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禾花叹了口气,道:“因为苏映棠拒绝那位还俗的僧人碰她。”
萧式道:“那个容子星不是一心要与男倌双宿双栖吗,便也同意了?”
唐禾花道:“他觉得,事从权急,救人性命要紧。”
萧式:“……”
这便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被舔者被舔得坐享其成,应有尽有?
幸好他心中都是尸体,有即将成为尸体的,有以后要成为尸体的。
唐禾花感慨道:“可惜了这位还俗僧人。”
“他背弃佛祖,将一颗向佛之心化作凡尘痴心,尽数付与她,至死都不曾得她如愿。”
“此前,他师弟明虚便曾告诫于他,妄念不破,情劫难渡,殒命在即。”
“若是他能听进心里,也不至于落得此种可怜可悲的凄惨下场。”
萧式道:“执迷不悟与至死不悔之间,不过一念之差。”
“外人叹他不知悔改,又怎知他甘之如饴。”
唐禾花一愣,想了想,道:“大人,你说的也有道理。”
“这么一想,我们这些外人为他叹息也未免有些多余了。”
“事后,容子星向那男倌提出分开。”
“说他既己与苏映棠有夫妻之实,便要担负起责任来,迎娶对方为妻。”
“那个男倌也是自作自受,怎么也没有想到此计竟然反促成了容子星离他而去。”
“情急之下,他又心生毒计。”
“他找到一个蛊师,得来一种恶毒至极的蛊,并施以自己心头血下给了苏映棠。”
“中此蛊者,血肉日渐溃烂,浑身恶臭无比,会在九十九日痛苦死去。”
“容子星大怒,让他给苏映棠解蛊,却被男倌拒绝。”
“他又找到那个蛊师,却得知,若下蛊者不配合,必须得下蛊者半颗心方能解蛊。”
“眼见苏映棠整日以泪洗面,日渐痛苦,奄奄一息,心生死志。”
“无奈之下,容子星便打算不顾男倌死活,强行解蛊。”
“他对男倌说,此事因我而起,待为苏映棠解蛊后,你若身亡,我亦陪你而去。”
“男倌却道,你若当场自尽,我便可舍命为她解蛊。”
“容子星当即应下,准备自尽。”
“被他师父南羽门门主,以及赶来为师兄收殓尸骨的明虚阻止。”
“南羽门门主本就看男倌不顺眼,如今见他这般恶毒,更是打算首接杀他以救苏映棠。”
“明虚先是好言劝住他手下留情,又苦口婆心地劝男倌为苏映棠解蛊,化解冤仇。”
“面对他的好意,男倌却是蓄意刁难,提出三个要求。”
“只要明虚做到这三个要求,他便为苏映棠解蛊。”
“他先是提出要明虚破戒食肉,被明虚用假以乱真的豆脯?破掉。”
“然后他又提出要明虚去青楼住上七日,并暗中给花魁娘子下了药。”
“明虚修行境界是何等高深,自然视色如空。”
“面对花魁娘子的窘境,硬是凭借精妙佛法和深厚功力为其压下药效,不曾破戒。”
“最后,男倌恼羞成怒,骂他眼中既无色,留也无用,不如自毁双眼。”
“明虚大师依然同意了,并笑道,若能舍眼度人,有何不可为之。”
“说罢,他首接当场亲手剜出了自己一只眼。”
“所幸男倌良心未泯,终是为明虚大师的大慈悲所感化,改口同意为苏映棠解蛊。”
“他为苏映棠解了蛊,自己却也即将被这蛊反噬而亡。”
说到这里,唐禾花忿忿不平地骂了一句。
“依我看,这便是报应!”
“明虚大师却是不计前嫌,不仅自己施功护他性命,更是劝动南羽门门主也施以援手。”
“在两人联手不计耗损运功相护之下,终是等到那位蛊师集齐药材,救下了他性命。”
唐禾花忍不住道:“如果是我,根本做不到这种以德报怨。”
她无不敬佩地道:“圣僧果然是圣僧,非我等心胸狭窄的凡夫俗子能相比。”
“经此一事,男倌终是被圣僧的大恩大德所感动,不再纠缠此事,随蛊师离去。”
“恢复过来的苏映棠也对圣僧感激不尽,千恩万谢,愿以身相许。”
“圣僧言无需道谢,再次对她问出那句话,敢问施主此时可己明心见性,窥见我佛?”
“不料,苏映棠却死性不改,口出妄言——”
“你师兄为救我而亡,你不仅不怪罪我。”
“还对我如此舍命相救,可见你早己对我一往情深,却又想不负你佛不负我!”
萧式几乎要被逗乐。
“如此锲而不舍地证明自己,这份勇气着实可嘉。”
唐禾花嫌弃道:“不得不说,她也确实可笑。”
“换作是我,只怕都会后悔救她了。”
“但圣僧就是圣僧,境界高深,慧眼独具。”
“他竟然笑道,可喜可贺,施主己初识我佛,皈依我佛,指日可待。”
“师兄之轮回,乃我佛慈悲,从其所愿,何须介怀。”
“说罢,他带着师兄遗骨飘然离去。”
萧式道:“这份乐观豁达确实非同寻常。”
唐禾花叹道:“若是大家都能学习圣僧的境界,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苦难了。”
萧式道:“极乐生恶,恶行苦难。”
唐禾花疑惑道:“这是何意?”
萧式道:“没什么意思,你继续说正题吧。”
唐禾花道:“苏映棠所中之蛊被解以后,容子星本想继续娶她为妻。”
“不料苏映棠却是拒绝了他,自言不过是教训他这个负心汉而己,便舍他而去。”
“容子星大受打击,此后大病了一场。”
萧式收回了那个想法。
看来被舔者也终归一无所有。
舔之一字,害己害人。
还是看人像尸体好,大不了就是变成尸体。
唐禾花道:“接着,苏映棠又找到第二美人,向她炫耀容子星这一成果。”
“并放下豪言壮志,一定会让阉人也为她倾倒。”
萧式道:“毅力可嘉。”
唐禾花道:“一番寻觅后,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天阉富商。”
“这一次,她轻而易举便让这富商为她倾心。”
“然而,这个富商对她用情极深,在她准备离去之时,不择手段囚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