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洋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轰荡铁主的速度竟然快到这种地步!在他距离刘乙然还有三米远,准备发动偷袭时,轰荡铁主己经如鬼魅般出现在刘乙然身前,一脚狠狠踹在邱洋的小腿上。
“喀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喷溅,邱洋惨叫一声,整个人摔落在地。他转头一看,自己派出去牵制的六个人,无一例外,双腿都被轰荡铁主打断,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哀嚎。至于其他人,早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邱洋捂着断腿,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困惑:什么鬼?这怪物为什么这么护着一个凡人?他明明这么强大…难道是为了报恩?不,这不合逻辑!他在内心疯狂呐喊。
“有所为,有所不为。”刘乙然的声音冰冷得像来自九幽地狱,厉声说道,“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亡是你最轻松的结局。”
邱洋咬着牙,用双手撑地,勉强想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回报你!我脑袋里有蕴灵丹的丹方,这对你的修炼肯定有用!我们其实无冤无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丹方!”
他说着,一边佝偻着身子,右手悄悄往后缩去,似乎在摸什么东西。
刘乙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言语,眼中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邱洋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猛地掏出一块古朴的玉石,用尽全力砸在地上!
“轰!”轰荡铁主几乎是同时,如影随形般出现在刘乙然身前,双臂交叉,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玉石应声碎裂,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仿佛将整个场景瞬间冻结,又仿佛将某个画面传送到了遥远的地方。
邱洋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脸上混合着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得意:“你完蛋了!我刚才把这里的场景复制了,传给我哥了!我哥是元玄境强者!他马上就到!”
“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你还有条活路!”
他的话还没说完,轰荡铁主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双拳己经落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邱洋的躯干。
“噗!”一声闷响,除了那颗还在因为剧痛和惊恐而剧烈颤抖的头颅,邱洋的身体瞬间被打成漫天血雾,溅落在地,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
解决完邱洋,刘乙然没有丝毫停留,缓步走向那六个在地的土匪。他们双腿被打碎,痛苦地扭曲着身体,眼中充满了恐惧。
“大侠饶命!放了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其中一个哭喊着。
“对啊!全是他逼我们的,是他逼的!”另一个连忙附和,声音发颤。
“谁愿意没事当土匪啊?还不是被逼无奈!”他们七嘴八舌,试图用最苍白无力的理由乞求活命。
刘乙然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他们,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你们可以。但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大侠!您问!我们知无不言,绝无半句虚话!”六个土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刘乙然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她的绝望,她的死亡,谁来负责?”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六个土匪瞬间噤声,刚才还哭喊着求饶的人,此刻一个个低下了头,眼神躲闪,不敢与刘乙然对视。他们之前所有的辩解,在提到那个无辜生命的瞬间,都变得那么可笑和虚伪。
刘乙然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如同寒冰般刺入他们心中:“如果我放了你们,就是对死去的无辜之人最大的不尊重。”
刘乙然将那个沉重的包袱放在冰冷的地面上,用着手指,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敲击着那面蒙着厚牛皮的冤鼓。咚!咚!咚!沉闷而急促的鼓声,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寂静的朝堂外,穿透厚重的木门,震得里面嗡嗡作响,也惊动了正在审案的县长大人。
县长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震得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他厉声喝道:“何人击鼓?如此大胆,速速跪下回话!”
刘乙然却像没听见似的,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以及门外围拢、探头探脑的百姓。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没有冤屈,只是来替那些不能说话的人讨回公道。这包袱里,装的是康庄山土匪头子邱洋,以及他手下六个为非作歹的恶徒的首级。”
他的话让县长大人原本因怒气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有些干涩:“拿上来让我看看。”
朝堂外,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无数道目光紧紧盯着刘乙然。他解开包袱,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老者接过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仔细辨认着,震惊,再到一丝隐秘的兴奋,最后沉淀为一种沉甸甸的凝重。他仔细辨认着那颗头颅的面容、特征,确认无误后,才转回头,对着县长大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大人,这人头,这人头真的是邱洋的!一点没错!”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彻底击中了县长大人。他看着刘乙然,又看了看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沉默了片刻,他猛地挥了挥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快!给这位好汉搬个椅子来!”同时,他立刻挥退左右,低声而急促地安排几名精干的捕快:“你们立刻动身,去康庄山,勘察情况,务必查清!”
刘乙然这才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松弛。他的出现和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瞬间在那些压抑己久的百姓中激起了滔天巨浪。哗然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压抑不住的欢呼所取代。有人激动地跳起来,捶胸顿足,有人流着泪高呼“大英雄”,更多的人则是互相搀扶着,眼含热泪,欢呼声、哭泣声、议论声混杂在一起,仿佛连日笼罩在县城上空的阴霾,终于被一场及时雨彻底冲刷干净。
原本,刘乙然只打算在这县城留一晚便继续赶路。可百姓们的热情实在难挡,得知土匪被清缴的消息后,他们自发地办起了几乎持续了三天三夜的宴席,家家户户都拿出最好的酒菜,硬是把刘乙然留了下来。刘乙然拗不过,只得暂时放下赶路的念头,换上了百姓们为他精心缝制的劲衣,那料子虽不华贵,却透着一股朴实的暖意。宴席上,一位看起来饱经风霜的铁匠走到他面前,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把长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显然是精心锻造的利器。铁匠声音有些激动:“大侠,这是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物,今日,就送给你,聊表我们这些山民对大侠剿匪除害的感激之情。”
刘乙然接过长刀,入手沉甸甸的,刀身隐隐有龙吟虎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