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齐天昭,今天是我第一次下山,我望着包袱里的种子,又看向饿的面黄肌瘦的大娘。
那大娘眼神呆滞,很明显是饿昏了,我赶忙搀住大娘。
可无奈的是,我包里也没有什么干粮,只有一点点银子。
我搀着大娘到了包子铺,给大娘买了点包子,大娘感动的首流泪。
可旁边的人仿佛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们一开始学着大娘的样子。
我笑着说:“没事的,今天都会有吃的。”
我顺便给了这些人一点种子,告诉他们只要种的好,一亩地就能产出1500斤左右。
他们的眼睛都亮了,随后而来的就是愧疚,但这一丝愧疚很快消失不见,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热情的邀请我去他们的家,我随着他们到了之后,却发现他们家里的米缸都破了个洞,应该是很长时间没吃过了。
但锅里还炖着肉,那肉不似猪肉,不似羊肉。
我提出尝一口,他们却无情的拒绝了。
我一时之间有些生气,我又不会吃太多。哼... ...
我没有在此地逗留太长时间,这里毕竟不是我的终点。
但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我下山拿来傍身的银子全都花完了。
我只能一路走一路吃着地里的野菜。但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很快就到了阁里发工资的日子,我又有钱啦,哈哈哈。
一路买着干粮,看到饿的发昏的在给他们买一些干粮,我来到边疆啦。
在边疆,我却看到了战死的尸体不往乱葬岗运,反而往军营里拉。
我有些疑惑,这是在干什么?
于是我在将种子送给当地人之后就去到了军营,我让侍卫告诉将军,我可以做军师。
将军嘲笑我不自量力,军师也得有推荐才行。
我没有辩解,哼... ...我才不用辩解,我就是最牛的。
而是去往了西域,在那里我遇到了田大娘,我照例给了她一颗种子。
大娘依旧热情的把我留了下来,我看着她身后的几个壮汉不似寻常百姓,便问了一句:“大娘,您家孩子这么多啊?”
大娘却只是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我之前捡的孩子,我想着,我比那些贫穷人家富有,我自然该承担更大的责任。”
我听到这里又看向他们简陋的茅草屋,确实感受到了一股温馨的气息。
在这里,他们教我种地,我也渐渐的学会了使用农具。
但在这段日子里,我却发现周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在受着苦,没有一个不含着恨... ...
我不禁思考,这些苦是合理的吗?佛说,今朝苦修,明朝飞升。可苦修的定义算什么呢?我不理解。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云楼出世”的音节,我明白我该走了。
我与田大娘做了告别,我再次去往了军营,我还是没理解为何尸体不运往乱葬岗。
这次我很容易就见到了将军,得益于天机阁的名声。
将军要我做军师,以定军心。我答应了。
但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说:“为什么尸体不运到乱葬岗?”
他们无奈,并再三嘱咐我不要说出。我自然是答应了。
但他们说出的话让我大为震撼,他们说:“军中无粮,只能... ...”
我看着手中的肉,不由想起了那日不似猪肉不似羊肉的肉。
那是... ...人肉。
我整日浑浑噩噩,终于在一场战争中被抓到了西域。
西域的人将我以及众多俘虏的命当做游戏,稍有不顺,就喊打喊杀。
我继续往日的思考,这些苦难是合理的吗?我又想起往日有人说种地就是吃苦。
我不禁想着:「这个世界的困难可以磨灭吗?如果我受更多的苦,他们会受更少的苦吗?」
为此,我付出了实践,几乎每次,西域人要玩狩猎的游戏,我都会主动请缨,试图以自己的苦难消解其他人的苦难。
可终究,死的人一个也没少,甚至有一些没有参加狩猎就莫名其妙被杀了。
那些王公贵族们说种地是受苦,但在农民眼里这本不叫做苦 所以到底什么是苦呢。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晚上,我照常被带到了王侯面前,他们依旧要狩猎。
我却只是紧闭双眼,不再看台上的人。
任凭箭如雨落,我却只是纹丝不动。
箭声刺耳,我想到了。
「苦难或许就是不尽人意,苦难或许就是今天下雨我没带伞,苦难终究是无法磨灭的,因为这世间的一切都称得上一声苦。」
我又想:「那苦难会不会转移?」
我想到自己明明如此,死的人却一个没少,我想通了:「各人有各人的难,终究是无法替别人度过他的难,但那些不合理的苦难,理当有人来打破。」
「就比如,现在... ...」
我睁开了眼,看到小师妹坐在高台上,我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小师妹。”
师妹却只是道了一句,我变了许多。
后来,师妹和我被抓了起来,他们要越狱,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
这些俘虏,他们应当有更亮的明天。
我留下了,师妹她们走了。
在师妹走时留下的那场大火里,我想明白了许多,也想清楚了许多。
不过几日,我找到了俘虏们的栖息地,我告诉他们,我可以送他们回去,但此行有风险。
他们不停的乞求着:“求求你带我们回去。”
我拉起他们的手:“不用求我,我就是来打破不合理的,我就是来带你们回去的。”
最终,我在敌人军营里放了一把大火,烧破了俘虏身上带的镣铐,烧红了这一片天。我内心却无比痛快,我回到了军营。
却看见小师妹正巧到了军营,我跟师妹说了一下我要云游西方,就离开了军营。
从那之后,我走过山,看过海,看人,看事,但终归是想把手中的种子撒向世界各地。
第一次被人抢走荷包的时候或许我还会破口大骂,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我只会开心。
因为... ...这世间或许又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多了一个能活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