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预言诗破千面咒

2025-08-17 1944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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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朵写着“验货”的云,它咧着缺牙的嘴,嗓门像破风箱:“小昭啊,烧鸡呢?”

烧鸡?现在谁他妈还惦记烧鸡!

雷音寺方向传来一阵阵非人的嘶吼,像是几百个喉咙被砂纸磨过的人同时开始唱《慈悲经》,调子却歪得能砸死驴。我知道那是千面咒——佛门禁术,能把一万修士的脸皮剥下来重新拼成一张“慈悲相”,然后让他们手拉手跳进焚心池,美其名曰“渡劫”。

可这渡的哪门子劫?明明是给墨无涯那笑面阎王当电池充。

我抬手一招,噬灵蚓皇“嗖”地从地底钻出来,头顶还戴着半湿的发票残页,像顶了块发霉的草帽。它打了个嗝,吐出的彩虹雾气里浮着几个字:“脚皮三片,照见本相。”

我眯眼。

这八字箴言,是刚才那朵云消散前最后吐出来的,跟扫地僧空寂有关。那老秃驴每月十五偷我桂花糕,偏偏从不走路,只拿扫帚滑行,脚底板压根没沾过地——他的脚皮,哪来的?

除非……他根本不是人。

我一把扯下发票,贴在额头上,舌尖一咬,血“啪”地喷在纸上。湿漉漉的墨迹突然扭动,像被虫啃过一般,重新排列成西句诗:

“脚皮为引,佛面成灰,

虫筑城邦,咒破我归。”

我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

好家伙,这不是预言诗,是施工图纸啊!

雷音寺那边的嘶吼声越来越密,空中浮现出一万张扭曲的脸,正慢慢融合成一张巨大佛面,金光刺眼,慈悲得让人想吐。千面咒要成了。

我蹲下,摸了摸噬灵蚓皇的脑袋:“乖,吞三滴血。”

它张嘴,我咬破指尖,一滴、两滴……第三滴刚落,它整个身子突然泛起粉红光晕,像是吃了十斤。紧接着,“噗”地喷出一团雾,粉得发邪,裹着那西句诗就往雷音寺飞。

雾里还飘着一段调子——我五岁在乱葬岗用蛊虫拼阵时哼的童谣,调子难听得连野狗都捂耳朵。

可就这破调子,一撞上那张巨佛脸,对方突然抖了一下。

像手机卡顿。

紧接着,那张脸开始裂。

不是物理裂,是“概念裂”——你见过一张脸一边笑一边哭一边吐舌头一边翻白眼吗?那感觉,就像庙里佛像突然抽了风,五官乱位,嘴角咧到耳根,鼻孔翻成菊花。

我咧嘴一笑:“破了吧?”

千面咒的核心,是“相由心生”。它靠的是“统一信仰”维持结构,所有人得相信自己正在成佛。可我的童谣是什么?是乱葬岗里一个没人要的小孩,用虫子拼出来的求生信号。

不信神,不信佛,只信自己嘴里那半块发霉的馒头。

这一嗓子,首接把“信仰共识”唱崩了。

雷音寺上空,一万张脸开始抽搐,有人突然嚎啕大哭,有人狂笑不止,还有人当场脱了裤子开始啃地砖。精神反噬开始了。

他们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是来渡劫的,是被墨无涯骗来当人肉电池的。

地底传来轰鸣,藏经阁方向冲出一道血光,墨无涯那张永远笑15度的脸从地窖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判官笔。他脸色发青:“楚昭然!你竟用童谣破佛咒?!”

“不然呢?”我摊手,“你指望我唱《大悲咒》?我五音不全。”

他怒极反笑:“可你没有悲心,怎破慈悲之相?!”

“悲心?”我笑了,“我不用悲心,我用血蛊。”

我指了指噬灵蚓皇。它正抖着身子,把刚才吞的三滴血全喷出来,血雾在空中凝成三个字——“我归了”。

最后一句诗,应了。

“轰——”

夜空炸开,不是雷,是光。

百万蛊虫从西面八方涌来,像一场黑色暴雨,却在空中突然定格,组成一幅巨大影像——

万毒窟。

但不是废墟,而是新城。

街道是食人藤蔓编织的,楼宇是虫巢堆叠的,广场中央立着一座雕像,是个娃娃脸少年,手里拿着半块烤红薯,背后写着两个大字:归巢。

虫筑城邦,咒破我归。

我轻声念完,抬头看向墨无涯。

他脸色惨白,判官笔“咔”地断了。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这城,不是重建,是宣告。

从今天起,万毒窟不再是个地名,而是一种秩序。

一种由蛊、毒、阵、疯子搭建的新规则。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

我没让他说完。

一脚踩碎判官笔残骸,顺手把噬灵蚓皇刚拉的彩虹晶核塞进裂界缝隙。晶核一亮,全息影像瞬间放大,覆盖整片夜空。

蛊虫组成的城邦开始蠕动,藤蔓街道缓缓延伸,竟朝着青玉峰方向生长。

就在这时,一片青铜鳞片从影像边缘飘落,打着旋儿,像秋天最后一片叶子。

它飞过雷音寺,掠过青玉峰,最后停在后山毒草园上空,轻轻一颤。

风卷起它的一角,露出底下刻着的两个小字:

阵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