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通风管道：意外的“同路”人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混着灰尘和蚀心雾渗透进来的淡淡腥气，呛得彭炯首咳嗽。
他像条泥鳅似的往前挪，膝盖磨在粗糙的金属壁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刚才被踩踏的胳膊也开始发酸，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肌肉突突地跳。
【叮！触发被动技能：‘摩擦减痛’（等级】
【效果：皮肤与粗糙表面持续摩擦时，会分泌麻木因子，降低疼痛感】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彭炯喘着粗气问前面的周道长。
老道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回音：“快了，前面就是总风道，那里有个检修口，能通到体育馆的后巷。”
苏婉瑜跟在彭炯后面，冰凉的指尖偶尔会碰到他的脚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管道太窄，转身都困难。每次碰到，彭炯都感觉像被冰块戳了一下，激灵灵打个颤，动作反而快了几分。
【叮！触发被动技能：‘寒冰鞭策’（等级】
【效果：被苏婉瑜的寒冰真气意外触碰时，移动速度临时提升3%】
突然，前面的周道长停下了。
“怎么了？”彭炯赶紧刹车，鼻尖差点撞上老道士的鞋底。
“嘘。”周道长压低声音，“前面有动静。”
彭炯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管道里爬行，还夹杂着细微的抽泣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叮！触发被动技能：‘声源定位（初级）’（等级】
【效果：在封闭空间内，能大致判断声音来源（前方约十米处）】
苏婉瑜指尖的冰晶又亮了几分，她贴近管道壁听了听，低声道：“不止一个人，好像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彭炯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时候，管道里怎么会有女人和小孩？
周道长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屈指一弹，符箓无风自燃，发出微弱的白光，勉强照亮了前方的管道。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光线越来越亮，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转过一个弯，彭炯看到了让他愣住的一幕。
前面的管道岔口处，缩着一男一女两个大人，怀里还抱着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女人穿着保洁员的蓝色工作服，裤腿上沾着污渍，正死死捂着孩子的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男人则是一身保安制服，手里紧握着一根橡胶棍，脸色惨白，却努力摆出凶狠的样子对着他们。
“别……别过来！”保安的声音发颤，橡胶棍都在抖，“我们就是想找个地方躲躲，没有别的意思！”
彭炯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衣服上都沾着淡紫色的雾痕，女人的胳膊上甚至有一小块溃烂的皮肤，散发着焦糊味。
【叮！触发被动技能：‘平民危机感知’（等级】
【效果：遇到无辜者陷入危险时，会暂时压制自私本能，产生保护欲】
“我们不是坏人。”彭炯赶紧摆手，指了指前面，“我们知道一条路能出去，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保安夫妇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犹豫。
女人怀里的孩子突然哭出了声：“妈妈，我怕……身上好痒……”
孩子的脖子上有一片红肿，显然是被蚀心雾伤到了。
苏婉瑜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这是疗伤的药膏，抹在伤口上能缓解一下。”
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保安接住。他打开闻了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药膏的清香味，明显不是普通货色。
“你们……”保安看着他们的眼神变了，“你们是……修炼者？”
周道长点点头：“别废话了，蚀心雾快追上来了，不想死就赶紧跟我们走。”
他指了指身后隐约弥漫过来的淡紫色雾气，保安夫妇脸色大变，再也不敢犹豫，抱着孩子跟了上来。
管道里顿时变得更加拥挤。
两个孩子吓得不敢出声，紧紧攥着大人的衣角。彭炯被夹在中间，左边是保安宽厚的后背，右边是苏婉瑜冰凉的胳膊，感觉自己像块三明治里的肉，连呼吸都费劲。
【叮！触发被动技能：‘夹缝生存’（等级】
【效果：在拥挤环境中，能自动调整呼吸节奏，减少缺氧感】
“小心点，前面有个陡坡。”周道长的声音传来。
彭炯探头一看，前面的管道果然向下倾斜了一个角度，大概有三西十度。
“大人还好说，孩子怎么办？”女人急得快哭了，“这么陡，摔下去会出事的！”
彭炯看着那两个吓得缩成一团的孩子，突然心里一动。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玩滑梯的样子。
【叮！触发被动技能：‘童年回忆联动’（等级】
【效果：遇到类似童年场景时，会灵光一闪想出馊主意……啊不，是办法】
“有了！”彭炯拍了下手，扯了扯保安的衣服，“你把外套脱下来。”
保安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彭炯接过外套，又看向苏婉瑜：“苏同学，借你……呃，算了。”他本来想说借件衣服，看到苏婉瑜那身精致的连衣裙，还是放弃了。
周道长突然把自己的道袍脱了下来，递给他：“用我的吧，这料子耐磨。”
彭炯眼睛一亮，把保安的外套和道袍铺在斜坡上，叠成厚厚的一层：“来，把孩子放在上面，我们推着下去，就像滑滑梯一样！”
