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这家书店的免费大学在读员工，姜司之后着看了会儿书，打整了下卫生，一首待到了半夜十一点。
大西的课没那么多，时间也很充足。
姜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黑色美瞳重新怼进眼睛里，那双猩红的眸子顿时被遮掩住。
毕竟不遮住这双眼睛的话，被人看到麻烦就来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打电话，垃圾我给带出去。”
姜司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但到点后还是习惯性的溜达回去。
住处就在学校旁边，离这儿没多远，他骑着摩托十分钟不到就可以回去。
在他被莫名碎尸后，就一首在寻找杀害自己的凶手。
但很可惜，他对自己死前发生的事情全都一无所知，仿佛一张白纸。
现在他可以说是在到处找自己死亡的线索，每天都来书店一趟，有时候回个学校，很是规律的生活。
就连实习这事儿和找杀死他的凶手一比，都是小意思了。
“嗯，好。”凌阴还是老样子话很少，安静的坐在窗边的桌前吃着手里的苹果。
在姜司看来，凌阴的生活就像是个老大爷。
遛鸟喝茶看书全占了，就差出门晒太阳遛弯钓鱼和下棋就齐活儿。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凌阴到底怎么赚的钱，又或者这人本来就不差钱？
“明天你想吃啥？”走之前姜司很像是管家婆似的问着。
“都可以。”凌阴随意的说着，眼睛朝着一侧书柜上的猫窝看去。
“哦对了，帮我再带一份之前你带的蛋挞吧。”
“蛋挞？”姜司愣了下。
当时他买回来的蛋挞......凌阴好像没咋吃的吧，都是被那白鸦给吃了。
他眼睛朝着白鸦的猫窝里看去，刚还撅着屁股睡觉的白鸦听到“蛋挞”后尾巴撅了撅，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闭上假寐。
哦，懂了。
虽然他不知道一只鸟咋就喜欢吃蛋挞，但既然凌阴说了，那他买就行。
“好，那明天老时间见。”
姜司说完，将外套和围巾穿上，转身就离开了书屋。
他轻车熟路地走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商城内，也没有打开手机照明，朝着经常走的出口哼着歌走了过去。
似乎面前的黑暗对他来说并不存在。
身为僵尸的他对此没带一点怕的，甚至还觉得这环境很舒适。
脚步声和哼歌声在这一片区域内渐行渐远，最后只留下了书店里的暖色调灯光在这一片黑暗中亮着。
像是黑暗中那唯一的亮光，吸引着路过的飞蛾前来。
对飞蛾来说，这到底是埋葬他们的火还是提供光和温暖的灯，谁也不知道。
......
深夜十二点一过，凌阴将正看着的书放在了桌上，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筋骨被这么一舒展，像是倒豆子一样咔嚓作响。
他扭头看向了门口。
此时书店外不远处的空旷走道上，正走来一名扛着装了一半塑料瓶和纸袋的中年人。
中年人疑惑的看着书店走到门口，似乎正犹豫着什么。
他的穿着很是破旧，衣服上密密麻麻的补丁，但即便如此身上却依旧很干净，像是每天都专门打整过。
凌阴主动拉开门走出去，招呼着，露出一脸标准的微笑。
“晚上好，进来坐坐吧。”
中年人被这么热情的凌阴吓了一跳，脚步都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在这城市流浪了很久，住在这废弃的商城里一个小角落。
而他经常在外面捡垃圾到半夜才回来，可以说偶尔都会路过这地方。
但他记得上一次路过这儿的时候，这里可没开什么书店。
本来书店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很离谱了，更别说这里大晚上的居然还在营业，更是离了个大谱。
他都没想到这书店的老板居然还这么年轻，看上去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人。
难道是谁家小少爷闲着没事儿在这鬼地方开店？
但这么一想也不对。
要真闲着没事儿，要开也是去风景好或者有人待的地儿开，这鬼地方开书店图啥？
图这废弃商场安静没客人吗？
要不是这书店的氛围很温馨，他还真以为见了鬼。
说起来.......他己经多久没看书了？
中年人盯着书店里一排排的书籍，不由的怀念起以前。
没来由的，他想进去坐坐，可以的话再翻一翻书，但......
“不、不了......我身上脏，就是我想问下你这里......有不要的书或者废品吗......”
他声音嘶哑，说话颤颤巍巍的，像是很久没开口。
“废品没有，但可以给你看的书挺多的，看你喜欢哪一类，要不你进来坐坐，我给你推荐一些？”
凌阴对待这人很是友好，将门打开来招呼着，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嫌弃。
还走到茶桌前，专门给中年人泡了一壶养生的菊花枸杞茶摆在对面。
没来由的，中年人看着面前的这左眼角位置有一颗泪痣的年轻小伙很是亲切，一点都不会因为他是流浪汉就很是势利眼。
他犹豫了下，将扛着的那一袋子废品放在店门口。
他进去前还拍了拍身上沾染着的些许灰尘，专门跺脚抖掉脚上的脏东西，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店里。
一进门，一股清新的、带着些许香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家书店里压根没有地下商城那种发霉潮湿的味道，反而像是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田野之中。
“不用这么紧张，你也看得出来我这书店里没什么客人，难得有人来，来者都是客嘛。”
凌阴微笑着打着招呼，指了指茶桌的对面。
此时的中年人还是有点紧张，但还是坐在了那里，整个人显得有点局促。
他捧着面前的养生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抿了抿嘴，眼睛骤然一亮。
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来，没来由的觉得很舒心。
对面的凌阴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幕，随手将一旁的瓜子和新鲜苹果推给了对面的中年人。
“我记得以前我在这下面逛的时候看过你，你住在这商城东南角那边吧。”
中年人一听凌阴这话，有点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
近距离看后他才发现面前这店长看起来不大，像是高中生，并不像是书店老板，反而更像是来这儿看书的学生。
再一看，长的确实很好看，属于耐看的类型。
唯一不足的就是脸色太白，哪怕有头顶的暖灯照着也白的吓人。
“你认识我？”中年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一双无辜的眸子眨了眨，脖子上的铜钱吊坠摇晃了下。
“认识啊，我之前定店铺位置的时候刚好就看见过你。”
“啊......哦哦哦。”中年人咧嘴尴尬的笑了笑，试图掩饰刚才的震惊。
这茶味道是越喝越好喝，甘甜无比，不由的他又多喝了好几口。
但就在他即将放下心的时候，凌阴又接了一句。
“我也知道你，比如......三十多年前，有一起一家三代六口人的灭门案。
“那案件到现在都没有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