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首播的提示音在凌晨五点准时响起。
苏砚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首播预约人数：1273万”，指节无意识地着颈间发烫的玄霄佩——那是功德值在体内流转的征兆。
“要开始了。”他对着落地镜理了理衣领，镜中那张被娱乐圈称为“高岭之花”的脸此刻泛着极淡的暖色。
三天前陈雨在首播间泣不成声的模样还在眼前，那些被辱骂逼到崩溃的粉丝留言，像根细针扎在他千年仙识里。
玄霄记得，上古修者最看重的“人间香火”，原是凡人最本真的善意。
推开通往首播间的玻璃门时，后台导播举着提示牌冲他比口型：“观众己经挤爆服务器了。”苏砚微微颔首，指尖触到首播台边缘的瞬间，耳麦里传来曦的电子音：“检测到粉丝情绪值89%，善意指数突破临界线。建议……可以开始了。”
聚光灯骤然亮起。
“各位晚上好。”苏砚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温软，像是春雪初融时的山涧水，“前几天有位叫陈雨的姑娘在首播间说，她一边打工一边照顾生病的妈妈，却被评论区的恶意压得喘不过气。”他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还留着陈雨发帖的截图，“我当时回她‘我看到了’，现在我想说——我不仅看到了，还想和你们一起，让更多人被看到。”
弹幕瞬间被“玄哥声音好软”刷屏，有人刷火箭问“到底要发起什么”，苏砚抬手，首播间背景板突然切换成淡金色的云纹，“从今天起，我发起‘每日一件好事’挑战。”他的目光扫过镜头，像是在看每一个屏幕前的人，“无论多小的善意：帮邻居取一次快递，给流浪猫留半碗水，甚至只是对陌生人笑一笑——只要你们做了，拍下照片或视频留言，我就用首播福利回馈。”
“什么福利？”
“不会又是签名照吧？”
“玄哥真要靠粉丝修功德？”
质疑的弹幕刚冒头，苏砚指尖轻叩桌面，后台的投影屏突然亮起。
第一张照片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便利店门口给流浪狗系红绳；第二张是穿工装的小伙子，背着老人过积水的街道；第三张……是陈雨，她举着病历本站在医院走廊，旁边的妈妈正握着她的手笑。
“这是系统筛选出的前三天善意记录。”他指向投影，“帮老人过马路的王阿姨，我会送她一副能自动加热的护膝；给山区孩子捐书的大学生，我联系出版社补了一百本课外书；至于陈雨——”他停顿片刻，“我托人联系了最好的中医，下周会去给阿姨复诊。”
弹幕炸成一片“哭死”。
有人翻出陈雨帖子下的辱骂，此刻那些恶毒留言的位置，被系统自动替换成“善意存档”的金色标签。
苏砚望着不断刷新的留言区，耳麦里传来曦的提示：“善意识别算法己启动，正在分析时间线合理性、照片真实性……首条通过：用户‘小月亮’，在社区清理花坛垃圾两小时。”
“小月亮，”苏砚低头看手机，“你留言说想亲眼看我演戏。”他屈指一弹，首播间突然弹出张电影票，“下周末《山河录》的点映场，我让剧组留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后台导播差点打翻保温杯。
这张票是导演私藏的“关系票”，昨天他还被副导演骂“别想走后门”，此刻系统提示音却在他耳机里炸响：“检测到功德值 +200，当前进度：79万/100万。”
另一边，周怀远的办公室里，小林子正把伪造的“粉丝退群截图”往营销号邮箱里发。
他盯着屏幕上苏砚首播的小窗，手指在键盘上发抖——刚才那张电影票弹出时，他分明看见苏砚指尖有淡金色流光，像极了降头师说的“邪术”。
“林哥，苏砚的功德值……”助理突然凑过来，“星穹后台的数据，他粉丝做公益的金额半小时涨了五十万，连官媒都转了‘明星粉丝正向联动’的微博。”
周怀远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按出个焦黑的坑。
他盯着监控屏里苏砚温和的眉眼，突然抓起手机拨给降头师：“不是说能让他出丑？明天必须让那些粉丝清醒过来！”电话那头传来念咒声，他烦躁地扯松领带，“对了，把‘苏砚用仙术操控粉丝’的料放出去，就说……就说有首播平台的技术人员爆料！”
同一时间，粉丝会会长林悦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茶水间熬夜。
她刚截到小林子发的退群截图，照片里“苏砚守护计划己失败”的大字刺得她眼睛疼。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上周苏砚首播时看她的眼神——那时她举着“粉丝会永远在”的灯牌，他隔着镜头对她点了点头。
“姐妹们，”她在粉丝群敲下一行字，“去超话发自己做公益的照片，带#与玄同行#的话题。”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她又补了句，“就说……我们不会让玄哥被抹黑。”
粉丝群瞬间炸成99 +。
有人发了在养老院陪老人包饺子的视频，有人晒出给贫困山区孩子寄的冬衣包裹，连平时最佛的“佛系追砚”都发了张帮邻居奶奶修电视的照片。
林悦看着不断刷新的消息，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些人里，有她上周在应援场见过的高中生，有凌晨三点还在赶地铁的打工人，还有……她自己，上个月刚因为帮迷路的老人找家错过苏砚的签售会。
“叮——”
系统提示音在苏砚耳边响起时，他正低头回复“帮流浪猫搭窝”的粉丝留言。
曦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波动：“检测到群体善意值突破阈值，人情化功德流转成功。解锁‘功德共享’模式。”
“共享？”苏砚挑眉。
“可将个人功德临时转移给特定对象，持续时间与功德量正相关。”
他的目光落在后台林悦的资料页上——这个女孩为粉丝会熬了三个大夜，此刻电脑屏幕还亮着，眼下青黑得像涂了墨。
苏砚指尖按在玄霄佩上，淡金色流光顺着皮肤渗入手机，“试试这个。”
深夜的便利店，林悦买了罐咖啡正要结账，手机突然震动。
她打开星穹APP，抽奖通知跳出来：“恭喜您抽中《山河录》演唱会VIP门票，座位号：A区1排1号。”
“这不可能……”她盯着屏幕，手都在抖。
这场演唱会的票三天前就被炒到五万一张，她连参与抽奖的记录都没有。
抬头时，便利店的玻璃映出她发亮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泪。
苏砚关掉首播时，玄霄佩的热度己经烫得他锁骨发红。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上古时师傅说过的话：“大功德不在一人之修，而在万心同光。”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林悦的消息：“玄哥，我抽到演唱会票了！”后面跟着个带着泪痕的笑脸emoji。
苏砚笑了笑，指尖在“功德共享”的系统界面上停留片刻。
他知道，有些缘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