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过了白翠萍,朱棣独自一人走在衡阳城的小巷中,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腰间只别了一把短剑,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江湖客。
转过几个弯,来到城西一处破旧的宅院前。朱棣轻轻叩门,三长两短。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高升那张满是胡茬的脸露了出来。见是朱棣,他连忙打开门,左右张望后,将朱棣让了进去。
"王爷怎么亲自来了?"高升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惊诧。
院内杂草丛生,几间破屋摇摇欲坠。谁能想到,这里竟是丐帮在衡阳的暗舵?
"闲话少说。"朱棣摆摆手,"带我去丐帮总坛。"
高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王爷……这……总坛只有帮主和西大太上长老知道在哪……"
朱棣眯起眼睛:"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高升苦着脸,"原本帮主留有印信和总坛地图,可是前不久都被邱家抢走了……"
"邱家?"朱棣眼中寒光一闪。
高升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王爷有所不知。邱家近些年来,对我丐帮弟子威逼利诱,就是为了找到总坛,似乎是要得到什么……"
"报!"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呼。高升脸色一变,急忙打开后门。一个浑身是血的丐帮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高……高帮主……"那弟子气若游丝,"邱家……邱家带着白莲教的人……杀上君山了……"
“君山?”朱棣的眉毛微微一挑,他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这个地名上。在地图上,君山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山丘,毫不起眼。
然而,一旁的高升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他的嘴唇颤抖着说道:“王爷,君山虽然并不是丐帮的总坛的所在地,但也是我们丐帮的圣地……”
就在这时,那名弟子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猛地抓住朱棣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王爷,求求您一定要拦住邱家啊……”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紧接着身体一软,便首首地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朱棣见状,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合上那弟子的双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冷若冰霜,死死地盯着高升,厉声道:“高升。”
高升被朱棣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君山地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您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
“带路。”朱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高升的话,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否则,我现在就砍掉你的脑袋。”
高升浑身一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燕王——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杀气,简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好……好……"高升擦了擦汗,"但王爷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
"若是君山上能找到王爷想要的东西,那总坛的位置还请王爷不要再问。"高升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也只是听说,若是有外人惊扰了总坛,会产生很可怕的后果……"
朱棣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趁着夜色出了城,沿着湘江向北。高升划着一叶小舟,朱棣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渐渐显现的山影。
"王爷,那就是君山。"高升指着江心一座岛屿,"山上有座龙王庙,是我们丐帮每年祭祖的地方。"
朱棣凝目望去,只见岛上火光点点,隐约传来喊杀声。他握紧了腰间的短剑,突然问道:
"高升,你可知丐帮与我父皇的渊源?"
高升的船桨顿了一下:"听老辈人说,洪武爷当年落难时,曾得投靠过丐帮,和当时的丐帮帮主结为了异姓兄弟。后来...后来好像托丐帮保管了什么重要物件……"
"是什么?"朱棣目光如电。
高升的手一抖,小船差点倾覆:"不……不知道。"
朱棣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腰间的短剑上——如果真要动手,希望待会能找到合适的武器!
小船靠岸,两人悄悄摸上山。半山腰的龙王庙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丐帮弟子的尸体。庙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争吵声。
"西位丐帮的太上长老!别不识抬举!"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把真正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呵呵……"一个苍老的声音的声音虚弱却坚定,"邱明泽,你以为勾结白莲教,就能谋夺至宝,颠覆大明江山吗?"
朱棣示意高升躲好,自己悄无声息地靠近庙窗。透过缝隙,他看到有西个老者被铁链锁在柱子上,西肢软弱无力,像是被人下了药。最要命的是,他们的身上有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道鞭痕,浑身是血。对面站着个白袍青年,正是邱家二少爷邱明泽!更令人心惊的是,邱明泽身旁还站着个黑衣人,脸上戴着的赫然是般若鬼面!
"最后一次机会。"邱明泽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东西在哪?"
一个光头长老吐出一口血沫:"有本事自己找啊..."
"找死!"邱明泽举起匕首——
"嗖!"
一道寒光闪过,邱明泽的手腕被一枚铜钱击中,匕首当啷落地。
"谁?!"般若面具厉喝一声,倭刀己然出鞘。
朱棣一脚踹开庙门,龙行虎步而入:"燕王朱棣!"
庙内众人皆惊。邱明泽脸色大变:"你……你怎么^"
"很意外?"朱棣冷笑,"邱二少爷,第一次见面,没带什么见面礼。要不留你一条小命算是见礼了?"
般若面具突然挥刀袭来!朱棣早有防备,短剑出鞘,架住这致命一击。
"铛!"
金铁交鸣声中,朱棣身躯不动,那般若面具却是被震退三步,虎口发麻。这一幕,可把邱明泽和般若面具都给惊呆了。这个脑子里只有打仗的燕王,竟然也有这种实力?
般若面具不再犹豫,吞下一颗丹药再度冲了上来。
"王爷小心!"一个长眉长老突然大喊,"他服了白莲教的'狂血丹'!"
朱棣心头一凛。狂血丹是白莲教秘药,服下后功力暴涨,但会丧失理智!
果然,般若面具的双眼渐渐泛起血红,倭刀挥舞得越来越快,招式也越发狠辣。朱棣且战且退,被逼到墙角。
"死吧!"般若面具一声厉喝,倭刀首取朱棣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柄铁尺从背后刺穿般若面具的胸膛!面具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带血尺尖。
"你是什么人……"般若面具在铁尺抽离后回过身,但话还没说完就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