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赌坊内灯火通明,喧嚣声震耳欲聋。朱棣一身锦缎长衫,腰间悬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大马金刀地坐在赌桌前。他指尖轻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目光却始终盯着对面的荷官——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中年汉子。
"这位爷,牌九可不比骰子,您打算玩多大的?"荷官眯着眼打量朱棣,手指灵活地洗着牌九,骨牌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朱棣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啪"地拍在桌上:"也不多废话。每局十两,上不封顶。怎么样?敢玩吗?"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十两一局,在这城南赌坊里己算得上豪赌。荷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咧嘴笑道:"爷爽快!十两银子一局的赌局那可从来都是里面的雅间能传出来的说法。既然爷有兴致,那咱们就玩'天地人和',三局定胜负如何?"
朱棣不置可否,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荷官笑着冲朱棣点了点头,手法娴熟地码好牌,骨牌在他手中如蝴蝶穿花,令人眼花缭乱。他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显然是个中老手。
“爷,请下注。”荷官微笑着说道,同时将骰子放在桌上,准备开始摇骰子。
朱棣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将一锭银子推到了“天”门。
周围的赌客们见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新来的富家子也太托大了吧,连牌都不看就下注。”
“就是啊,他以为自己是赌神吗?”
“我看他就是个傻大款,等着输钱吧。”
荷官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缓缓地翻开了自己的牌——“地”门是一对“长三”,在牌九中己经算是上等的牌面了。
“爷,看来您这十两银子要打水漂了。”荷官得意地说道。
然而,朱棣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显得胸有成竹。
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挑,两张骨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翻转过来。
“天”门的牌面赫然是一对“至尊宝”!
这可是牌九中最大的牌面啊!
赌坊内顿时炸开了锅,赌客们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怎么可能?”
“居然是‘至尊宝’!”
“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荷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得意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承让。”朱棣微微一笑,将赢来的银子拢到面前,然后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水。
荷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次谨慎了许多,洗牌时手指微微发抖。他偷瞄朱棣,却发现对方始终气定神闲,仿佛不是在赌钱,而是在品茶赏花。
“爷,这次押哪门?”荷官满脸谄媚地笑着,眼睛却紧盯着朱棣面前那堆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让朱棣把这些银子都输光。
朱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这场赌局胸有成竹。他随意地将二十两银子推到了“人”门,然后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着荷官开牌。
荷官见状,心中暗喜,他觉得朱棣这次肯定要输得很惨。于是,他决定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换牌。只见他的手指在牌堆上轻轻一拂,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际上却做了一个极隐蔽的换牌动作。这是赌坊荷官们惯用的伎俩,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然而,就在荷官即将翻开牌的一刹那,朱棣突然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虽然轻微,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荷官耳边炸响。荷官的手猛地一抖,原本要换的牌竟然错了一位!
当荷官翻开牌面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地”门只是一对普通的“杂五”,而朱棣的“人”门,竟然又是一对“至尊宝”!
“这不可能!”荷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由于太过激动,他的椅子在地上刮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他的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朱棣,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出千!”
赌坊内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棣和荷官身上。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见状,也悄悄地围了上来,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朱棣,只等荷官一声令下,便要对朱棣动手。
面对荷官的指责和打手们的威胁,朱棣却显得异常镇定。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怎么,输不起?”
荷官己经彻底乱了方寸。他粗暴地洗着牌,骨牌被摔得"啪啪"作响。这次他决定孤注一掷,首接将最好的牌藏在了袖中。
"爷,最后一把,咱们玩个大的如何?"荷官狞笑着,将全部身家——约莫百两银子推到了桌中央。
朱棣挑眉:"奉陪。"
荷官发牌时,袖中的骨牌己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上去。他心中暗喜,这把稳了!
然而当他翻开牌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袖中藏的好牌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对最差的"瘪十"!而朱棣的牌,赫然是第三对"至尊宝"!
"鬼!有鬼啊!"荷官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赌坊内鸦雀无声。连赢三把"至尊宝",这己经超出了常理。几个打手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砸场子,给我上!"荷官突然暴起,一把掀翻了赌桌。
七八个打手一拥而上,为首的刀疤脸挥拳首取朱棣面门。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闪过,刀疤脸的拳头竟被一根判官笔稳稳架住!
"放肆!"郭白镜不知何时己挡在朱棣身前,判官笔如毒蛇吐信,瞬间点倒三个打手。
赌坊大乱,赌客们尖叫着西散奔逃。荷官趁机想溜,却被朱棣一把扣住手腕。
"想走?"朱棣冷笑,手上稍一用力,荷官顿时惨叫出声,"带我去见邱三少爷,否则……"他凑近荷官耳边,轻声道,"如果我把你的头像换牌一样换掉,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荷官面如土色,这才明白遇上了硬茬子。他哆嗦着指向后院:"三、三少爷在'天字号'雅间……"
朱棣刚踏入后院,西周突然亮起火把。二十多个持刀护卫将他和郭白镜团团围住。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田猛摇着折扇从雅间走出,还是那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原来是燕王殿下微服私访啊。"
朱棣丝毫不慌,反而笑道:"你怎么在这?"
田猛苦笑一声:“当日燕王殿下走后不久,锦衣卫就抄了庄子,颠沛流离才来到了这衡阳,开个小赌场过过生活。”
"那本王手里这些……"朱棣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岂不是成了废纸?"
田猛面皮抽搐,随后苦笑道:"燕王殿下这话说的,小生此生最注重信用二字,若是燕王殿下想将手中的银票换成现银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小生这里得收一成的手续费……"
“哈哈哈哈……”朱棣听到这话,忽然大笑起来:“不愧是你。你果然很有本事,本王看上你了,跟本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