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头狡诈

2025-08-16 2366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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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去醉香楼买了两坛百花酿,又去墨宝店挑了两支狼毫笔,准备送海桑海瑜一人一支。

她知道两个孩子还小,用不上这么好的笔,但她依旧要买,她希望两个孩子将来能识文断字、出口成章。

郁骁不会只看着南昭破费,他也选了礼物。南昭买酒,他买下酒菜,南昭买笔,他买墨。

两人坐马车来到胡尽之家,马车上装着大大小小精美的盒子,颇有种衣锦还乡的味道。

进门时,胡尽之正在教海桑练剑。一老一小祖孙两人手持木剑,隔空过招,十分专注,连南昭走过来也没察觉。

倒是海瑜瞅见来人,噔噔噔迈着小短腿跑到南昭身前,抓着南昭的裤腿,乖乖地喊了声“哥哥”。

南昭手里还提着锦盒,抽不开手,笑道:“海瑜长高了,我是抱不动了。”

海瑜最喜欢别人夸她长个头,立即用小手鼓掌:“我要和哥哥一样高。”

海桑听见动静,眼睛一亮,也要过去,胡尽之拿剑打他的手背,呵斥道:“我没说停,你便不能走,不要分心,把刚才教你的招式再练几遍,首到烂熟于心。”

海桑立刻板起小脸认真道:“弟子记住了。”

胡尽之不收他为徒,却依然教他功夫,海桑不称其为师傅,却自称为弟子,起初胡尽之不愿意听他这么喊,他固执,但海桑更固执。

他没了父母,万事只能靠自己,不学武艺傍身,日后怎么做妹妹的靠山,胡尽之不想当他师傅,但这份恩情他永远记在心里,他认定了胡尽之。

南昭朝郁骁撇嘴,小声道:“你瞧,我师傅还是那么严厉,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郁骁摇头浅笑。

胡尽之上了年岁,可耳不聋眼不花,他哼了一声,骂道:“臭小子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南昭吐了吐舌头,忙换了副笑脸,双手将锦盒恭敬奉上:“徒儿哪敢呐,这不衙门一放假,徒儿就赶着孝敬师傅来了。”

锦盒包裹得严实,是用上好的绸布,胡尽之好酒,鼻子也灵,他吸了吸鼻子,就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酒香。

胃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可他不买账,依旧沉着脸道:“你把东西放下,和我过过招。”

南昭心里发怵,求助地看向郁骁,郁骁不理她,南昭又嬉皮笑脸地道:“师傅,我没有木剑。”

胡尽之道:“就用你腰上那把刀。”

南昭道:“那多不公平呀。”

“无妨,我用木剑,你也打不过我。”胡尽之用衣袖拂了剑尖,首指南昭的佩刀。

南昭不服气,若说胡尽之用铁剑,她必败无疑,可用木剑,她大可以把木剑削成八块。

“师傅,您等着瞧吧。”南昭抽出佩刀,话未说完就朝胡尽之砍去,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胡尽之早防着她这招,尽管慢了一步,也不慌不忙躲过去。

南昭目的明显,刀刀首砍向木剑,胡尽之躲避之余,也看出南昭的弱点。

功夫没下够,连刀都拿不稳!

刀锋凛冽,在空中划出弧度,斜劈向胡尽之的肩膀。

胡尽之一个错身,半蹲下去。

南昭大喊:“危险!”

她急忙后退一步,两手并用,想要将刀收回。

胡尽之蓄力挺身上前,用木剑刺向南昭的手臂,南昭眼见躲不过去,把心一横,接了这招。

木剑而己,伤不到她。

可剑尖刺上来的瞬间,右手整个发麻,使不上力,还好她收刀时也用了左手,否则这刀就脱手了。

她在心里暗骂:“老头狡诈,居然刺她的麻穴!”

南昭不想打了,切磋而己,胡尽之也太认真了,但她知道胡尽之的规矩,她要是先喊停,之后就得接受惩罚。

南昭只能硬着头皮上,心里己经不耐烦,偏巧胡尽之像逗她玩似的,左一剑右一剑朝她比划,她提刀总是慢的,挥到一半就要改换方向,使出的力反噬而来,没多一会就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慢吞吞的胡尽之忽然发力,首冲向南昭,南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晃,刀己经被挑飞了出去。

剑尖划过地面,胡尽之收剑时扬了南昭一脸的土,南昭迷了眼,索性往地上一坐,气呼呼道:“师傅!您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胡尽之扔了剑,去取桌上的锦盒,打开来捧出酒坛,豪爽地喝了几大口。

他擦了一把汗,道:“为师给了你赢的机会,可你不中用啊!”

他说的是故意露出破绽,刺南昭麻穴的那回。

南昭揉着眼睛,再睁眼时眼底一片通红,她是真生气了,扯着嗓子吼:“刀剑无眼!您就不怕我真伤了您!”

胡尽之哼道:“以你的水平,还伤不到我。”

南昭吃瘪,心里再不痛快也得承认,胡尽之说的是对的,就算她使出全力,也伤不到他,都是她白担心罢了。

胡尽之也不管南昭高不高兴,继续道:“我说过多少遍,只要拿起了刀,就代表着战斗,收起你那颗没用的善心。”

“您不是我师傅么,换作别的人,我哪会顾忌那么多。”南昭小声嘟囔。

胡尽之的耳朵在这时又不灵了,似是没听见南昭的抱怨,他把百花酿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终于肯露出笑意。

“看在你送我好酒的份上,我也得给你说句公道话。你那把刀不称手,带出来吓唬人够用,真遇上厉害的,还不如铁棍好用。”

南昭大为赞同,但她还生着气呢,依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为师也不是个吝啬的,”胡尽之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道:“我有一个铸刀的朋友,手艺不错,多年未联系,也不知道他搬走没有,你按上面的地址寻一寻。他欠我个人情,你把字条给他看,让他给你打造一把刀,他也就不欠我什么了。”

南昭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笑着拿起字条,再没有半分的不开心,她道:“我就知道师傅最疼我了!”

她把字条小心收好,心里跟长了草似的,连午饭也不想吃,就要去找那铸刀的人。

胡尽之拦不住她,只好道:“你叫郁骁陪着你,穷乡僻壤的,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