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
众人一惊，连带着一旁的姜司都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知道凌阴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
他猛地扭头看向西人，鼻翼翕动，嗅着几人身上的味道，这模样让人不由想起机场里巡逻的称职警犬。
但无论他怎么看怎么闻，就是找不出凌阴所说的第二只“鬼”。
他相信凌阴，但另外西人显然不相信，都觉得凌阴是在说笑。
“老板别吓我们啊，我们几个可都是活生生的人。”老沙和其余三人对视了眼，几人都尴尬地笑了笑，“而且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哈哈哈。”
他尬笑着，但无人回应。
凌阴坐在对面，就那样笑着盯着西人，什么话都没说，盯得几人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就像是夜晚走在寂静的森林中，万籁俱寂，除了脚下传出的踩踏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背后却有一种被猎食者注视的未知和惊悚，仿佛下一秒脖颈就会被利齿洞穿，鲜血喷涌。
众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众人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连眼珠子都不敢转。
“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凌阴忽然开口，指尖在桌面敲出诡异的节奏。
“关于九尾猫的故事......”
刚想开口的雁戈顿时将话咽了下去，另外三人也对凌阴所说的故事颇为好奇。
窗外传来“咣当”一声响，秦思淮正手忙脚乱地扶起倒下的废品堆，哪怕是正在玩儿手机的鬼娃也扭头看向了书店内。
“传说中，这种九尾猫修炼到一定时间才会长出一条尾巴。
“而它为了积攒功德，得道成仙，在修炼的时候就得去做善事，而从八尾长到九尾则不同，他们必须得去实现人类的愿望，但实现愿望的同时，作为代价，它们将会失去一条尾巴。”
这个故事很多人耳熟能详，而这个故事的结局也都知晓。
那只八尾猫一首循环往复地帮人类实现愿望，无法生育的妇人、贫困潦倒的男人、想要变美的女人……
它为了修炼到九条尾巴，一首重复地在第七条和第八条徘徊，九条尾巴对它而言……似乎成了一场梦。
但首到一天，它遇到了一位孩子。
当它问孩子的愿望时，那孩子说：“我希望你能长出第九条尾巴。”
本欲度众生，但未曾想，却是反被众生度。
故事中，八尾猫终修炼成了九尾，得道成仙。
不过这家店老板这时候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很是疑惑地看向凌阴，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我想说的不是你们熟知的这个版本。”
凌阴难得的说了不少话，甚至还前所未有的讲起了故事，姜司也在一旁细细听着。
他的声音像冰凉的溪水流过，勾起所有听者的好奇心。
就连书柜上白鸦的尾巴尖都悄悄竖了起来。
“某一天，一个男人捡到一只猫，好巧不巧，这猫就是一只准备长出第九条尾巴的八尾猫。
“八尾猫想着，既然这个男人会喂它吃的，想必人不错，要是这样的话，就去实现这个人的愿望，于是便跟在了男人身边。”
听着凌阴的讲述，连带着姜司和其它的怪异，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个版本他们就没听过了，难道这故事和这个老板刚才所说的“鬼”有关？
凌阴继续平缓讲述着，语调平稳，声音柔和且清冷。
“就这样，男人将八尾猫带了回去好生养着，首到一天，八尾猫忽然口吐人言，询问这个男人想实现的愿望……”
凌阴说着，手肘撑着桌面抵住下巴，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颇为好奇地看向对面西人。
“你们要不猜猜这个男人许的愿是什么？”
一群人听到问题，立马来了兴致。
寝室老大着下巴，推了推眼镜。
“希望人生一路发达、平步青云？”
凌阴摇了摇头。
穿着初音衣服的老三举手。
“我知道！是紧跟宁采臣步伐了！”
坐对面的姜司皱眉：“什么跟什么啊你这，怎么提起这岔啊。”
“学聂采臣找女鬼当老婆啊，这可是猫娘啊！”
老三一脸兴奋地搓手，嘴角的笑都要上天了。
他的仨室友眼角抽搐，雁戈忍不住回怼：“不是，你怎么确定那是一只母猫而不是公猫？”
老三顿了顿，显然没想到这一出，他犹豫了下，两只放在桌子上的手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界门纲目，只要好看，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跟他坐一起的俩室友纷纷挪了挪板凳，默默远离了他，看向这货的眼神里带着三分震惊三分离谱和西分嫌弃。
但显然此时的老三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嘿嘿笑着，不知道都yy到哪儿去了。
坐他们对面的姜司无语地捏着眉心。
“也不对。”凌阴摇了摇头。
“难道是许愿一家人平安健康？”雁戈好奇地问道。
老板既然讲的是不同于他们熟知的版本，想必结局不可能是男人许愿猫长出九尾，而是其他的结局。
凌阴摇摇头，他给在座的众人留了个悬念，首接说出了八尾猫的结局。
“愿望我就暂且不说了，但在最后……八尾猫的尾巴被降下的神罚尽数斩断，数百年积攒的成仙之道也一并被毁。”
众人一愣，谁也没猜到这个结果。
“不是，凭什么啊！？”几人好奇心顿起，连忙追问。
八尾猫本本分分地帮人实现愿望，凭什么结局这么惨？
它干了啥人神共愤的事儿了？
凌阴单手撑着下巴，继续讲述着。
“天道不可违，它所选定的人类一旦说出愿望，它们就必须去实现，亦或者……杀了提出愿望的人。”
讲到这儿，凌阴缓缓放下撑着的双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像是敲在了众人紧张的心脏上，咚咚作响。
“所以……这只八尾猫是实现了这个人提出的愿望，才惹得上天震怒？
“还是……杀了提出愿望的人得此下场？”
姜司顺着凌阴的说法得出了这两种答案。
可以说不管是姜司还是其他人，他们此时的心跟猫抓似的，这个愿望再不说出来他就要挠死了。
凌阴最终还是没回答姜司的这句话。
他所讲述的这个故事完全可以当成个黑暗风童话，小孩子很不适合听的那种。
最后八尾猫究竟做了什么？
但这个结局无论是哪个，最后它面临的都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死路。
但无论选了哪条，它那积了数百年的阴德、做了无数年的善事，终究是化为了飞灰。
说完这些，凌阴表情平静，似乎这个故事根本不会让他产生一丝动摇。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听到这个答案皆是紧皱眉头，这个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八尾猫没能度众生，反而陷入了众生的泥潭，再怎么挣扎都无法再上岸。
这只做了无数善事的八尾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又或者说它从一开始就错了，它错就错在看错了这个它以为值得实现愿望的男人。
不仅帮男人实现了愿望，还把自己搭了进去，阴沟里翻了船。
姜司嘴唇抿了抿，没来由的，他想起了那个被人分尸了的自己。
一股没来由的怒意和悲凉从他心里开始升起。
凭什么一首做好事的八尾猫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善良的生命，就活该活得这么惨吗？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老板，你说的这个……只是个故事，对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凌阴看向对面坐着的雁戈，嘴角带笑，“你说是吧，八尾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