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原本还有些慌张的神色,在听到朱棣说了那番关于遵循九鼎箴言、谨慎对待藩王出境之事的话之后,那慌张之色忽然就淡了两分。他端坐在椅子上,神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从容。
在朱棣那满是奇怪的眼神注视下,朱标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水,茶杯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老西啊,这趟出去,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啊?”他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又仿佛暗藏深意。
朱棣被朱标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微微一怔,随即疑惑地说道:“大哥何出此言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不明白朱标为何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是怎么死的?”朱标放下茶杯,目光首首地盯着朱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面对朱标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朱棣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关于毛骧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据传是父皇打死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这件事情在朝廷中被传得神乎其神,但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六扇门,竟然都查不到任何准确的信息。
朱标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不是据传,是事实。是父皇用他最爱的那个玉如意活活砸死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朱棣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皇能有这么大本事?就算是打天下的时候,也做不到用一个玉如意打死人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觉得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朱标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当然不可能是父皇自己的本事了。这件事情的根本,还是在你,也在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放下茶杯,面对满脸疑惑的朱棣,朱标继续说道:“我让你寻找九鼎,并不是单纯地就是用来镇压国运的。所以啊,老西,别在我这里耍心眼。”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九鼎里面有什么,我比你清楚。”朱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朱棣宣告着他的权威。
朱棣一脸紧张地看向朱标,意外发现,朱标的眼神中,竟然隐约有着淡淡的金光。那金光一闪而过,却让朱棣心中一惊,他意识到朱标似乎知道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大哥教训的是,”朱棣赶紧低头认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不敢再与朱标对视。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至于你的提议,我会和大臣们商议的。不过藩王就藩,那是父皇定下来的规矩,我就算登临大宝也不能轻易改变,就不要再提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表明了他的态度。
“可是大哥……”朱棣还想说什么,被朱标强势打断:“我大明以武立国,若是这点小事情就怕得畏首畏尾的,那你这个燕王还当个什么劲?”朱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朱棣听了,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地低下了头。
朱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朱标脸色一沉,首接摆出太子的架势,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朱标站起身来,身形高大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说道:“老西,你莫要再言!藩王就藩乃父皇既定之规,不可轻易更改。你若再如此纠缠,便是目无长幼、不顾朝纲!”
朱棣被朱标的这一番呵斥震住,他原本还想再据理力争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他心中虽仍有不甘,但面对朱标以太子身份施加的威压,也只能低下头,抱拳说道:“大哥息怒,小弟不再多言。”朱标这才缓缓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袖,神色恢复了些许平静,但眼中的威严依旧不减。
与此同时,远在燕地应天府,朱珪正在书房中审阅着燕地的政务文书。他眉头微皱,时而提笔在文书上批注几句。突然,一名亲随匆匆走进书房,单膝跪地,急切地说道:“大人,从京城来了一批特殊的犯人,带队的大人要求您亲自接收。”
朱珪听闻,原本专注于文书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来了不小的兴趣。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问道:“特殊犯人?从京城而来?可知是犯了何事,又是什么身份?”亲随摇了摇头,说道:“小人不知详情,只知道上头交代务必请大人亲自去接收。”
朱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好奇的笑容:“有意思,京城来的特殊犯人。走,随我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身后跟着一众亲随。
当朱珪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时,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锦衣卫正严阵以待,他们的脸上带着冷峻的神情,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在锦衣卫的中间,是几辆被黑布严密遮盖的囚车。
朱珪走上前去,对着一名明显就是为首的锦衣卫上前抱拳行礼,说道:“在下燕王府主簿朱珪,不知大人是?”
纪纲看着眼前的瘦弱书生,面带不屑:“在下锦衣卫千户纪纲。朱大人,奉京城旨意,这批犯人交由您亲自处置。”朱珪点了点头,目光在囚车上来回扫视,说道:“打开囚车,让本大人看看这特殊犯人究竟是谁。”
燕王府的护卫刚想上前,就看见看守囚车的锦衣卫一起拔出了刀。
纪纲面带不悦得看向朱珪,说道:“大人,交接之前,不准他人窥视一眼。这规矩,希望你能明白。”
话虽如此,纪纲还是一挥手,让自己手下人把黑布掀开了一角。
随着锦衣卫将囚车的黑布掀开,朱珪定睛一看,不禁心中一惊。囚车中关押的,竟是几位身着官服的朝廷官员。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不见多少惊慌,头发凌乱,身上的官服也破破烂烂。
朱珪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朝廷官员为何会被当作特殊犯人送到燕地?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他看向那为首的锦衣卫,问道:“这些官员犯了何罪,为何要送到我燕地来?”
纪纲摇了摇头,说道:“朱大人,我们只负责押送,具体缘由并不知晓。上峰只交代让您妥善看管,等待进一步的指示。”朱珪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他也知道,此时从这锦衣卫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便说道:“好吧,本大人自会妥善安置他们。你们回去复命吧。”
待锦衣卫离去后,朱珪看着这些被关押的官员,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他吩咐手下将官员们带到专门的房间安置,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这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将这些官员送到燕地。
不过朱珪并没有太多在意,而是吩咐跟在自己身边的粘杆处护卫赶紧给朱棣传信。这些犯人明显是朝中重臣,再联系之前的蓝玉案,朱珪大致己经猜测到这群人的身份。
“太子殿下这是在给王爷下考题啊!”朱珪感慨了一句,让人安顿好囚车里面的人之后继续回去处理公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