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朱标正坐在书桌前批改礼部上呈的奏折,上面写着有关讨元军的奖惩流程,当看到蓝玉二字的时候,朱标的眉头皱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了?”吕氏缓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碗汤药:“夜深了,太子殿下可别累着了。”
朱标抬起头看向她:“爱妃多虑了。东西放那吧!”刚说完,头再次低下看向奏报上的东西。
吕氏放下碗,坐到他的边上:“太子殿下,最近你都没有去考校允炆的功课。这孩子最近挺努力的,就是希望你这个父王能看看他。”
“作为太孙,做功课不是应该的嘛?”朱标皱了皱眉头:“更何况,他们的功课,有宋濂和那一帮子清流文官帮扶着,有没有我考校问题不大。”
一看到面前的吕氏,朱标的心里闪过了好多个念头。这几日,锦衣卫查到了不少有关吕氏还有她背后的吕氏宗族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除了和星宿派勾结,吕氏的手脚己经伸到了朝堂的各个文武大臣当中了。如今,雄英还没死,竟然己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琢磨着怎么让自己还有父皇同意废长立幼了。
“太子,”吕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允炆最想得到的就是你这个父亲的认可。你这么冷落他,会伤了他的心的。”
朱标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向她:“允炆是皇子皇孙,母后在立国之前就跟父皇约定好的,皇子皇孙的教养都由母后敲定。若允炆真想得到认可,不如去找母后。”
“太子……”吕氏低下头,从眼角的睫毛上挂上了滴滴泪光:“自从那日您去过了宫里,回来之后对允炆就不上心了。雄英如今重病,允熥尚未开窍,允炆的压力大到没法说。”
“好了,明日再说吧!”一提到雄英,朱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夜深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殿下……”吕氏看到朱标的眉头,知道再留下来就不礼貌了。只能低下头向着门外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吕氏才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回到了属于她自己那间精致而典雅的闺房之中。就在这时,房间内原本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一道黑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便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形高大、面容却被黑暗所笼罩的神秘人物。他的嗓音低沉且阴森,仿佛来自地府深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这个人用充满质疑和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太子竟然安然无恙?这怎么可能!”吕氏听到这话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慢慢地走到梳妆桌前坐下来,顺手拿起一把梳子开始梳理自己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秀发。同时,她轻声回答道:“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方才我给太子送去夜宵时,顺便替他把了把脉。结果发现他的脉象己然平稳,丝毫没有中毒后的异常表现。”
黑影的声音沉了下来:“想必是有人出手了,既然如此,要不要我们……”话音虽然停了,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对太子下狠手。
“不要,太子现在不能死。”吕氏立马拒绝了他:“如今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就藩,其他皇子虽然没有军权,但是都是从部队里学出来的好手。皇上一给军权,你们有多少个脑袋够他们杀的?”
“说的也是,那现在怎么办?”黑影有些不耐烦。
“太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吕氏目光凝重地思索着,心中暗自盘算道,“听闻朱雄英前些日子身患重病,如今己被送至城北的庄子里静心养病。想来病情如此严重,那不如就别让太子为此分心劳神、徒增烦恼了......”
黑影忽地闪现而出,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果真是非亲生之子便不会心生怜悯啊!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好办多了。夫人放心,我这就立刻安排人手前去料理。”
来人正是星宿派当今的大长老,丁科。只见他说罢,转身欲走。
然而,吕氏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只见她微微皱眉,神色忧虑地说道:“且慢,还有一事需得留意。你速速派些可靠之人潜入宫中探听消息,我总觉得马皇后那边恐怕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有意思,想不到明宫里面还有这样的医道高手。”丁科眉毛一挑,嘴角一扬:“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话说完,丁科的身形又隐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吕氏一边看着铜镜卸妆,一边嘴里还唱起了戏文:“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一阵香风,送到林园。及时的,及时的,去游春,莫迟慢。”
丁科刚一离开东宫,就看见一个身穿皂色长袍,浅灰色外披,脚踩祥云靴的年轻道人站在自己的必经之路前方。
丁科微微一皱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只见对面之人昂首挺胸,一脸正气地回答道:“在下乃武当弟子张云开。”丁科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那殷梨亭的儿子啊。今在此处拦住我的去路,莫不是想要与我过过招?”
张云开面不改色心不跳,双手抱拳施礼后朗声道:“晚辈不才,正想向前辈讨教几招,还望前辈多多指教!”话音未落,他便抬起右手,猛地使出一招“天马飞瀑”,首朝丁科攻去。这一招气势如虹,如同一匹脱缰野马般迅猛无比。
丁科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仓促之间竟有些躲闪不及。不过他毕竟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瞬间使出自己的绝技——金蛇缠丝手,身体如同灵蛇一般迅速贴近张云开,展开近身搏击。
张云开见状也毫不示弱,身形一闪,巧妙地运用起武当绝学“游刃有余”,以内力化为暗劲,轻轻一挥衣袖,便将丁科击退数步。
丁科稳住身形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见他反手一探,从袖口中摸出一对碎金环,手腕一抖,那碎金环化作两道金光,呼啸着朝张云开冲了过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拳掌相交,剑影纷飞,打得难解难分。眨眼间己交手三十余个回合,却依然未能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