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把步行街晒得暖洋洋的。靳珩牵着穗初禾的手穿过人群,她手里举着刚买的棉花糖,粉色的糖丝在风里轻轻晃,像朵会融化的云。
“慢点走,” 他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上次在画展门口,你也是这样举着冰淇淋跑,差点撞到雕塑。”
穗初禾笑着往他身边靠了靠,棉花糖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漫开来:“那不是想快点让你尝嘛。” 她突然指着街角的画摊,“你看,有人在画肖像,我们去试试?”
还没等靳珩应声,一阵细碎的啜泣声钻进耳朵。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花坛边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只破了角的布娃娃,眼泪把脸颊上的贴纸都泡花了。
“小妹妹,怎么了?” 穗初禾蹲下身,把棉花糖递过去一半,声音放得格外轻。小姑娘怯生生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 我找不到妈妈了。”
靳珩立刻掏出手机:“别害怕,记得妈妈的电话吗?” 小姑娘摇摇头,瘪着嘴又要哭。他赶紧从背包里翻出颗草莓糖 —— 是穗初禾塞给他的,剥开糖纸递过去:“先吃糖,我们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阳光透过梧桐叶落在三人身上,小姑娘含着糖,终于愿意开口。她说跟妈妈在童装店门口走散,手里的布娃娃是刚才摔倒时蹭破的。穗初禾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布娃娃的破角上:“你看,这样就好啦。”
“我们去刚才的童装店等吧,” 靳珩牵起小姑娘的另一只手,掌心温热干燥,“妈妈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回去找的。” 他特意让小姑娘走在中间,自己和穗初禾一左一右护着,像两只守护小兽的大鸟。
路过奶茶店时,穗初禾买了杯热可可给小姑娘,自己则和靳珩分着喝一杯珍珠奶茶。小姑娘吸着可可,突然指着穗初禾帆布包上的青稞木牌:“姐姐,这个木头牌牌真好看,像我妈妈项链上的吊坠。”
“是在很远的地方买的哦,” 穗初禾笑着摸了摸木牌,“那里有很蓝的天,还有会发光的星星。” 小姑娘听得眼睛发亮,暂时忘了找妈妈的事,开始叽叽喳喳地讲幼儿园的趣事。
靳珩在旁边听着,突然碰了碰穗初禾的胳膊,朝不远处努了努嘴。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正焦急地西处张望,手里捏着张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小姑娘正是他们身边这个。
“阿姨!” 靳珩扬声喊了句。女人猛地回头,看到小姑娘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把孩子紧紧抱住。
“谢谢你们,真是太谢谢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从包里掏出钱包就要塞钱,被靳珩笑着按住:“不用不用,谁遇到都会帮忙的。”
小姑娘搂着妈妈的脖子,突然指着穗初禾:“妈妈,这个姐姐给娃娃贴了创可贴,那个哥哥给我吃草莓糖。” 女人连忙又道谢,非要留下联系方式请他们吃饭,最后在靳珩的坚持下,才互相加了微信。
看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穗初禾突然笑出声:“刚才那个小妹妹说,你笑起来像她爸爸。”
“那你呢?” 靳珩低头看她,眼里的阳光碎成星子,“像不像她妈妈?”
“才不像。” 她踮起脚尖,把手里剩下的棉花糖戳到他嘴边,“我比较像…… 帮你捡篮球的小助理。”
两人沿着步行街慢慢往回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路过刚才的画摊时,画师笑着朝他们招手:“刚才看你们带孩子,真是般配的小夫妻。”
穗初禾的脸瞬间红透,靳珩却大方地拉着她坐下:“来,给我们画张合影。” 他特意让画师把背景画成稻城的雪山,“这样就像带着今天的故事,回了趟老地方。”
画师提笔时,穗初禾悄悄往靳珩身边靠了靠,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刚才牵着小姑娘的温度仿佛还留在掌心,混着棉花糖的甜和阳光的暖,酿成了这个周末最温柔的插曲。
原来爱情里最动人的,从来不止是两人相依的时刻,还有并肩面对世界的善意 —— 就像此刻,他眼里的笑意,和她画在他手背上的小小太阳,都在诉说着:有你在身边,连偶然的善意都变得如此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