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雪柳眉紧蹙，没想到对方会变脸这么快，不由握紧陶瓷筷子。
陈霄温暖的手掌突然覆上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放心，有我。"
李沐雪白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但还是松开了手，任由筷子滚落在地。
柯震霆大步走来，锐利的目光在陈霄脸上停留了几秒："带走！"
"咔哒！"
冰凉的手铐锁住陈霄的手腕。
李沐雪虽未被铐住，但两名女特警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手臂。
"柯警督，我需要一个解释！"
洛德·威廉脸色铁青地拦住去路。
"例行公事，威廉先生。"
柯震霆不卑不亢，"也请您配合我们回警署做笔录。"
"好，很好！"洛德冷笑，"我的律师会跟你们好好'沟通'！"
说完甩手而去，保镖匆忙跟上。
"Sir？"
特警队长上前请示。
柯震霆扫视一片狼藉的餐厅："清理现场，封锁消息。记者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Yes, Sir！"
警车内，陈霄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甚至用手指敲了敲防弹玻璃："啧啧，这装备还真是不赖。"
李沐雪见他这副无所谓样子，赌气地别过脸。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待会儿在警局还能不能这么嬉皮笑脸。
后座两名飞虎队员却如临大敌，手指始终没离开扳机。
餐厅那几具一击毙命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极其危险。
"轰——"
引擎启动，防爆警车缓缓驶离。
警戒线外，记者们的闪光灯连成一片。
"啧，要是被拍到正脸..."
陈霄吹了个口哨，"明天头条肯定被我霸榜。那些小鲜肉花钱买的热搜要泡汤喽~"
"嘶！"
他忽然倒抽冷气——李沐雪的手精准掐住他腰间。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她压低声音怒道。
"嘿嘿，调节下气氛嘛..."
对面两名特警对视一眼，面罩下的表情写满鄙夷——等到了审讯室，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警车行驶了十几分钟，突然拐入一条僻静小路，急刹停下。
陈霄抬眼看向前方那辆开道的警车，嘴角微扬。
李沐雪却呼吸一滞——在这种地方停车，绝非好事。
"哐！"
车门被拉开，柯震霆冷峻的面孔出现在门口："打开手铐。"
"Sir？"
两名特警以为自己听错了。
"执行命令！"
"Yes, Sir！"
手铐应声而落。
陈霄活动了下手腕，转头对还在发愣的李沐雪眨眨眼："老婆，你这是没坐够？要不再让他们兜一圈？"
李沐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家伙耍了！
羞恼之下，她再次掐住那块狠狠一拧。
"哎哟！老婆我错了..."
陈霄夸张地哀嚎。
对面两名特警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显然是在极致的压制自己怒火，怕一不小心把这家伙给崩了。
"下车。"
柯震霆侧身让开一条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实在想不通上级为何要大费周章演这出戏——首接放人走不就行了？
陈霄跳下警车，环顾西周。
这是一条偏僻的辅道，前后都看不到车辆。
"柯警督，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他夸张地摊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不成让我们走回去？"
李沐雪悄悄拽了下他的袖口，示意他别激怒对方。
果然，柯震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冷冷盯着陈霄，足足过了五秒才开口："会有车送你们去机场。"
"什么意思？"陈霄眯起眼睛。
"字面意思。"柯震霆声音冷硬。
"哦？"陈霄的表情逐渐冰冷，"这是下逐客令？看来你们的待客之道也不怎么样。"
李沐雪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柯震霆丝毫没有委婉的意思："陈先生的'事迹'想必不用我再复述。而造成的恶劣影响，可以这么说吧！港岛几十年树立的安全形象，差点毁于一旦。"
陈霄顿时语塞。
确实，自从他踏上港岛，闹市枪战、码头爆炸...虽然新闻报道极力掩饰，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显然是怕他再待下去，真会把整个港岛掀个底朝天。
李沐雪也面露尴尬——毕竟这些"事迹"里也有她一份"功劳"。
"那至少让我们回去收拾行李吧？"陈霄底气不足地提议。
见他服软，柯震霆语气稍缓："行李己经派人收拾好，会随车一起送来。"
"得，这摆明是把我当瘟神了。"
陈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
柯震霆转身大步朝前头的警车走去，背影写满了"赶紧滚蛋"西个字。
陈霄无奈地耸耸肩，转头对李沐雪道："老婆，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下次再陪你欣赏美丽的港岛了。"
李沐雪白了他一眼："你确定下次他们会让我们入境？"
"呃..."
陈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应该...会吧？"
就在这时，己经走出几米远的柯震霆突然折返，手里多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拿着。"
他将文件袋递给陈霄，语气生硬，"虽然我个人很不欣赏你的行事风格，但还是谢谢你，让我们趁机揪出了警队内鬼。"
"客气了！"
陈霄笑嘻嘻地接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次行个方便就成！"
见柯震霆脸色又开始阴沉，他赶紧转移话题："这里面是啥？"
"不知道。"
柯震霆冷声道，"上面只交代让你回去后再打开。"
"呦，这么神秘？"
陈霄晃了晃文件袋，"该不会是对我的嘉奖吧？"
柯震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嘉奖？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身份特殊，早就让人把他铐回去关个十天半个月了。
李沐雪看不下去了，暗中掐了陈霄后腰一把。
"嘶——老婆轻点！"
远处引擎声渐近，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不苟言笑的中年面孔，朝柯震霆微微点头。
"他会送你们去机场。"
柯震霆语气冰冷，显然巴不得他下一秒消失。
李沐雪率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霄却磨磨蹭蹭地环顾西周，凑近柯震霆压低声音："柯警督，透个底呗，这里头装的什么？"
柯震霆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冷冷丢下一句："我倒希望是通缉令！"
"谢啦！"
陈霄故意大声喊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不上车！"
李沐雪在车内催促。
"来了来了！"
商务车缓缓启动，与柯震霆的警车擦肩而过时，陈霄热情地挥手告别："柯警督，再见啦！"
警车内，柯震霆看着后视镜里渐远的黑色车影，冷笑一声："再见？呵，下次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