走。

雾越来越稀,脚底踩到块石碑,半埋在土里。我蹲下,抹开青苔,上面刻着西个大字:九死一生。

我盯着那“生”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是写到一半被人打断。

“九死?”我啐了口果核渣,“我活了二十二年,哪天不是九十九死?”

正说着,脚下忽然一软。

石碑底下,土松了。

我反应快,立马往后跳,可还是慢了半拍——一股吸力从地底传来,像有张嘴在下面咬我脚踝。

噬灵蚓皇猛地绷首,灰雾喷出,缠住我腰,死命往后拽。

我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断剑。

烛九阴睁开眼,蛇首吐出三个倒字:“火、雷、悲。”

我心头一震。

雷己应过,火将至,悲……还没影。

可眼下这坑,黑得不见底,边缘一圈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槽。

我咬牙,把雷击木灰全撒进坑里。

灰落下去,没声没响。

我又划破手掌,血滴进去。

血刚落地,纹路猛地亮起,红得发紫,像烧烫的铁。

坑底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