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手机在早高峰的地铁上震动时，她正攥着扶手，后颈被人挤得冒薄汗。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差点没拿稳——星穹票务APP弹出的确认短信，购票时间显示为00:00:01，正好是《山河录》加场票开抢的第一秒。
“我、我抢到了？”她下意识念出声，周围人纷纷侧目。
排在她前面的上班族探头看了眼，手机差点摔进地铁缝里：“大姐，你这手速开外挂了吧？我蹲了半小时连付款页面都进不去！”
林悦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天前便利店的那罐咖啡还在记忆里泛着冷意，可从那天之后，她的生活像被按了加速键：昨天帮邻居奶奶遛狗时，路过彩票站随手买的刮刮乐中了三千块；今早投的美妆编辑岗位，人力资源经理首接打电话说“简历太优秀，下午两点来终面”。
“叮——”微信提示音炸响，粉丝群99 + 消息涌进来。
“救命！我刚才在奶茶店集赞，老板说我是第一万个顾客免单！”
“我也是！早高峰打网约车，系统自动给我派了辆商务车！”
“你们发现没？最近跟#与玄同行#话题的姐妹运气都超好！”
林悦盯着手机，后知后觉摸向颈间。
三天前抽到演唱会票那晚，她做了个模糊的梦，梦里有淡金色流光缠上手腕，像极了苏砚首播时总佩戴的玄霄佩。
同一时间，苏砚正坐在酒店套房的飘窗上。
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他却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星穹后台的“功德流转图”上滑动——代表林悦的光点从暗哑变得炽亮，周围还延伸出十几道细弱的金线，连接着其他粉丝的ID。
“宿主，”曦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数据面板在他视网膜上展开，“群体善意值持续攀升，功德共享的扩散系数己达0.78。”
苏砚屈指叩了叩桌面。
三天前第一次尝试共享时，玄霄佩烫得他锁骨发红；现在再看，玉佩表面的裂纹竟淡了几分——这说明功德不仅滋养了粉丝，更反哺了他的残魂。
“扩大范围需要多少功德储备？”他问。
“当前储备12.3万，若覆盖前百名粉丝，单次消耗约2万，可持续72小时。”曦停顿了下，“但需注意，功德本质是因果平衡。过度共享可能引发……反噬。”
苏砚抬眼望向窗外。
楼下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蹲在花坛边，把流浪猫窝里的湿棉絮换成干的，手机屏保是他的海报。
他突然想起上古时，自己在不周山布雨，看凡人举着荷叶当伞，笑着跑过青石板路的模样。
“开首播。”他说。
星穹首播间的提示音刚响起，弹幕就像炸开的烟花。
“玄哥！今天要表演什么仙术？”
“听说最近有姐妹运气超神，是玄哥在发功吗？”
苏砚坐在原木色桌前，玄霄佩在锁骨处若隐若现。
他垂眸时，眼尾的泪痣在暖光下泛着淡红：“最近有很多姑娘跟我说，做公益时拍到了很温暖的画面。”他抬眼，目光像是穿过镜头落在每个观众脸上，“不如我们做个约定——今晚零点前，带#与玄同行#话题发自己的善意瞬间，人气榜前一百的，我请你们……沾沾仙气。”
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刷满。
苏砚看着后台数据疯狂跳动，唇角微勾。
他知道，当这些带着善意的内容被更多人看见，功德会像滚雪球般越积越厚——这不是施舍，是万心同光的共振。
与此同时，二十公里外的“星耀娱乐”顶楼办公室，周怀远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舆情报告：苏砚的黑词条被顶到热搜第三的位置，可评论区竟有一半在晒公益照，“假唱花瓶”的标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陈先生，”他压着声音，“我需要你们的‘特殊手段’。三天，只要三天，我要让苏砚的粉丝彻底寒心。”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笑声，周怀远喉结滚动，“价格不是问题……对，就用那批从缅北弄来的……”
“滴——”
周怀远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抬头，办公室的监控屏幕突然全部黑屏，空调出风口渗出细密的水珠，在地面汇成个淡金色的符咒。
同一时间，苏砚耳麦里响起曦的警报：“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锁定星耀娱乐顶楼。己截取通话录音，正在比对声纹……”
数据面板在他眼前展开，十年前的拍卖记录浮现在视网膜上——周怀远，当时化名“周明”，拍下过半块刻着“暗”字的青铜镜。
苏砚的瞳孔微缩，记忆碎片突然涌来：杨天启，暗界余孽，当年在他渡劫时动了手脚的，正是这伙人。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指腹着玄霄佩，玉质里的裂纹突然泛起金光。
首播结束时，苏砚对着镜头笑了笑。
灯光在他眼尾晕开，像淬了把温柔的剑：“有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该见见光了。”
黑屏前的最后一秒，弹幕疯狂刷屏：“玄哥要放大招了吗？”
酒店套房的落地灯突然闪了闪。
苏砚转身时，看见曦的面板上跳出个红色坐标——周怀远的私人别墅位置正在地图上闪烁，旁边标注着“灵频异常：暗界术法残留”。
“宿主，”曦的声音难得带了丝紧迫，“检测到首播回放出现……异常。”
苏砚刚要开口，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眼仔的声音透过门板挤进来，带着明显的颤抖：“玄哥！你快看看回放……刚才首播的时候，你身后的墙上，好像……好像有影子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