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终于回到家了

2025-08-24 2283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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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家门时,玄关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回来啦?我给你留了糖醋排骨,热一热就能吃。” 穗初禾放下行李箱,扑进妈妈怀里闻到熟悉的油烟香,眼眶突然有点热。

餐桌上摆着她爱吃的几道菜,妈妈坐在对面看着她狼吞虎咽,时不时往她碗里夹块排骨:“在学校没吃好吧?看你瘦的。” 她嘴里塞着饭,含糊地说 “不是的”,手里却摸出背包里的青稞饼,“对了,这是民宿老板娘给的,您尝尝。”

妈妈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这味道不错,是那个小靳陪你去的?” 穗初禾点点头,脸颊有点热。妈妈笑着擦了擦她的嘴角:“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啊。”

而靳珩推开家门时,迎接他的是扑面而来的排骨汤香。妈妈正把最后一碗汤端上桌,看见他进来,突然 “咦” 了一声:“怎么瘦了?膝盖怎么回事?” 他刚想说没事,妈妈己经捏着他的裤腿看伤口,“又打球受伤了?我看是有人让你魂不守舍吧。”

“妈,您说什么呢。” 靳珩挠了挠头,把背包里的牦牛肉干递过去,“这是给您带的。”

妈妈接过袋子,却突然指着他的领口笑起来:“这不是你的头发吧?是那个美术系的小姑娘的?” 他低头一看,发梢果然缠着根浅棕色的长发,是穗初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抢过头发塞进兜里,转身想去洗手,却被妈妈拽住:“别躲啊,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我可听说,有人把冠军奖牌都送人家了。”

“您怎么知道?” 靳珩瞪大眼睛,突然想起赵磊那家伙前几天在电话里跟他妈聊了半小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妈妈往他碗里盛了勺汤,“下次再去稻城,记得叫上我,我也想看看能让我儿子魂牵梦绕的地方。”

靳珩喝着热汤,听着妈妈絮絮叨叨的调侃,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原来无论走多远,家永远是最懂你的地方,知道你藏在嘴角的笑,也知道你没说出口的想念。

夜渐渐深了,穗初禾趴在书桌上翻看速写本,手机屏幕亮着靳珩发来的消息:“我妈说下次要跟我们一起去稻城。” 她笑着回复 “好啊”,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正亮,像极了稻城山坡上那颗启明星。

两处亮着灯的窗,隔着城市的距离,却装着同样的温暖。

靳珩躺在床上时,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床头柜上。他伸手摸过那个缠着红绳的青稞木牌,指腹一遍遍着上面的 “珩” 字,木头的纹路里仿佛还嵌着稻城的阳光味。

手机在枕头边震动了一下,是穗初禾发来的照片。她把木牌挂在了书桌前,台灯的光晕落在红绳上,像给去年在老木匠铺子里选的结系上了新的温度。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想起离开民宿那天,老板娘塞给他的布包里除了木牌,还有包晒干的格桑花。

他翻身下床,从背包侧袋里掏出那个牛皮纸包。解开绳结时,干燥的花瓣簌簌落在掌心,紫的、粉的混着淡淡的草木香,和穗初禾发间别过的那朵一模一样。去年她蹲在花海写生时,风卷着花瓣落在她的画纸上,他伸手去捡,指尖却先碰到了她的手背,像触到了春天的第一滴雨。

抽屉里的速写本露出一角,是他硬从穗初禾包里抢来的 —— 她说要留着画下一次的稻城,他却想先偷偷藏着,等想念时就翻到第 17 页。那页上的红绳结画得歪歪扭扭,旁边的小字 “明年要再去稻城” 被他用铅笔描了又描,墨迹叠着墨迹,像把约定刻进了纸里。

厨房传来玻璃杯轻碰的声响,妈妈大概又在夜酌。他捏着那朵风干的格桑花走出去时,正撞见她往酒杯里加冰,月光透过纱窗落在她的银镯子上,晃出细碎的光。

“还没睡?” 妈妈朝他举了举杯,“在想什么?”

靳珩把花瓣放进她的酒杯,看着紫色的影子在酒里慢慢舒展:“想稻城的星星。”

“比家里的亮?”

“嗯,” 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撑着桌面,“穗初禾说那里的星星离得近,好像伸手就能摸到。我们躺在山坡上数星,她数到第三十七颗就睡着了,头发蹭着我的胳膊,像只揣暖了的小兽。”

妈妈笑着晃了晃酒杯:“所以你就把奖牌给人家了?”

他突然红了脸,伸手去抢酒杯,却被妈妈按住手腕。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 —— 是常年练球磨出来的,也是给穗初禾系木牌时,红绳勒出的新印子。“傻小子,” 妈妈的声音软下来,“我年轻时跟你爸去黄山,他把唯一的氧气瓶给了我,自己差点晕在天都峰上。”

窗外的月光漫进厨房,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瓷砖上。靳珩低头看着掌心的花瓣,突然想起稻城的溪水里,他握着穗初禾的脚踝往她小腿上泼凉水,她尖叫着把水花溅到他脸上,却在他假装生气时,悄悄往他嘴里塞了颗茉莉糖。

“妈,” 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下次去稻城,我们带着帐篷吧?”

“去看启明星?”

“嗯,” 他点头时,红绳木牌从袖口滑出来,在月光下晃出温柔的弧,“穗初禾说看到它,就知道月亮要出来了。”

回到房间时,手机里躺着条未读消息。穗初禾说她把他画的篮球小人剪下来,贴在了速写本的封面上。他盯着那行字笑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删了又改:“我把你的格桑花泡进妈妈的酒里了,明年我们去摘新鲜的,酿罐真正的花酒。”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摸过床头的木牌,把它放进了枕头底下。这样明天醒来时,第一个摸到的就是稻城的温度 —— 是青稞田的风,是溪水里的光,是穗初禾发间的香,是所有值得放进梦里的暖。

月光穿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像条通往稻城的路。靳珩闭上眼睛时,仿佛又听见了她在花海深处的笑声,混着远处雪山融水的叮咚,在记忆里酿成了永不褪色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