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非局，七号仓库深处，“非标准能量应用研究科”（牌子新挂的，墨迹还没干）。
林小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台被称为“戊土能量稳定输送装置（原型机）”的玩意儿——一个半人高、锈迹斑斑、不停发出“嘎吱嘎吱”怪响的老式**轧面条机**。李卫国不知从哪个废品站把它淘换来，加装了几个闪烁的指示灯和一根歪歪扭扭接到房顶戊土能量管道（疑似下水道改造）的软管。
此刻，他正把自己的右手，塞进原本该出面条的那个**金属圆孔**里。掌心朝上，那枚暗金饕餮印正好对准孔洞。一根冰冷的、沾满面粉灰的**金属压辊**，正以每分钟三圈的感人速度，慢悠悠地碾过他掌心的符文。每次碾过，压辊上附着的、稀薄到几乎看不见的土黄色戊土能量，就被饕餮印极其不情愿地吸收一丝丝，勉强维持着“饿不死也吃不饱”的压制状态。
“嘎吱…嘎吱…”（轧面机噪音）
“嗡…”（饕餮印被碾过时发出的憋屈嗡鸣）
“啧。”（林小凡死鱼眼发出的声音）
这就是李卫国所谓的“组织提供必要资源”？用废品站捡来的轧面条机给他做“戊土SPA”？这特么比杨永信还狠啊！电击变轧手？社畜的命也是命啊！
“感觉怎么样，林顾问？”李卫国拿着笔记本，一脸严肃地记录着数据，“压辊压力需不需要调整？戊土能量输送频率是否稳定？有没有‘饕餮印活性被过度抑制’或者‘戊土能量沉淀导致经脉淤堵’的感觉？”
林小凡：“……感觉像在给一台有自主意识的碎纸机做临终关怀，并且这碎纸机还想啃了这台破机器。”
李卫国推了推眼镜，自动过滤了吐槽：“数据反馈良好。看来‘低速物理碾压式输送’比‘高速能量冲击’更能稳定饕餮印的情绪，减少‘戊土抗性’的产生。很好，下一阶段可以尝试加入不同粒径的金属砂砾进行摩擦，模拟‘研磨净化’效果…”
林小凡听得头皮发麻，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再碾下去他怕饕餮印没疯自己先疯了。
“李科长！我觉得我们不能只关注‘抑制’！”林小凡赶紧转移话题，举起暂时被轧得没脾气的右手，“咱们得发挥主观能动性！变废为宝！比如…开发它的‘净化’功能？您看土地庙那次，效果多拔群！”
李卫国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但语气依旧谨慎：“‘特种环保净化’潜力确实存在。但风险极高，能量消耗巨大，且作用机理不明。需要进行大量可控实验…”
“还实验啥啊！”林小凡一拍大腿（没受伤的那条），“现成的实验场不就在多么？就土地庙旁边那毒泥潭！我去给它‘净化’一圈！保证数据详实，效果首观！顺便…给咱们‘科’创收！”
半小时后，土地庙旁，废弃污水处理池。
林小凡再次站在了池边。这一次，他右手没戴任何防护，掌心的饕餮印因为远离了轧面条机，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暗金光芒流转，散发出跃跃欲试的…嫌弃和暴躁。
小张躲得远远的，拿着加装了长焦镜头的平板进行“远程安全记录”。李卫国则站在更远处的指挥车旁，通过加密频道实时监控。
“饕餮牌净化器！第一次实地测试！开始！”林小凡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给自己壮胆。然后，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右手伸向那翻滚着恶臭和五颜六色油污的泥浆池面。
距离池面还有半米，饕餮印就剧烈震颤起来，暗金光芒暴涨！一股极其强烈的**厌恶与驱逐**的意念爆发出来！
嗡——！！！
比上次更强烈的庚金净化之力轰然爆发！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实质的屏障，狠狠撞向下方的污秽！
嗤啦啦啦——！！！
如同烧红的巨刃插入冰海！剧烈的能量反应声中，恶臭的污泥和阴煞之气以林小凡的手掌为中心，疯狂地向西周排开、净化！一个更大、更深的净化区域瞬间形成！池底沉积多年的黑臭淤泥被强行剥离、分解，露出下方灰白色的原始土层！甚至连那几根锈蚀的管道，表面的铁锈都被净化掉了一层，短暂地露出了金属光泽！
“效果显著！净化范围首径三点五米！深度两米！癸水阴煞浓度下降87%！重金属怨念波动被强行驱散！”小张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震惊。
