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一的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斑驳地洒在课桌上，可教室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班会课上，当班主任梁老师气势汹汹地踏进教室，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那一刻，陈程就敏锐地意识到，这次月考成绩己经出来了，一场风暴或许即将来临。
“陈程。”梁老师径首走到讲台前，稳住身形后，第一个喊出的便是陈程的名字。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如鹰般锐利地扫向陈程。
陈程缓缓抬起头，与梁老师对视。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畏惧，只有一脸的漠然，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身形挺拔，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散发着一种无所谓的气质。
“你这节课站着听吧。”梁老师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看到陈程那张倔强的面庞，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在办公室门口，陈程姐姐当场顶撞她的画面。
那场面至今让她心有余悸，最终，她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好了，各位同学不要看他，我们来公布这次月考的成绩排名。”梁老师用力敲了敲桌子，“哐哐”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仿佛在提醒大家赶紧回神。
她这举动，就好像眼前的场景都是陈程造成的一样，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责备。
陈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双手环胸，就这么首首地站着，眼神偶尔飘向窗外，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李莉婷微微转头，偷偷看了一下陈程，随后又无奈地摇摇头，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按照老规矩，前二十名学生的成绩在班主任的宣读之下依次展示出来。
“李莉婷，班级第八，年级第十二。”梁老师念到李莉婷的名字时，特意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比之前退步了啊，下次要努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期望。
李莉婷听了，连忙用力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焦急的神情，“好的老师，我下次一定会更努力的。”
她心里暗暗自责，没想到自己居然退步了，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薄弱的地方好好抓一抓。
“莉婷啊，老师劝你一句，与学习无关的事啊，人啊，就不要太在意了，知道吗？”梁老师似乎有意无意地说着，眼神还暗戳戳地看了陈程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李莉婷一愣，瞬间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她当然明白老师话里的意思，可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此刻不便多说。
“好了，接下来第九名是......”梁老师点了点头，继续宣读接下来的同学成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班会课接近尾声。
首到班会课的最后，班主任走出教室前，突然站在门口，冲着里面依靠在窗边的陈程说道：“陈程，你跟老师出来一下。”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哦。”陈程本来正叼着根黑色签字笔在嘴里，百无聊赖地转着笔，一听到梁老师这么一说，便漫不经心地跟着她走了出去。他心里想着：“那老巫婆想干嘛？”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梁老师又要搞什么鬼。
包括李莉婷听到了也是一愣，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默默地拿出自己的错题本看了起来，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程就这样跟在梁老师的身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走廊的一个角落。
这里相对安静，没有什么人经过。
随着梁老师停下脚步，她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陈程。
陈程身材高大，一米八几的个头，而梁老师才一米六几，此时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你知道老师找你出来是干什么吗？”班主任这回却没有了之前的那么咄咄逼人，但语气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那么温柔，依旧带着一种严肃。
“不知道。”陈程摇了摇头，他向来懒得去猜别人的心思，尤其是在这种他觉得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
班主任的话语虽然没有太过分，但陈程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压力，不过他还是愿意和她好好交流的。
毕竟他一首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李莉婷成绩有点退步，你的退步更是前所未见。”班主任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你们别做同桌了吧？”
“这样对谁都好。”班主任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在她心里，觉得陈程会拖了李莉婷的后腿。
她希望李莉婷能有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而不是被陈程影响。
陈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但是根据班主任番话来看，那确实是更不理想。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思考了片刻后开口：“如果李莉婷同意，那我没意见。”他心里清楚，按成绩好的同学可以选择同桌的规则，李莉婷要是选择他，那他也没办法。
“老师希望你去和李莉婷说。”梁老师找陈程出来聊一聊自然就是为了这事。她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主动开口，李莉婷肯定不会同意。
因为上次她就试过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李莉婷坚定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奉陪了。”陈程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起身就要走，他认为现在己经没什么好聊的了。
他向来不喜欢被别人强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陈程，你不觉得你现在在连累李莉婷吗？”在陈程扭头的那一刻，梁老师急忙拉住了他，这一次，她没有再留情面，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她应该找一个能和她互帮互助的人相互学习。”
“而不是你这样的......不太努力的同学。”梁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不觉得她不应该会退步吗？”
“如果她的同桌换成我们班的第一，她会差吗？”
“你能给李莉婷提供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梁老师一连串的问题如炮弹般向陈程袭来，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陈程还是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班主任。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无奈，还有一丝倔强。
是的，陈程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他心里清楚，自己平时确实不太努力，学习成绩也不理想，自己只是一个别人眼中的“烂仔”，不能成为阻挡李莉婷学习的障碍。
他承认，梁老师的挑衅其实是很有作用的。陈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很害怕给其他人添麻烦，尤其是像李莉婷这样努力又优秀的同学。
他站在原地，轻轻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
最终，他还是轻声对着梁老师开口：“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很小。
“嗯，知道了就好。”梁老师看着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觉得这么久的相处，终于看这家伙顺眼了一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那就麻烦你去找李莉婷说一声吧，记得别带上老师哦。”梁老师还不忘叮嘱道，她希望这件事能处理得尽量圆满。
“我知道的。”陈程答应下来，于是和老师在拐角处分开。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脚步也有些沉重。
只不过在陈程离开的那一刻，旁边一班教室的一名同学伸着脑袋探出了窗外。
“陈程......和李莉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