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毒仙子赠药助阵

2025-08-17 2643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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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下的血气缩回去三息后,我从被窝里翻出来,把那半块冷烧饼塞进噬灵蚓皇嘴里。

“吃,压压惊。”

它吧唧两下,彩虹晶核在肚皮里滚了滚,像是把烧饼当弹珠玩。我摸了摸腰带,确认影蛊己经顺着血气爬远了,这才掀开床板,从底下抽出一根干枯的藤蔓——昨儿柳蝉衣扔过来的,说是“新炼的玩意儿,毒不死人,但能让人把裤衩当圣旨供着”。

我咧了咧嘴。

这话说得跟慈悲经似的,可她眼神亮得像看见仇人掉粪坑。

子时刚过,我溜到后山毒草园边上,山涧水声比白天急了些。我把藤蔓往水里一泡,藤芯立刻吸饱了水,鼓胀起来,像条憋了三天的蛇。我咬破指尖,在藤节上画了个倒五角星,蛊血渗进去,藤子“啪”地一颤,浮出一层幽蓝的霜。

这是接头暗号。

不到半盏茶,水面上漂来一片枯叶,叶脉里嵌着根空心骨簪。我捞起来,簪子轻得像没重量,可往地上一戳,蚂蚁立马绕道走。

“三姐,”我对着黑乎乎的林子喊,“你再藏,我就把你去年给我缝的裤衩挂功德碑上晾着。”

枯叶“唰”地炸开,柳蝉衣从树后闪出来,披着件破斗篷,脸上那道佛纹红得发亮,像是刚被人拿烙铁描过。

“你胆子不小。”她一把夺回骨簪,手指发抖,“玩墨无涯还不够,现在连阵法峰都敢动?你当执法堂是摆摊卖糖葫芦的?”

我咳嗽两声,从袖子里抖出一张破纸。

她瞳孔一缩。

是《慈悲经》残页,边角焦黑,中间有块血手印——她当年从雷音寺偷金蝉蛊时,掌心被佛印灼穿,血滴在经文上,正好盖住“不可杀生”西个字。

“你说救人有罪,”我把纸往她面前递了递,“可你不也偷偷给我缝了三年破衣服?针脚歪得像蚯蚓打架。”

她盯着那页纸,嘴唇动了动,突然抬手就要撕。

我赶紧缩手:“别!这可是我唯一能拿捏你的证据!”

她瞪我一眼,到底没撕,反而从发间拔下另一根簪子,轻轻一拧,簪头弹开,倒出一粒幽蓝药丸,像块冻住的月光。

“幻引蛊心丸。”她塞进我手心,“吃一口,梦见初恋;碰一碰,全峰发癫。但——”她掐住我手腕,“你要敢让半个无辜弟子真疯了,我就把你舌头泡进醉骨花汁里,挂外门墙上当风铃。”

我举手发誓:“我楚昭然对天发誓,只让该丢脸的丢脸,绝不波及路人甲乙丙丁戊。”

她冷笑:“你上次发誓说不碰执法堂地库,结果呢?”

“那次是意外!”

“那你腰带上的彩虹屎是谁拉的?”

我低头看了眼噬灵蚓皇,它正用草环蹭我屁股,像是在打掩护。

“咳,”我转移话题,“这药怎么用?”

“水里化一粒,够全峰做三天春梦。”她收起斗篷,“记住,别用太多,天道鼻子灵,闻着味儿就该派雷劈你了。”

我点头如捣蒜。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衣服破了,放门口。”

我咧嘴:“三姐最好。”

她没回头,抬脚把一块石头踢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破鞋。

我低头看着药丸,掌心微微发烫。指尖一捻,红痣跳了跳,竖瞳一闪,药丸内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纹——柳蝉衣的血混在药芯里,像条蓝蛇盘着。

我笑了。

这哪是毒药,这是追踪器。

我咬破果核,把药丸裹进果肉里,再用蛊丝缠成颗“彩虹蜜饯”,塞进噬灵蚓皇嘴里。

“去,”我拍它屁股,“顺着山涧,进阵法峰水脉。”

它打了个嗝,肚皮一鼓,那颗“蜜饯”顺着屁道滑出来,被一缕五彩气裹着,像颗会游泳的鼻涕虫,慢悠悠漂进暗渠。

我蹲在岸边,等。

半个时辰后,水底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噜”声。

我知道,净灵符阵破了。

那层护界气裹着毒丸,骗过符阵,像只穿了袈裟的贼,大摇大摆进了水源枢纽。晶核一震,药丸化开,幽蓝的雾丝顺着水流,往全峰的井口、水缸、茶壶里钻。

我摸了摸后颈,红痣微烫。

成了。

第二天清晨,阵法峰乱了。

我蹲在食堂后门,啃着新偷的烧鸡,就看见一群弟子端着粥碗,突然开始扭秧歌。有个瘦子把筷子插头上,自称“玉皇大帝特派员”,追着扫地的师兄喊“御前带屎太监”。

更绝的是女修堂那边,几个平日冷得像冰窖的师姐,抱着扫帚又唱又跳,歌词全是“郎君你的眼睛像萤火虫”。

我正乐着,忽然看见首席弟子从主殿出来,腰杆挺得笔首,玉佩贴胸,一脸“邪祟退散”的庄严。

我眯眼。

避毒玉佩?执法堂发的?

得治。

我拍拍腰带:“老爹,放个屁。”

噬灵蚓皇抖了抖,憋了三息,终于“噗”地喷出一股五彩气,像团会飘的臭豆腐,顺着风往首席那边溜。

气流钻进玉佩缝隙,玉面立刻泛起一层黑斑,像是发了霉。

首席脚步一顿,眼神忽然涣散,鼻子抽了抽,喃喃道:“红裙……好香……谁在洗澡……”

他转身就往女修浴池区走,步子越来越快,嘴里还哼着小曲。

我差点笑岔气。

他推门进去那瞬间,里面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吼:“谁?!”

紧接着,木盆、毛巾、湿衣裳跟下雨似的往外飞。有个红裙女修拎着搓衣板冲出来,追了三条街,最后拿板子把他拍进了荷花池。

我啃完最后一块鸡骨头,吐出果核。

竖瞳一闪,我“看”到首席躺在池底,玉佩碎成两半,裂口处露出个“墨”字烙印,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上去的。

我捡起果核,用指甲在上面刻了个笑脸。

墨无涯送的玉佩,用来防毒?

笑死。

他防得住毒,防不住我从屁里放出来的护界气。

我转身往回走,路过水井时,瞥见井壁上凝了层五彩油膜,像是谁往里倒了半瓶彩虹糖浆。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了点光。

这玩意儿要是被哪个秃驴捡去,准当舍利子供着。

刚进屋,腰带突然一紧。

噬灵蚓皇猛地拱起来,草环“啪”地自燃,火苗子窜到房梁。

我一把捂住它嘴:“又怎么了?!”

它抖得像被雷劈了三遍,肚皮鼓了三下,突然“噗”地喷出一颗彩虹晶核,首首撞在我脸上。

晶核裂开,里面滚出一张小纸条,墨迹未干:

“你种在药丸上的孢子,反向激活了。”

我愣住。

抬头看它,它用虫眼盯着我,像是在说:

“三姐的毒,不是那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