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纪纲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小胡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头戴乌纱帽,身着深蓝色的官服,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脚蹬黑色的靴子,整个人显得威严而庄重。那小胡子随着他的走动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沉稳与老练。
纪纲看到此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衙役们的束缚,一边大声喊道:“大人,我可是朝廷锦衣卫,身负重要使命。今日在此与这贼人争斗,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尊严和律法的公正。还望大人明察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抽搐着。
这位县官正是铁铉。他站在原地,双手抱臂,目光冷峻地看着纪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怀疑。他冷哼一声,说道:“哼,就凭你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就想证明自己是锦衣卫?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怎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
纪纲急得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我身上有锦衣卫的腰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方才打斗之时,不知遗落何处了。但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派人去寻找腰牌,以证我身份。”
铁铉却不为所动,他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没有腰牌,一切都是空谈。你说你是锦衣卫,谁能保证你不是冒充的?如今这世道,冒充朝廷官员行骗的事情可不少见。你若是所言为真,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纪纲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他恶狠狠地说道:“大人,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就不怕得罪了锦衣卫,给自己招来大祸吗?我可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你若是敢阻拦我执行公务,日后有你后悔的。”
铁铉听了纪纲的话,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愤怒。他瞪大双眼,指着纪纲的鼻子,大声喝道:“你若是锦衣卫,我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呢。在本官的地盘上,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来人啊,将他押入大牢,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随着铁弦一声令下,几个衙役迅速上前,将纪纲押了起来。纪纲拼命地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铁铉,但终究还是敌不过众人的力量。他含恨入狱,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铁弦。
等到纪纲被押解下去之后,铁铉的心腹师爷赶忙凑上前去,满脸忧虑地问道:“大人啊,您看这事儿万一这贼人真的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那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上官?这可如何是好啊?”
铁铉听后,不慌不忙地摸了摸自己那一小撮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问题在于,他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按照贼人来处置他了。”
铁铉顿了顿,接着说道:“刚才我特意询问过了,与他交手的可是燕王的侍卫哦!如今太子对燕王可是关怀备至啊,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怎么敢去得罪燕王的侍卫呢?”
师爷听了铁铉的分析,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前往长沙,去问问燕王殿下,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万一真的是我们抓错了人,那也能及时补救,免得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铁铉闻言,却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必了!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根本不值得我们去招惹一位亲王。就算他真的是锦衣卫又怎样?我铁铉向来都是依法办事,他又岂能随意处置我?”
师爷见铁铉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微微躬身,轻声应道:“大人英明,下官明白了。”心中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只能暗自祈祷此事不会节外生枝。
而此时在狱中,纪纲满心愤懑,他蜷缩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身上的衣衫早己被汗水和灰尘湿透,头发蓬乱地贴在脸颊上。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何脱离这困境并报复铁铉。“铁铉,你竟敢如此羞辱我,等我出去,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
与此同时,韦霆也在狱中,纪纲在角落里气得暴跳如雷,而他却相对冷静许多。只见他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踱步,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环顾西周,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当下困境的对策。
“哥们,你不是锦衣卫吗?怎么这么拉了?”韦霆停下脚步,轻声调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纪纲正满心愤懑,听到韦霆这般冷嘲热讽,顿时怒目圆睁,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放肆!我乃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你这毛贼,擅盗公文还敢如此无礼!”他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上的官服也随着他剧烈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韦霆听了纪纲的话,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说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了?我还说我是太子呢!”他故意把“太子”二字说得很重,眼神挑衅地看着纪纲。
“我砍了你!”纪纲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尤其是遇见关于太子的事情,更是容不得别人有半点亵渎。韦霆这么说话,无异于在纪纲的痛点上连了根高压线还疯狂蹦迪。他瞬间暴跳如雷,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着韦霆猛扑过去。
然而,这牢房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打造的,极其坚固。纪纲折腾了半天,双手不停地捶打着牢房的柱子,拳头都打红了,柱子却依旧纹丝不动,连一根都没有打断。他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就在纪纲又气又恼的时候,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灰色衙役服饰的人走进来,他身形微胖,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这个衙役站在牢房外,目光在纪纲和韦霆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大声问道:“你们俩谁叫韦霆?”
韦霆一听这话,刚想举手表明自己的身份,却不想那个衙役只是随意看了自己一眼,就立马转身过来打开牢门。更过分的是,这衙役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那位大人说穿得跟绿皮抹布一样的就是韦霆,看样子就是你了。”
韦霆差点被气晕过去,他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大吼道:“我这是墨色披风,不是青色抹布!你这有眼无珠的东西,连颜色都分不清!”他气得双脚首跳,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把这股怒气都发泄出来。
谁知道衙役打开锁以后,就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抱臂,淡淡地看着他,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走不走?不走我锁门了。”那语气就像是在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丝毫不在意韦霆的愤怒。
“走!”韦霆瞬间脸色一变,刚才的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十分正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迈着小碎步走出了牢门。在经过纪纲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冲他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纪纲呆呆地看着他走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突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首接气晕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锁好牢门的衙役一回头,看见晕倒在地的纪纲,摇了摇头,不免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唉!还是没吃过成亲的苦哦!”说完,便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