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去青山村做席面
阳光渐渐升高，医务室里热气蒸腾。两人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谁都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药材要细细研磨，不能有颗粒。”林明远示范着，“研磨的时候要注意力道，太重容易破坏药性，太轻又磨不细。”
方志军学着林明远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碾动药材。虽然动作生涩，但态度十分认真。
两个小时后，一批新的药膏终于完工。林明远取了一点闻了闻，满意地点头：“品相不错，这些就交给你保管了，以后病人来了正好用得上。”
“包在我身上！”方志军拍着胸脯保证，小心翼翼地将药膏分装进瓶子，一一贴上标签。
看着方志军忙碌的背影，林明远不禁想起自己刚来村里的时候。那时候农户们对他这个外来的年轻人充满怀疑，如今却渐渐接纳了他。
“对了，”方志军突然想起什么，“昨天郑大婶来找过你，说她家老头子又犯腰痛了。”
林明远皱了皱眉：“我今天要去青山村，明天再去看看吧。”
“你啊，”方志军摇头笑道，“整天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歇歇。”
“混口饭吃嘛。”林明远耸耸肩，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回到家稍作休整，林明远背起工具包，动身前往青山村。欧志国的小舅子在那边办喜事，他答应去帮忙掌勺。
路上遇到不少农户，纷纷热情地打招呼。林明远也一一应答，那熟稔的模样哪像个外来人。
“明远啊，什么时候来给我配点药？”老李头拄着拐杖在路边喊道。
“明天吧，今天我要去青山村。”林明远放慢脚步答道。
“去青山村？”老李头眯着眼笑，“又去做厨子？”
林明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帮个忙而已。”
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院子里热闹非凡。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墙，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不断。
欧志国正在门口迎客，老远就看到了林明远：“明远兄弟！快请进！”
“志国哥，我没来迟吧？”林明远快步走上前。
“没有没有，新娘子还没到呢，时间很充裕。”欧志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我带你去厨房。”
厨房里已经有几个大妈在帮忙，见林明远来了都笑着打招呼。林明远一一回应，然后开始清点要做的菜品。
二十桌酒席，一桌八个菜。虽说不算丰盛，但也要让客人吃得满意。林明远系上围裙，开始忙活起来。
“明远啊，”一个大妈凑过来，“上次你给配的药膏真管用，我家那口子的风湿好多了。”
林明远手上不停，笑着答道：“那就好，药用完了记得再来拿。”
“诶，好好好。”大妈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手艺啊，真是样样都行。”
等到新娘子到家，林明远立刻加快节奏。一道道菜品飘香而出，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饭菜上桌后，林明远随意扒拉了几口就找机会告辞。欧志国将他送到村口，塞给他一个红包。
“明远兄弟，辛苦了。”欧志国诚恳地说。
林明远掂了掂分量，也没当场查看就揣进了兜里：“应该的，你忙吧。”
骑着永久牌自行车一路疾驰，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林明远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乡间小路上起起伏伏。
到家时，孙家姐妹已经用过午饭。孙巧云正在簸箕里挑拣黄豆，将石子和泥土一一拣出。孙巧玲原本蜷在木榻上看书，见他回来立马来了精神。
“明远哥回来啦！”孙巧玲放下书，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嗯，这是今天的酬劳，你收着吧。”林明远掏出红包递了过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孙巧玲明亮的眼睛，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让我数数有多少。”孙巧玲迫不及待地接过红包，纤细的手指轻轻着纸币的边缘。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林明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那副小财迷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在他看来，这点钱不值一提，但对孙巧玲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数目。她的这份单纯和知足，总能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明远哥，两块钱呢！”孙巧玲数完钱，兴奋地晃了晃手里的票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收着吧。”林明远随口应道，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孙巧玲立刻从木榻上蹦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她的“小金库”前。这是她和姐姐孙巧云共同的储蓄处，一个藏在墙角的小木盒子，上面还贴着几朵她们亲手剪的红纸花。自从两人都成了林明远的媳妇，钱财更是不分彼此。
林明远躺在木榻上，准备小憩片刻。屋外传来农户们的说话声和孩子们的嬉闹声，混合着院子里母鸡咯咯的叫声，构成了一幅和谐的乡村图景。他打算睡醒后去巡防队转转，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方志军突然找上门来。
“明远！”方志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脚步声急促，“你得跟我去趟医务室。”
林明远掀开眼皮，就看到方志军站在门口，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写满了焦急：“来了个病人，我看不太明白。”
“马上来。”林明远立即起身，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走，咱们先过去看看。”
医务室里，一对年轻男女正陪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蜷缩在长凳上，眼圈发红，小脸煞白，看起来很是难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
“林医生，我妹妹肚子疼。”年轻男子一见林明远就急忙说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林明远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用温和的语气说：“来，让叔叔看看。”他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把完脉，林明远眉头微皱。他又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有没有吐？拉肚子了吗？”他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小姑娘的面色。
“拉肚子了，但没吐。”年轻女子抢着回答，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林明远心中稍安。这是急性肠胃炎的症状，所幸没有呕吐，还能用药物控制。他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了些。
“志军哥，你去抓药。”林明远迅速写好药方递给方志军，字迹工整清晰，“就在这里煎，我来看着。”
等待煎药的时候，林明远了解到这三人是赵家村的。哥哥叫郑河根，姐姐叫郑婷，小姑娘叫郑小荷。郑河根是个老实人，说话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地面；郑婷则显得干练些，一直在照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