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说清楚了,他们并不介意,萧式也没有必要再扭捏。
他接过这把伞。
“我当不了好官,但也没兴趣做一个恶官。”
他只想成为一个生意兴隆的杀手,能够活下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这些百姓也没多少区别。
他们挣扎着填饱肚子活下去,他挣扎着获取寿命活下去。
都只不过芸芸众生之一,在苦海中沉浮挣扎。
不同的是,有系统在,他付出便有收获。
而这些人的辛苦成果,却有无数只手盯着抢走。
萧式收下伞,把伞挂马身上,翻身上马。
“日后你们若是遇上走投无路的困境,可来京都诛武司寻我萧式。”
举手之劳他不介意拉一把,但麻烦的事以命换命。
他驾驭着马,不紧不慢跑了一段路程。
在一处还算开阔的地方,他停了下来,跳下马。
“现身一战罢。”
旁边树林里,两个人飞身而出,落到他面前。
这是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
皆是身着黑白相间的宽大道服,上绣有阴阳太极图。
不同的是,女子身后负剑,男子手执拂尘,却都是一派飘逸出尘。
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俊逸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贫道阴阳谷玉鹤子,见过萧居士。”
他又介绍旁边虽然貌美,却面若冰霜的女子。
“这位是贫道师弟……”
“玄霜子。”女子冷冷道。
萧式道:“说吧,你们来为谁报仇。”
玉鹤子道:“萧居士误会了,贫道与师弟并非为寻仇而来。”
“数日前,阴阳谷收到祁家家主求助,有魔头意图灭其满门。”
“寻常恩怨也便罢了,但有魔头大开杀戒,吾等岂能袖手旁观?”
他叹息一声,“没想到我们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如此之多人,终究还是亡于这场杀劫。”
萧式明白了。
“哦,原来是为祁家报仇的。”
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过,现在也不意外。
“出手罢。”
玉鹤子纠正道:“不是报仇,而是化解杀劫。”
“现在杀劫己化解失败,也只能阻止魔头再造杀孽。”
说着,他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
“贫道本以为你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头,但城门前那一幕……”
他的目光落到那把万民伞上。
“萧居士你虽杀心过重,却仍心存仁念。”
“阴极生阳,阳极阴生。”
“盛极而衰,物极必反。”
“也许天道循环,善恶承负,冥冥中早己注定,祁家难逃此劫。”
萧式有些意外,“所以你们不准备动手了?”
玉鹤子笑道:“既无是非,何须再生。”
“萧居士此行多舛,还望持心守正,万勿多造杀孽。”
说着,他解下腰间一佩物,抛过来。
萧式顺手接过。
这看起来是一个令牌。
不同于常见方形的铁质令牌,这是一个圆形令牌。
中间被一道弧线分割成两个半圆,半圆中各有两条阴阳游鱼。
触手温润,重量极轻,也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
见此,一首沉默寡言的玄霜子却是脸色一变。
她大惊道:“师兄,你怎能把令牌给他?!”
玉鹤子道:“若遇正道同仁,萧居士持此信物,兴许可免动干戈。”
玄霜子皱眉道:“万一他拿着令牌胡作非为呢?”
“何必如此冒风险?倒不如杀了他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