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乡村医生新希望
林明远给孩子检查了一下，笑道：“已经没事了，以后注意别让孩子着凉就行。”
“太谢谢你了。”高五媳妇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这是自家母鸡下的，你别嫌弃。”
“这怎么好意思…”林明远连连摆手。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高五媳妇执意要塞给他。
接下来的几天，医务室一直很热闹。孙巧云和孙巧玲姐妹俩轮流来帮忙，一个负责登记，一个打下手。她们的到来让林明远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孙巧云对医术很感兴趣，没事就缠着林明远问东问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好奇的孩子。
“明远哥，这个药方为什么要这么配？”
“你看，这个是君药，起主要治疗作用。这个是臣药，辅助君药…”林明远耐心地解释着，时不时在纸上画几笔示意。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但病人依然络绎不绝。带着老妈亲手腌制的开胃小菜，有的提着芋头，都是一片心意。林明远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李光也来换药，伤口恢复得很好。他非要塞给林明远一只老母鸡，说是感谢。
“明远啊，要不是你，我这伤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李光感激地说。
村里的大妈们没事就在医务室里唠嗑，把林明远的医术夸得天花乱坠。说他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比镇卫生院的老大夫都强。
“方卫生员回来啦！”清晨的阳光洒在村口的土路上，几个正在闲聊的农户眼尖地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咱们村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一下子就冒出两个赤脚医生来！”另一个农户接话，脸上满是自豪。
“可不是嘛，有了林明远不说，现在方会计的儿子也当上赤脚医生了，咱们村可算是争气！”
议论声在村口此起彼伏，不少农户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凑到一起说着这件新鲜事。
林明远站在医务室的门口，看着方志军和方有福父子俩渐行渐近的身影。方志军这半个月在县城参加培训，如今总算是回来了。他的目光在方志军身上停留了片刻，注意到对方走路的姿势略显僵硬，想必这段时间的培训并不轻松。
“明远啊！”方有福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林明远的手，“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方有福平日里在村里当会计，为人向来严肃，很少露出这般热切的表情。此刻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显然对儿子能当上赤脚医生这事十分满意。
“方叔太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林明远微笑着回应。
方有福搓了搓手，目光在儿子和林明远之间来回打量：“那个…明远啊，我这不孝子刚从县城回来，还请你多多照顾。”说这话时，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
林明远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志军，这位新晋赤脚医生正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然也在等待他的回应。
“方叔放心，有我在呢。”林明远点头应承下来。
得到林明远的承诺，方有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儿子几句，这才离开医务室。
等父亲走后，方志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肩膀不自觉地垮了下来：“明远，我…我能跟你学医吗？”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
林明远示意他在诊桌前坐下：“志军哥，你先说说，这半个月在县城都学了些什么？”
方志军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窘迫：“说来惭愧，也没学多少。就是认识了几种常用药，会打针，还有治治感冒发烧什么的…”
听着方志军的叙述，林明远在心里默默盘算。这段时间的实战演练，充其量也就是让他认识了些基本药物，掌握了最简单的治疗手段，距离一个合格的乡村医生还差得远。
“那中医方面呢？”
“这个…”方志军的声音更低了，“完全不懂，连把脉都还没学会。”
林明远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郑婶抱着她的小孙子冲了进来，孩子的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发烧了。
“明远啊，快看看我家小福，发烧两天了，一直不见好。”郑婶焦急地说道。
林明远让方志军在一旁观察，自己则开始给小孩把脉。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
“志军哥，你来感受一下这个脉象。”
方志军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上，却只觉得一片混沌，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既怕弄疼孩子，又担心自己什么都感受不到。
“现在感受不出来很正常，慢慢来。你先帮我准备退烧药和针筒。”
方志军连忙起身，在药柜前手忙脚乱地翻找。林明远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这位新同事虽然经验不足，但态度端正，这是最重要的。
处理完小病人，方志军热情地邀请：“明远，来我家填饱肚子呗？我特意从县城带了些肉回来。”
林明远看了眼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改天吧，今晚还有些事。”
方志军也不强求，笑着说：“那好，改天再约。”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志军就像个勤快的学徒，帮着林明远记录病历、整理药品。每当遇到不懂的地方，他都会虚心请教，有时甚至掏出小本子记录下来。
“这个药，主要用于…”林明远耐心地讲解着，方志军则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傍晚时分，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走进来，说是腰痛得厉害。林明远让他在诊床上趴好，开始施针。方志军在一旁看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
“明远，你真是太厉害了。比镇卫生院那些主治医生都强。”
林明远笑而不语，继续专注地施针。医术这东西，不是三天两头就能学会的。但只要肯学，总会有收获。
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林明远收拾着药柜，方志军还在一旁认真地抄写着今天的医案。他的字迹虽然不够工整，但每一笔都写得很认真。
“志军哥，今天就到这吧，明天继续。”林明远说道。
方志军抬起头，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本子：“好，明天见！”
走出医务室，林明远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夜风轻拂，这个小山村，如今有了两个赤脚医生。虽然一个是半路出家，一个是刚刚入门，但总归是个好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方志军就早早地来到了医务室。他把从家里带来的包子放在桌上：“明远，尝尝我娘做的包子。”
林明远正要说话，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大叔扶着他媳妇走了进来，说是昨晚突然肚子疼。
“志军哥，你先问问具体症状。”林明远示意道。
方志军连忙上前，虽然问得有些生涩，但态度很是认真。林明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补充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