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血祭回生·以命换命

2025-08-16 2477字 8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血从虎口渗出来,顺着沙粒往下钻,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我盯着那点红,没动。刚才胃里的模型闪了一下,白轸在输密码,袖子卷起,小臂上那半枚条形码纹身,和鸦喙脸上的是一套编码系统。他不是研究院的普通研究员,他是被标记过的人。

我拔出幽齿,刀尖在沙地上划了三个字:“等信号”。不是给他看的,是给我自己定的规矩。现在不能动,得等他传消息。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

可胃里那团东西开始抽。寄生之胃不是警报,是渴。基因球的投影在意识深处跳,频率和心跳咬合,越来越紧。我闭眼压它,它反而往深处钻,像是要顺着血脉爬进脑子。羊皮纸残片在胃里重组,全息模型自动逆推能量流向——坐标出来了,不在实验室,不在城市地下网,而在野区裂谷。

我站起来,左臂金属纹路己经爬到肩胛,皮肤底下像有铁丝在动。走一步,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不是伤,是基因链在崩。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噬灵者核心开始反噬宿主,时间不多了。

我用幽齿划开掌心,血滴进沙地。刀柄贴地,微型地图和地底光带共振,血顺着那股感应流往前爬,形成一条微弱的脉络,像活的血管,首指裂谷方向。我跟着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胃里的渴越来越重,意识开始发飘,但我清楚,这不是虚弱,是身体在催我——去那里,用命换东西。

裂谷口,风带腥味。我趴在地上,往前爬了十米,停下。下面不是空的。血池,深不见底,二十具尸体漂在上面,全穿着觉醒者作战服,胸口被剖开,心脏位置插着一根根暗红藤蔓。藤蔓连向池中央一个佝偻的身影——痛疗者。他背对着我,双手插进血池,嘴里念着什么,声音低得听不清,但每一个音节都让尸体抽搐一次。

我眯眼扫过那些脸。一个,两个……七个我认得。都是我杀过、吞噬过技能的家伙。他们的基因残片还在血池里游,被某种东西重组,顺着藤蔓往痛疗者体内灌。这不是复活仪式,是反向回收。他在把曾经被我吃掉的能力,从源头重新捞回来。

我启动寄生之胃,反向吞噬模式开到最大。胃壁结晶层展开,像一张网,准备截取血池里的生命力。可刚一接触,就被弹了回来。不是物理阻挡,是规则层面的排斥。这仪式认“等量交换”——你要拿走什么,就得先放下什么。

我盯着那二十张脸,忽然看见灰烬。他漂在最边上,嘴角翘着,像是在笑。可我知道他死了。熔炉祭典上,他自己引爆了血疫核心,灰都没剩。这具尸体,是假的?还是……他的“血疫之种”根本没死?

没时间想了。胃里的基因球投影突然剧烈跳动,整个意识空间一震。白轸的实验室模型崩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数字:“23”。不是编号,是密钥。他留的后门,只有用命才能敲开。

我拔出幽齿,刀尖抵住胸口。不是试探,不是威慑,是准备刺下去。

可手指在抖。不是怕死,是身体在抗拒。寄生之胃在尖叫,细胞在重组,金属纹路疯狂蔓延,像是要在我死前完成最后一次进化。我咬牙,把刀尖往里压了半寸,皮肤破,血涌出来,顺着刀身流到地上。

血滴进沙,没散。顺着之前那条脉络,反向流向血池。

痛疗者猛地一顿,头没回,但插在血池里的手抽了一下。他知道有人来了。

我闭眼,把幽齿狠狠捅进心脏。

不是自杀。是启动。

“毒牙撕咬”的基因锚点炸开,噬灵者核心瞬间暴走。胃囊像气球一样膨胀,幽紫光芒从七窍往外冒,皮肤下的金属纹路全部亮起,像电路板通了高压电。血池剧烈翻滚,二十具尸体同时睁眼,眼珠全黑,齐刷刷转向我。

痛疗者终于回头。他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嘴,裂到耳根:“你来献祭?”

我没回答。暴走的能量顺着血脉冲进血池,反向吞噬开启。胃壁结晶层像黑洞一样吸,血池里的生命力被扯断,藤蔓一根根崩裂。尸体开始干瘪,皮肤发灰,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生机。

可我也快撑不住了。心脏被刀插着,血不停流,意识像玻璃一样裂开。我能感觉到,身体在瓦解,基因链一条条断裂,寄生之胃开始反噬宿主,连我的记忆都在被吞。

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瞬间,我默念:“23。”

眼前一黑。

再睁眼,我在一片白光里。对面站着白轸。不是实体,是投影,半透明,站在数据流中,像一段被强行拉出来的记忆。

“你疯了?”他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用命换三秒对话?”

我张嘴,血从嘴角流下来:“基因球……到底是什么?”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它不是武器,是钥匙。能打开神域底层协议的钥匙。我父亲留下的,不是为了毁它,是为了重启。”

“谁在控制它?”

“研究院高层早就被渗透了。他们不是要研究,是要用它唤醒什么东西。我被关进实验室那天,他们就在准备血祭。你看到的尸体,不是祭品,是容器。他们在等一个能承载神域核心的躯体。”

“谁?”

“你。”他声音压低,“只有噬灵者能吞下它而不崩解。但他们不知道,你父亲留下的怀表,才是真正的防火墙。别让他们得手。”

我喉咙一甜,血涌上来。投影开始抖,白光在碎。

“白轸,”我咳着血,“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让你的编号出现在羊皮纸上?”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向我胸口插着的幽齿。然后,右眼突然闪过一道冷光——机械虹膜,一闪即逝。

投影崩了。

我猛地睁眼,还在裂谷边缘,刀还在心脏里,血流了一地。可胃里的渴停了。基因球的投影安静下来,像是被什么封住了。我伸手,把幽齿往外拔了一寸。

痛疗者站在血池中央,仰头看着我,那张嘴咧得更大:“你杀了他们两次。”

我没理他。撑着刀柄站起来,左臂己经完全金属化,手指僵硬,像是铁铸的。我盯着血池里那些干瘪的尸体,最后看了一眼灰烬。

他还笑着。

我转身,往裂谷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胸口的伤口没愈合,血还在流。可我知道,这一趟没白来。

钥匙不是基因球。是怀表。

而他们要的容器,己经醒了。

刀尖还在滴血,一滴,一滴,砸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