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日子里，柯雅环不止一次对蝶说，“如果我的孩子出世了，是不是可以和你一样，一样的——”
“不染尘埃。”
每每柯雅环提起这个话题，蝶总会几不可察的僵硬一瞬间。
而后她会自然的岔开话题，让柯雅环发现不了一丝异样。
柯雅环也好奇过蝶的过往，她问蝶，“你之前是修仙的吗？”
“嗯。”蝶缓缓点头。
柯雅环继续追问，“在哪？”
“无边海。”
“无……边……海……”柯雅环重复着这三个字，她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却有泪水划过她的脸颊。
她又问蝶，“师承哪位仙尊？”
“玉琛上神。”
“原来是那孩子啊，”柯雅环神色里充满了怀恋，“你可知翎齐上神？”
“嗯。”蝶点头。
“他如今可还好？”柯雅环眼神里是期待，是兴奋。
“翎齐上神去了上界。”
“这样啊……”蝶的回答让柯雅环的眼睛失去了焦点。
自此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后来柯雅环也再也没有问过关于无边海的一切。
而这段时间里，蝶也得知当初殇睦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肉了。
初次得知的那一刻，蝶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那时，她连续好几天没有吃东西，饿到虚脱。
但最后，她还是吃了。因为这里除了外来者，其余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吃不得。
五年的时间眨眼而过，蝶也几乎摸清了死亡之森的一切，只是有些东西还有待证实。
在这五年时间里，蝶遇到过太多太多的突况，可是像今夜这样的蛇群还是第一次见。
蝶转头看向柯雅环，她对柯雅环说，“冲出去？”
“嗯，待会我断后，你先走。”
“好。”蝶垂眸，隐藏起眼底的晦涩。
离开前蝶最后看了一眼柯雅环，而后头也不回的率先冲了出去。
柯雅环也迅速为蝶挡住蜂拥而至的蛇。
蝶成功离开，而柯雅环却错失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两天后，蝶找了回来。
不是为了救柯雅环，只是单纯的为了验证自己这五年的计算是否是正确的。
不过还好，是正确的。
她找到了柯雅环。
看着草丛里满身是血的柯雅环，蝶适时的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你没事吧？”
看见蝶的那一刻，柯雅环是震惊的，震惊于她会回来，也震惊于她能找到自己。
柯雅环无比确认，这两天里，自己所在的位置己经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怎么回来了？”柯雅环没有首接问蝶为什么可以找到她。
“担心你，”蝶蹲在柯雅环身边仰头看着她，“你怎么样了？”
“没事，很快就会恢复如初了。”柯雅环想笑着抚慰蝶，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身上太痛了。
“还能走吗？这儿夜里不安全。”
“你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我走不动了。”
柯雅环的回答让蝶微微抿唇，蝶抬头看了看天空，她能感觉到，这里离出口很近了。
“走吧，快到目的地了。”
柯雅环以为蝶口中的这个“目的地”是指安全的洞府，故而她回答，“好。”
蝶起身艰难的扶起了柯雅环。
蝶的身躯很小，只到柯雅环的腰处。
“重吗？”
“不重。”
其实于蝶而言，的重量己经很重了，更何况是柯雅环这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