这个主意听起来很荒唐，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保安夫妇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衣服垫子”上。
“抓好了！”彭炯和保安一前一后，扶着垫子边缘，慢慢往下放。
道袍的料子果然特殊，滑得惊人。垫子带着孩子“嗖”地一下滑了下去，吓得孩子尖叫出声，却不是害怕，反而带着点刺激的兴奋。
“真的可以！”女人惊喜地喊道。
接下来，大人依次滑下。
彭炯是最后一个。
他看着下面黑黢黢的斜坡，咽了口唾沫，刚想坐上去，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不是苏婉瑜的冰，而是……一种黏腻的、带着恶意的视线。
他猛地回头。
管道入口处，不知何时爬进来一只巴掌大的虫子，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是刚才那只噬魂虫的同类！
它的翅膀上还沾着黑色的粘液，显然是突破了铁网追过来的！
“小心！”苏婉瑜的声音带着惊慌。
噬魂虫的速度快得离谱，瞬间就扑到了彭炯面前，吸管般的触角首刺他的眼睛！
彭炯吓得浑身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他胸前的清心咒香囊再次爆发出清凉的香气，逼退了噬魂虫半寸。
但这一次，虫子显然有了准备，只是晃了晃，又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彭炯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硬东西——是之前掉在管道里的那块金属碎片！
【叮！触发被动技能：‘绝境捡漏’（等级】
【效果：在生死关头，能意外触碰到身边可利用的物品】
彭炯想也没想，抬脚猛地一踢！
金属碎片像颗子弹，带着风声射了出去，正好打在噬魂虫的翅膀上！
“嘶——！”
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翅膀被打穿了一个洞，飞行轨迹顿时变得歪斜。
彭炯趁机一屁股坐在衣服垫子上，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砰！”
他重重地摔在下面的管道底部，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回头往上看。
苏婉瑜正被那只受伤的噬魂虫缠住，她虽然冻住了虫子的一条腿，却因为管道狭窄无法施展身法，显得有些狼狈。
“苏同学！”彭炯急了。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保安的怒吼：“去你的！”
彭炯抬头一看，只见那个保安不知何时爬了回去，用手里的橡胶棍狠狠砸在了噬魂虫身上！
橡胶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但也成功把虫子砸飞了出去。
“快走！”保安对着苏婉瑜大喊，自己却因为靠近虫子，胳膊被飞溅的粘液沾到，顿时冒出白烟，疼得他惨叫一声。
苏婉瑜眼神一凛，不再恋战，转身滑了下来。
“你怎么样？”彭炯看着保安被腐蚀的胳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保安疼得满头大汗，却摆了摆手：“没事……快走吧……”
周道长己经带着其他人往前走了，回头催促道：“别磨蹭了！前面就是检修口！”
一行人继续前进。
彭炯走在后面，看着保安强忍着疼痛的背影，又看了看前面苏婉瑜微微晃动的发梢，突然觉得，这通风管道里的空气，好像没那么难闻了。
【叮！触发被动技能：‘平凡的勇气’（等级】
【效果：目睹普通人展现勇气时，会受到鼓舞，精神力提升5%】
检修口就在前面不远处，外面隐约传来街道的嘈杂声。
胜利就在眼前。
彭炯甚至己经开始想象出去后要吃什么——必须得是顿好的，烧烤配冰啤酒，庆祝一下这次死里逃生。
就在周道长伸手去推检修口的铁盖时，异变突生！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管道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
检修口的铁盖被震飞出去，紧接着，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淡紫色雾气，像潮水般涌了进来！
雾气中，还夹杂着一个疯狂的声音：
“彭炯！你跑不掉的！这整个体育馆都被我布下了‘蚀心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李浩然的声音！
彭炯看着扑面而来的浓雾，甚至能看到里面翻滚的黑色丝线，那是比蚀心雾更可怕的能量！
他下意识地把身边的一个孩子往身后拉。
【叮！触发被动技能：‘绝境守护’（等级】
【效果：在保护他人时，所有防御类被动效果临时翻倍】
【叮！触发被动技能：‘阵法能量感应’（等级】
【效果：首次接触阵法类攻击时，会产生强烈的能量排斥反应（头晕、恶心）】
浓雾瞬间吞噬了他的视线。
彭炯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装满酸液的桶里，皮肤火辣辣地疼，连骨头缝里都像是被虫子啃噬着。
他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手心一热。
是之前周道长给的那个清心咒香囊！
香囊不知何时裂开了，里面的药粉撒了出来，接触到雾气，竟然燃起了淡绿色的火焰！
火焰不烫，反而带着一股清凉，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防护罩，挡住了浓雾！
【叮！触发被动技能：‘药物能量爆发’（等级】
【效果：蕴含灵气的药物在接触邪性能量时，会产生不可预测的燃烧反应】
彭炯愣住了。
这……又是吃货被动之外的奇迹？
他看着身前跳动的绿色火焰，突然听到了苏婉瑜焦急的呼喊，还有孩子们的哭声。
不行。
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喊道：“都跟紧我！往火焰这边靠！”
他不知道这火焰能撑多久。
也不知道外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必须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