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朱棣正静静地坐在院子中乘凉,他身着一袭黑袍,在夜色中宛如一尊深沉的雕像。他微微仰头,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那一抹淡淡的思绪。
“王爷,在想什么呢?”脱脱那温柔甜美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她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的身姿婀娜,宛如夜中的精灵,手中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朱棣挥了挥手,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没什么大事,我想起了……算了,没什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朱棣缓缓睁开眼睛,思绪飘回到了原来那个世界。他想起了高炽出生的时候,那时自己还在外面跟异族打仗,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他在刀光剑影中奋勇拼杀,每一刻都面临着生死考验,根本无暇顾及家中的妻儿。哪像现在,可以安安静静地待着,静静地等待高炽的出生。他的心中既有对过去征战岁月的感慨,又有对当下安稳时光的珍惜。
脱脱不知道朱棣到底在纠结什么,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轻轻地坐在朱棣的身边,伸出那双小巧而温暖的手,帮着朱棣按揉着太阳穴。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想用自己的方式为朱棣缓解心中的压力。
“脱脱,皇子一岁以后,就要跟他们的母妃一同前往封地。这一年时间,我想把你留给燕王妃,护她周全。”朱棣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平静而坚定。他知道燕王妃为他操持着家中的一切,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他希望在自己无法时刻陪伴的时候,能有一个可靠的人在她身边。
朱棣的话刚说完,就感觉脱脱的手顿了一下,那原本有节奏的按揉动作突然停住了。紧接着那双小手离开了朱棣的脑壳边。朱棣扭头看向她,只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和不舍,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脱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是舍不得离开自己,还是有其他的顾虑呢?他静静地看着脱脱,等待着她的反应,夜,似乎也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脱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与坚决,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带着一丝抗拒说道:“王爷,我不想去护燕王妃周全,我……我只想留在您身边。”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朱棣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脱脱反应如此强烈。他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脱脱,我要知道理由?”
脱脱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犹豫了片刻,在朱棣的再三询问之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我不愿意离开您。从一开始跟在您身边,我便一心只想着能时刻侍奉您。您的安危、您的喜乐,都牵动着我的心。若去了燕王妃那里,不能再日日见到您,我……我实在难以接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朱棣心领神会,他看着脱脱那羞涩又坚定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脱脱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满是纠结。他揪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系统送回原来的世界,如果对脱脱做出承诺,到时候自己突然离开,只会让脱脱受到更深的伤害。
他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脱脱,本王明白你的心意。但本王的处境你并不完全了解,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不敢对你做出任何承诺,怕到时候辜负了你。”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眼神中满是愧疚。
脱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说道:“王爷,我不求您的承诺。只要能留在您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时光,我也心甘情愿。我愿意陪您一起面对未知的未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向朱棣表明自己的决心。
朱棣看着脱脱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脱脱是真心待他,可系统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斩断他在这里的一切。他长叹一口气,说道:“脱脱,你先下去吧,此事容我再好好想想。”
脱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王爷。”她缓缓站起身,向朱棣福了一礼,然后转身慢慢离去。看着脱脱的背影,朱棣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既不想辜负脱脱的一片深情,又害怕给她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
刚回到房间,朱棣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此刻,屋内却安静得有些反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他眉头微微一皱,脚步也下意识地放慢了,警觉地环顾西周。
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一片柔软的纱布从身后迅速飞来,准确地蒙住了他的双眼。朱棣心中一惊,刚要有所动作,紧接着一个柔弱的身躯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那熟悉的香气瞬间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心中一动。
“你这是做什么?”朱棣自然明白这是谁,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己经明确拒绝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他双手下意识地扶住怀中的人,心中满是疑惑。
“王爷,脱脱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脱脱……”脱脱的声音轻柔而羞涩,带着一丝颤抖。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仅仅是挂在嘴边,脸上就己经泛起了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朱棣的衣襟,身体微微颤抖着,既紧张又期待。
朱棣活了几十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是瓦剌人,我是汉人。哪怕走了这一步,你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你想好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眼神透过纱布,仿佛能看到未来的重重困难。
“早在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就己经想好了。”脱脱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抬起头,尽管朱棣被蒙着双眼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和坚定。从第一次见到朱棣的那一刻起,他的英勇和智慧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中,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忘记这个男人。
听到这话,朱棣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他不再抗拒,缓缓伸出双臂,将怀中的美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抱着脱脱,脚步沉稳而坚定地向着床榻走去。床榻上,锦被柔软而华丽,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早在朱棣和脱脱谈话的时候,李传卫就己经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他深知朱棣的心思,也明白脱脱的心意。为了给朱棣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他早早地把周围的人都调了出去。
他站在远处,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棣的卧室,首到看到卧室里的蜡烛熄灭了,这才施展轻功,如一只矫健的雄鹰般向着预定好的位置飞去。他选择的位置不远不近,既能保证不打扰到屋内的人,又是避嫌侦查的最佳位置。
夜,依旧深沉,而朱棣的房间里,一场情感的纠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