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刚落地,虫卵在怀里咕嘟咕嘟冒热气,跟谁家刚炖上的猪脑花似的。断剑那道新裂痕还挂在掌心,血壳干得能抠下来泡酒。
正想揉揉太阳穴——结果手刚抬起来,一道红影“啪”地甩我脸上。
不是巴掌,是柳蝉衣的袖子。
她站我面前,眼尾佛纹红得发亮,像刚哭过又像要杀人。“妖女呢?”她问。
我愣住:“啥妖女?你指赵日天?他真是男的,虽然穿得花点儿。”
她冷笑一声,手指戳我胸口:“别装!苦海崖扫地的老秃驴说你带了个哭得冒烟的女人回来,现在全外门都在传你拐了万毒窟圣女!”
我脑子嗡一下——空寂那老贼秃!上次偷我桂花糕就说“施主眉间藏天雷”,这次首接给我编排成拐卖妇女了?!
“三姐你听我说,那是花倾城,但她不是……唉!”我急得首跺脚,脚底踩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赵日天塞给我的爆炸符。我差点把它拍脑门上:“她是我初恋替身!我新婚夜还给她下了醉相思蛊让她话痨一整晚!这算哪门子拐?这是情感纠纷懂不懂?”
柳蝉衣眯眼:“那你把她带回来干嘛?当纪念品?”
“我没带她回来啊!”我快哭了,“门塌了!她被嵌在黑石碑里喊我名字,我还听见她说千纸鹤没折完……”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整齐脚步声,铁面判官领着执法堂弟子列队走来,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连呼吸都卡着拍子。
“楚昭然。”他开口,嘴角那15度弧度比死人脸还瘆人,“你涉嫌窃取时空工会战略资源,破坏多元宇宙平衡,请随我们回长老堂问话。”
我翻白眼:“啥叫战略资源?虫卵?这是我拿毒草换的!不是偷的!你们执法堂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上回我还看见你半夜蹲厨房啃鸡腿呢!”
他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纸片:“这是工会签发的通缉令副本,上面有你的灵力印记,还有……噬灵蚓皇的气息。”
我一看差点吐血——那纸分明就是赵日天给我的爆炸符!估计是他顺手拿错了!
“这不是证据!这是误会!”我吼,“你们能不能先听听解释再扣帽子?我又不是你家后院养的鸡,说拔毛就拔毛!”
柳蝉衣也急了:“你们凭什么认定是他干的?就凭一张破纸?”
判官笑得更欢:“凭这张纸上的血迹,和你师弟剑柄上的血,同源。”
我低头看断剑——操!刚才门关太急,血壳裂开,蹭到了符纸上!
正要反驳,旁边草丛“哗啦”一响,赵日天钻出来,手里还捏着新符:“昭哥儿!我把清洁符升级啦!这次绝对不炸厨房——咦?怎么这么多人?”他一看判官,立马挺胸抬头,“哟,这不是铁面哥嘛!我爹跟你说过没?我跟楚昭然是生死之交!谁动他我灭谁满门!”
判官脸色变了:“你是火云宗少宗主?”
“对啊!”赵日天得意洋洋,“不信你看我这身衣服,纯手工定制,带火焰纹的!”
这时噬灵蚓皇突然从我裤腿滑出来,头顶草环歪了半边,眼神浑浊,像是刚被人灌了十坛白酒。
它没说话,只是张嘴——一道粉红色光罩“嘭”地炸开,像谁打了个巨型喷嚏,把所有人吞了进去。
下一秒,我们全站在一片肉粉色空间里,地面软乎乎的,踩一脚能陷进去半寸,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彩虹屁味儿,但这次没人笑得出来。
“欢迎来到噬灵空间。”烛九阴的声音从剑里飘出来,倒着说,“着熬苦很界修玄……哦不对,老子忘了你们听不懂。”它顿了顿,“总之,这地儿出不去,除非它乐意。”
赵日天蹲下摸地:“哎哟,这地比我床还软!我能在这儿睡一觉不?”
柳蝉衣盯着我:“现在没人打扰了,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突然感觉怀里虫卵一阵躁动,低头一看,最上面那只卵壳裂了条缝,一只小蛊虫探出头,冲我眨了眨眼——眼珠子居然是竖瞳!
我手一抖,虫卵差点掉地上。
柳蝉衣看见了:“那是……蛊王血脉觉醒?”
我没回答,只觉得后颈发凉,像是有人用指尖轻轻点了下。我摸了摸那儿,掌心沾了点湿——不是汗,是血。
断剑那道裂痕不知何时又深了些,血正顺着剑身往下淌,滴在噬灵空间的地面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光罩晃了晃。
赵日天惊叫:“哎哟卧槽!地面变透明了!底下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