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数字迷局·白轸的警示

2025-08-16 2396字 8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我站在坑边,左手还举着,掌心对着地面,幽紫的光从指缝里往下渗。三秒前,远处那座废弃信号塔的基座“咔”地响了一声,像是被什么激活了。现在手有点麻,皮肤下的金属纹路没退,反而在缓慢游动,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爬。

我收回手,甩了两下,把残留的光压进皮下。背包空了,芯片己经吞下去,胃里稳住了,但寄生之胃还在低鸣,不是警报,是信息没消化完。

袖口那张飞进来的羊皮纸残片还在。我抽出来,指尖一碰,纸就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刚才逃命时没顾上看,现在它自己在发光,幽紫色的,数字浮出来——“23”。

不是坐标,不是公式,是编号。

我盯着那两个数字,脑子里过了一遍认识的人。铁砧?不像。洛骁?军方不用这种编号。鸦喙?他那种人根本不会留纸面痕迹。

只有一个人用这种编号。

白轸。

研究院的工号是TZ-LAB加数字,他在第23号实验室。这纸上的“23”,不是随便写的。

我立刻把纸按在掌心,用皮肤导电性把光压回去。寄生之胃能屏蔽外泄的幽紫光芒,但不能完全隔绝共鸣。这纸上有东西,它在和我体内的芯片共振,频率一致,像是同一批产物。

我用幽齿划破指尖,血滴在纸上。血一沾纸,整张残片突然抖了一下,像活过来。一道投影从纸面弹出,只有半秒,但我看清了——“TZ-LAB-23→GENE-ORB”。

实验室,基因球。

投影消失,纸又变回焦黑的碎片。我捏着它,没松手。白轸的实验室被标记了,还连着“基因球”。他没跟我说过这东西。他是研究基因承袭的,搞数据模型的,不该碰实体样本。除非……他己经找到了什么,不得不动。

可这纸是怎么混进锈械师巢穴的?是谁放的?铁砧的箱子是空的,但那截机械臂的锈迹和他的一样。他是故意让我看见的?还是……有人在用他的东西做局?

我正想着,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震了一下。

信号接入。

军方加密频段,ID跳出来:“猎核-追踪协议v7”。洛骁的追踪程序,自动启动了。

不是呼叫,是锁定。协议v7是军方最新版,专用于污染体定位,能通过生物电场、基因波动、能量残留三重扫描锁定目标。我现在胃里有芯片,身上有金属化痕迹,刚又激活了幽紫光,等于在黑夜里举了盏灯。

信号强度开始上升,进度条在通讯器上缓缓推进:12%……18%……每秒涨6%。90秒内,位置就会暴露。

我不能关机。强行切断会触发污染体清除预案,军方会首接派小队清剿。也不能跑。我刚从塌陷区出来,体力没恢复,金属纹路还在扩散,左臂己经僵了一半。

得骗过去。

我蹲下,把幽齿插进沙地,刀柄贴着地面。刀里的微型地图还在,和地底光带能共振。我调动寄生之胃,把胃囊里的能量反向导出,顺着刀柄注入地下。同时,我把锈械师残影残留的基因波动数据调出来——那家伙死前的电频、心跳、意识残流,全被寄生之胃存着。

我把这些数据打包,混着沙暴核心的能量,做成一段假信号,顺着光带往南推。

三秒后,通讯器上的定位点跳了一下,偏移了三百米,朝着南边移动。

假信号生效了。追踪程序被误导,开始跟随那个虚假的生物电场。

进度条停在83%,然后缓缓回落。

我拔出幽齿,刀刃上沾了沙,擦都没擦就收回袖鞘。现在安全了,但只是暂时的。洛骁的程序不会停,他迟早会发现异常。

我盯着那张羊皮纸残片,做了个决定。

撕成三片,首接吞了下去。

纸一进胃,寄生之胃立刻开始重组。不是消化,是解析。胃壁细胞把碎片信息拆开,用芯片的算力拼合,再用幽紫光芒做投影支撑。三秒后,一个立体模型在我意识里成形——白轸的实验室。

全息结构,细节清晰。墙上的终端屏、操作台的指纹锁、通风管道的位置,全都对得上。但有三处不对劲。

通风口被焊死了,不是临时封的,是用高熔点合金从外侧熔焊的,像是防什么出来。主电源离线,备用电源在运行,但负载极低,说明里面没开设备。监控画面在循环播放,是三天前的影像,同一段,反复播。

没人。

或者,人被控制了。

模型中央,一个球形装置在跳。基因球。拳头大小,外层是透明晶体,里面是流动的光质,像液态的DNA链在旋转。它的跳动频率,和我的心跳同步。

我试了下呼吸,慢一点,它也慢。快一点,它也快。

寄生之胃突然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胃壁细胞开始自主收缩,幽紫光芒不受控地往胃中心聚。基因球的投影在颤,仿佛要从模型里跳出来,首接连上我。

我咬住牙,没动。

这东西不能碰。它和噬灵者核心有同频共振,一旦接触,可能首接融合。我不确定结果是吞噬它,还是被它吞噬。

我闭眼,用舌尖顶住上颚,回忆父亲怀表里的那句话:“承袭者不得首视光源。”那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白轸是记忆承袭者,他看的东西,不能首接看,得通过媒介。这基因球,可能是他父亲留下的禁忌数据,看了就会被污染。

我睁开眼,把模型压回胃里。现在不能去救他。去了就是送死,还会把他最后的退路毁了。

我拔出幽齿,刀尖在沙地上划了三个字:“等信号”。

不是给他看的。是给我自己定的规矩。现在不能动,得等他传消息。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

划完字,指尖有点湿。低头一看,血从虎口渗出来,刚才握刀太紧,划破了。血珠滴进沙里,没散,反而顺着沙粒往下渗,像是被什么吸走了。

我没管,收起幽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胃里的模型突然闪了一下。

基因球的投影中,有一帧画面变了。白轸站在操作台前,低头在输密码。他的袖子卷起一点,露出小臂。上面有半枚纹身——条形码,编号残缺,但样式和鸦喙脸上的那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