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的陆队长和厂长周天誉几乎同时赶到仓库门口。只见地上躺着两位中年男子,左侧那位胸口殷红一片,子弹擦着肺叶穿过,血沫随着喘息往外冒,却仍梗着脖子骂骂咧咧;右侧那位却诡异地僵首,连睫毛都不敢眨,只剩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文清站在两步外,左手稳稳托着两包用油纸裹紧的炸药,右手拎着一把黑亮手枪,指尖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文同志,你没事吧?”陆队长跨前一步,目光先扫过她周身,确认无血迹后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文清下巴微抬,指向那个僵首的男人,“这就是我和马丽在食堂门口撞见的那可疑人——炸药是从他怀里搜出来的。”她手腕一翻,把两包沉甸甸的炸药递过去。
陆队长接过那两包炸药,掂了掂分量,脸色更沉,转手交给身后的小公安封存。
“那这位呢”陆队长又看向躺在地上,即使胸部中枪,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中年男子,眉心拧成川字。
“这位搞背后偷袭,可惜身手不及我。”文清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拍了只苍蝇。
“这位怎么了”陆队长指着躺在地上,身上无任何伤口,但除了眼睛能动外,其他部位都不能动的中年男子。
文清晃了晃指间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我用银针封了他几处大穴,省得乱动。放心,一小时后自动解除,不会落下毛病。”
陆队长听完,眉毛挑了挑,冲身后小公安打了个手势:“先把人铐上,送医院,留口气就行。”
两名公安立刻上前,一人拖起胸口冒血、仍在骂骂咧咧的偷袭者,一人扛起被银针定住的炸药男。
陆队长目光再次落在文清指尖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上,忍不住再次确认:“文同志,你还懂医?”
文清随手把枪递还给他,语气淡然:“家里老人以前传过几手针灸,只学了点皮毛,救人用不上,制人倒还凑合。”
陆队长“啧”了一声,把枪别回腰间,眼里带着几分佩服:“银针封穴,分毫不差,可不像‘略懂皮毛’啊。”
陆队长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文清,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银针封穴、近身夺枪、空手制敌——这可不是皮毛功夫。”他压低嗓音,“文同志,你这一身本事,师承哪位高人?”
文清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神色淡淡:“乡下老人教的保命手艺,不值一提。”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被抬走的两人,“倒是这两人嘴巴硬得很,陆队长打算怎么撬?”
陆队长冷哼一声:“先让医生把命吊住,再分开审讯。背后敢打军用零件的主意,绝不会只有两条小鱼。”
周天誉脸色铁青:“仓库里的零件有没有被动过?”
文清摇头:“门刚撬开就被我截住了,炸药也还没装。但——”她指了指仓库角落,“那里有新撬痕,恐怕他们之前己经来踩过点。”
陆队长立刻吩咐:“封锁现场,调技术科来拍照取证。周厂长,请配合我们清点库存,缺一颗螺丝都要记录在案。”
周天誉点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文清:“今天多亏你在。等案子结了,厂里给你记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