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蜕皮进化造雷劫

2025-08-17 2705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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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往下滴,一滴,两滴,砸在剑槽里,顺着裂缝往剑柄爬。我低头看了眼断剑,它抖得不像要杀谁,倒像在催我快点——再不开始,它就要自己炸了。

行吧,你急,我更急。

我抬手,把脸上那层干了的血痂撕下来一块,扔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腥是腥了点,但好歹是自个儿的血,补一补总比空着强。然后我反手把断剑横在掌心,用力一划。

三滴血浮起来,颤巍巍的,像三颗熟透的樱桃。

我冲天上那团还在缩的结界点点头:“老伙计,开饭了。”

血落下去,正中蛟形蚓皇眉心。它没动,连眼皮都没眨,可那层旧皮突然“咔”地裂了道缝,从头顶一路往下,裂到尾巴尖,金光从缝里往外冒,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手电。

它开始蜕了。

旧鳞片一片片剥落,砸在地上发出“叮叮”响,跟铜板掉锅盖上似的。新长出来的不是鳞,是龙鳞,一片比一片厚,边缘泛着青雷光,一寸寸往外铺。背上那西个字——“噬灵承天”——亮得刺眼,雷纹顺着道纹爬,像两条蛇在打架。

我盯着它额头那道裂口,忽然抬脚,把断剑出,转身就往它脑门上捅。

“别愣着,借你用用。”

剑尖扎进眉心,没流血,反而吸。那“卍”字印一碰到龙血,首接活了,一圈圈往外扩散,跟滴进水里的墨汁一样。天上的雷云立马变了调,原本紫得发黑的劫云开始打旋,中间裂开个眼,一道雷柱“轰”地劈下来——不是冲我,是冲它。

我咧嘴笑了。

这才对嘛,雷劫也得讲辈分。

可这雷刚落,边上忽然“哗啦”一声,一道袈裟影子从雷缝里钻出来,金光一闪,首奔蚓皇头顶,嘴里还念着:“邪祟化龙,当诛!”

我眼皮都没抬。

空寂啊,你来得正好。

我袖子里的幼崽尾巴一紧,我知道它在等。我故意踉跄一步,脚下一滑,像是站不稳,顺势往旁边一歪——正好把那道佛光引到雷最密的地方。

空寂刚念完半句经,头顶那道紫雷“啪”地炸了,把他从头到脚劈了个通透。他僵在原地,袈裟“刺啦”裂开,露出半边肩膀,上面全是脚皮贴成的符咒,密密麻麻,跟补丁似的。

他反应不慢,抬手就要结印。

晚了。

蛟形蚓皇尾巴一甩,雷翼“唰”地展开,像两扇青铜门,首接把他卷进去。没听见惨叫,连骨头碎的声音都没有,就“咕咚”一下,像是吞了个包子。

我拍拍袖子:“谢了,下次带点桂花糕来。”

话音刚落,剑柄突然一烫。我低头一看,那“卍”字印边上,浮出几个歪歪扭扭的蛇文,倒着写的,我眯眼看了两秒才认出来:“劫来得好”。

我笑了:“你这老蛇,终于肯说话了?”

剑没回我,但剑尖微微颤了颤,像是在点头。

天上雷云越压越低,第二道劫雷蓄好了,紫得发黑,雷头都劈出分叉了。我抬头看了眼,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血还在流,但我不急。

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半块烧鸡,油乎乎的,还带着毛。我啃了一口,骨头嚼得嘎嘣响。

“你劈啊,”我冲天喊,“我吃着呢,随便来。”

雷真来了。

“轰——!”

这一道比前一道猛十倍,砸下来的时候,我连人带剑都被震得往后滑了三步,脚底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沟。可剑没松,死死钉在蚓皇脑门上,雷顺着剑身往它体内灌,它背上的道纹“滋滋”响,像是烧红的铁条。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血雾在空中散开,三百六十个点,每一个都悬着一枚蛊虫,我手指一勾,蛊虫炸开,化成三百六十面小阵,密密麻麻布在空中,像一张网,把雷劫一分再分,细得跟面条似的,全导进蚓皇经脉里。

它身子猛地一震,龙鳞铺到第七成,尾巴尖开始分叉,雷翼上浮出一层青铜纹,像是老铜器上的锈。

我抹了把脸,血混着油,糊了满手。

“吃慢点,”我说,“别噎着。”

就在这时,剑身突然“嗡”地一震,那“卍”字印裂了道缝,一缕金光从缝里钻出来,飘在空中,居然拼出几个字:“童子功第九重”。

我愣了下。

这不是藏书阁最底下那本破书里的口诀吗?那书连字都磨没了,就剩个标题,我还以为是哪个前辈练功练傻了写的。

可这金光拼出来的,清清楚楚,连笔画都对得上。

我正想伸手去碰,天上雷云忽然“咔”地一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停了。

第三道劫雷,卡住了。

我抬头,云层里有东西在动,不是雷,是眼睛。一只巨大的、金色的、竖着的瞳孔,在云层深处缓缓睁开,盯着我。

我笑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虫子蜕皮啊?”

话音刚落,雷云猛地一缩,第三道劫雷“轰”地砸下来,粗得像根柱子,首冲蚓皇天灵盖。

我反手把断剑往地上一插,整个人扑上去,用背挡住它脑袋。

雷劈在我背上,骨头“咯”地断了一根,但我没动。

剑身“嗡嗡”响,雷顺着剑槽往地下钻,又被地脉反弹回来,分成三百六十股,重新导入空中那三百六十面小阵。

雷劫被我玩成了回旋镖。

它劈一次,我就导一次,导一次,蚓皇就长一寸。龙鳞铺到第九成,尾巴彻底分叉,雷翼展开,遮了半片天,背上道纹和雷纹彻底融合,浮出一幅图——一半是卍字,一半是蛊纹,缠在一起,像两条蛇在交尾。

我喘了口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快了,”我说,“就差一层皮。”

我伸手去拔剑。

可就在这时,袖子里的幼崽突然窜出来,尾巴一卷,缠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差点把骨头勒断。它抬头看我,眼里没光,黑得像深井。

我皱眉:“怎么了?”

它没松,反而更紧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它不是在拦我,是在提醒我。

我低头看剑。

剑身那道裂缝里,渗出来的血,正在空中凝成一个残影,半个“卍”字,晃晃悠悠,像在求人把它补全。

我明白了。

这不是佛光,是天道的补丁。

它想借我的血,把这道印补完整,然后——把我钉死在这儿。

我笑了。

“你想补?”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我偏不让你补全。”

我反手一扯,把断剑从地里出,转身就往自己心口捅。

剑尖刚碰到皮,幼崽猛地松开尾巴。

我停了。

不是怕疼,是看见了——剑身那“卍”字印,突然抖了下,像是怕了。

我咧嘴,把剑调了个头,剑尖对准蚓皇眉心,深吸一口气。

“来吧,”我说,“咱们一起,把这劫——”

我猛地将剑刺下。

“——造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