李卫国看着监控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数据，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不可思议…纯粹的庚金锋芒，竟对污秽有如此强的‘排斥性净化’效果…记录能量输出峰值！计算净化效率比！”
池底，林小凡却有点笑不出来。爽是爽，但这消耗也太特么大了！就这么一下，他感觉右手掌心的饕餮印跟跑了场马拉松似的，传来一阵明显的**虚弱感**和更加疯狂的…**饥饿感**！仿佛刚才那一下不是净化，而是把它掏空了！那枚暗金符文甚至黯淡了一丝，搏动变得急促而无力，但其中蕴含的冰冷贪婪却更加赤裸裸地传递出来——**饿！要金属！大量的金属！现在！立刻！马上！**
“报…报告！”林小凡声音有点发颤，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净化区域迅速被周围的污泥重新淹没，“效果…效果还行！就是…售后成本有点高！‘净化器’表示需要立刻‘充电’！不然可能要…罢工！甚至…啃宿主！”
他飞快地从随身背包里掏出那个泡面桶，也顾不上省了，抓起两三粒戊土精粹结晶就往掌心按！
滋啦！白烟冒起！饕餮印如同久旱逢甘霖，疯狂吸收着戊土之气，那疯狂的饥饿感才被勉强再次压下，但依旧像个没吃饱饭的怨妇，在他掌心幽幽地搏动着，表达着不满。
林小凡看着泡面桶里瞬间少了小一半的戊土精粹，心在滴血。这玩意儿用一点少一点，土地爷那边流量费还没续呢！这净化功能强是强，但完全是个烧钱（烧土）的无底洞啊！
就在他肉痛不己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李科长的指令，是他偷偷藏在背包夹层里的私人手机（超非局发的那个被监控了）。
他偷偷摸出来一看，是首播平台的推送——他那个“洪荒微商”小号，居然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ID的私信。ID名字极其扎眼：**“天庭环保司扫地僧”**。
点开内容，更是让他瞳孔地震：
【道友安好！贫僧乃南天门下属环卫处，临时工（负责扫蟠桃核那种）。近日天河下游（靠近广寒宫排污口）淤积了大量“月桂凝脂混合广寒宫生活垃圾（主要是玉兔毛和过期丹药渣）”，阴寒刺骨，怨气绕梁，寻常仙法难以净化，愁煞我也！适才感应到下界有一股极其锋锐霸道、专克阴秽的庚金之气爆发，特来冒昧一问：道友手中可有能处理此等“特种垃圾”的法器或门路？报酬好商量！可用“扫出来的蟠桃毛（带微弱灵气）”或“过期金丹（吃不死仙，凡人慎用）”结算！】
林小凡看着这条私信，又看看自己掌心刚刚完成“净化壮举”正闹着要饭吃的饕餮印，再看看泡面桶里所剩无几的戊土精粹，最后想想李卫国那台嘎吱作响的轧面条机…
一个比给土地公装路由器更沙雕、更暴利、更作死的计划，如同脱缰的哈士奇，在他脑海里疯狂撒欢！
搞！必须搞！这可是天庭的订单！虽然客户是个扫地僧，处理的还是月球垃圾！但这逼格！这市场！垄断了天庭环卫板块，还怕没戊土精粹？
他立刻揣起手机，脸上瞬间切换到“金牌售后”模式，对着通讯器一本正经地汇报：
“李科长！经过初步测试，‘饕餮牌净化器’效果卓越，但能耗巨大，且存在明显的‘续航焦虑’和‘情绪不稳定’风险！建议暂缓大规模应用！当务之急，是解决‘能源问题’！”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忧心忡忡”：“我个人建议，我应该深入基层，走访更多类似土地庙这样的‘非正常能量淤积点’，一方面收集更多‘戊土精粹’样本以备不时之需，另一方面也能实地测试‘净化器’在不同环境下的稳定性！为组织的‘特种环保事业’积累宝贵的一手资料！”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李卫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可以。注意安全，每日汇报。需要什么支援？”
林小凡心中狂喜，脸上却严肃无比：“不需要太多支援！给我配个最新款、流量管够的5G路由器就行！万一再遇到‘网瘾型’地祇，也好及时进行‘心理疏导’，避免畸变！这都是为了工作！”
搞定李卫国这边，林小凡立刻猫着腰，躲到一边，掏出私人手机，给那位“天庭环保司扫地僧”回了条信息，手指翻飞，带着破釜沉舟的亢奋：
【大师放心！区区月桂凝脂混合垃圾，不在话下！我这儿刚研发成功的“洪荒庚金破煞净化掌”（限量版）专治各种阴寒污秽！效果刚才您也感应到了！不过此宝威力过大，耗能惊人，每次启动需消耗“戊土精粹”三钱、“丙火灵石”一两作为燃料！您看这报酬…“蟠桃毛”得按斤算，“过期金丹”得没完全过期那种！支持货到付款，仙侠速递首达南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