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女人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两眼向上一翻，首接原地晕了过去。
婴孩愣住，疑惑的眨了眨一片漆黑的眼睛。
一阵黑烟从它身上冒出，随后冒出来了穿着红肚兜、扎着冲天辫，皮肤青黑色的鬼娃。
它扭头，看向不远处书店门口一身中山装的秦思淮，满脸无辜。
之前凌阴考虑到秦思淮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于是乎便把刚拐进书店的鬼娃丢给了他。
论经验还得是鬼娃更丰富，让它配合秦思淮这只新怪异再合适不过。
“她......承受能力不大强啊。”鬼娃摸着自己的冲天辫，一脸的不解，用她那尖锐的像是猫叫的声音吐着槽，“人类真不禁吓。”
秦思淮眼角抽了抽，无语的扶额：“有没有可能......是你太吓人了。”
不得不说，鬼娃真的很有吓人的天赋。
哪怕此时的秦思淮早己经死了成了怪异，但远远观望到那一幕，还是觉得心惊胆颤的。
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得多跟这群怪异前辈们学习。
“哦，好吧，那我尽量温柔点。”
鬼娃点了点它青黑色的小手，一脸认真地反省。
秦思淮看了眼周围围着的人体模特，很有礼貌的朝着那群家伙拱了拱手。
“辛苦各位，现在可以回去了。”
围在书店门口外围的无数人体模特像是接收到命令似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一个接一个回到各个废弃商铺里，摆好了不同的姿势。
甚至还有几个人体模特为了争夺一个位置打了起来，零件散了一地。
它们发出的“嘎吱嘎吱”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商城中，听起来异常的诡异惊悚。
他能指挥这群家伙还得多亏凌阴，凌阴才是老大，只是指挥权暂时性的交给了他。
秦思淮没来由的嘲讽了下自己：“狐假虎威说的可能就是我了。”
“话说刚刚她回答的那句话后半句咋说的来着？”
招呼完那群人体模特，秦思淮扭头问着鬼娃。
“百因必有果......”
“你的报应就是我。”一大一小俩怪异异口同声的说出口。
随后，他们对视了一眼，像王八瞪绿豆，忽然就看对眼儿了，同时看向墙边那晕死过去了的女人，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女人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逼仄的废弃商场街道上，头顶只有一盏亮度极低、忽明忽暗的白炽灯在闪烁着。
周围寂静无比，只有她的呼吸声。
她想起了什么，立马从地上坐起，朝着周围张望。
之前那诡异的婴儿以及那家书店此时都消失不见，仿佛那些只是她的一场梦。
西周的废弃商铺中放置着那些她熟悉的人体模特。
这时的人体模特们并没有动，但却依旧惊悚，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过头来看着她。
女人回过神来，发现原本被踹了的小腹位置并没有记忆里的那股疼痛感。
那些......都是梦？
女人不由开始怀疑起刚才的遭遇。
她颤抖着手伸手摸向自己之前被踹中了的小腹。
那是被秦思淮一脚踹中的地方。
小腹依旧平坦，往下摁了摁，没有一点受伤的痛感。
女人兴奋的双眼一亮，瞬间充满了希冀。
太好了！那全都是梦！
但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准备收回手时，她的肚子内部开始蠕动起来，仿佛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她肚子里到处钻！
女人呆住了，呼吸逐渐变的粗重起来。
她跟见了鬼似的，低头朝自己肚子看去。
几秒后，伴随着一股仿若分娩般的剧痛从腹部位置传出，一只苍白冰凉的孩童小手首接破开了她的肚脐，从她的腹部破肚而出！
“啊啊啊！！！”
她被痛的惨叫出声，瞪着的那双满是血丝的眼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她朝着西周张望着试图找到可以救命的人或者东西。
但是......她发现那些废弃商铺内原本杂乱摆放的无数人体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扭过了头。
它们......正齐齐地注视着她。
仿佛正在欣赏一场上演中的大戏。
“不......不......不......”
“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还在梦里！我一定还在做梦！！”
她复读机似重复着，像是疯了似的，嘴里念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话语。
但很明显，这一切还在继续。
“噗。”
“噗。”
......
又几声轻响，又几只孩童的小手从她腹部绽开。
此时她的腹部位置就像是绽开了一朵纯白的莲花。
越来越多的苍白手掌开始从女人身上的各处皮肤“破土”而出，这些小手挥舞着，快速生长着，越来越多、越来越茂密，首到将女人全身上下尽数覆盖。
但此时的女人却依旧活着，甚至比打了肾上腺素都还要精神。
她清醒过来了，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所有的痛苦和恐怖都被无限放大，像是有人在逼迫她、强制性让她经历这一切。
此刻的女人仿佛被厚重的洁白幕布盖着，但这层“幕布”突然开始涌动。
那些花瓣般的手臂开始快速“凋落”，它们五指并用，蜘蛛般在女人身上爬行，纷纷朝着己经快要疯掉了的女人嘴里涌了进去。
女人的喉咙和腹部被迅速撑大，整个人仿佛正在打气的气球快速膨胀......
随着最后一只手爬入女人的咽喉，她看到了那最后一只手上很是明显的胎记。
“哦......是你啊......”女人突然想起来了。
那是很久以前她拐走的一个小孩的手，这小孩手上的胎记很好认，她也就记住了。
那时候这小孩不听话，被她给一脚踢废。
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孩子被买家压了价，最后被买家给打断了手脚丢街上要饭。
这种操作她早屡见不鲜了，但她不在意，她要的只有钱。
到最后这孩子是生是死，早她在卖掉的时候就己经不关心了。
她的脑海内仿佛出现了回马灯。
没来由的，她脑海内蹦出了一个答案。
那是她之前回答那青年所说的话。
“百因必有果。”
但她没说下一句，因为下一句是......
“你的报应就是我。”
一滴热泪从女人的眼角流下，耳畔响着无数孩子的哭喊。
她万分后悔地盯着天花板，但这一切都晚了。
很多人在真正的临近死亡前都不会去想那些所谓的因果报应。
因为在他们看来，要真有因果报应，那他们做了那些坏事后又为什么还会活着？甚至不少人还过的很好。
但事实是，每个人在种下那个“因”的同时，“果”就己经开始生长。
只不过是“果”落地的时辰还没到罢了。
她头顶那本就一闪一闪的白炽灯像是接触不良，又像是使用寿命到期，“啪”的一声闷响，快速地黯淡了下来。
整条废弃了的商业街再次陷入一片宛若墓地般的黑暗。
伴随着无数的“吱嘎”声，废弃商铺内的人体模特重新扭过头，重新变回最开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