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将秦川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锋利的刀刻在墙上。
他站在通风口下方，仰头盯着金属管道内壁那道新鲜的刮痕——边缘锐利，像是被某种尖锐的机械足硬生生刮出来的。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刮痕，指腹立刻沾上一层几乎不可察觉的银色粉末。
粉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像是被碾碎的星辰，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活性，在他的皮肤上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纳米级生物标记剂..."秦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种粉末他只在最高机密档案中见过描述，是"北极星计划"开发的第三代追踪系统。
一旦接触皮肤，就会与人体汗液中的电解质发生反应，形成独特的生物信号。更可怕的是，它能通过皮肤渗透进入血液循环，在体内形成永久性标记。
他迅速收回手，从战术腰包里取出一只铅封的密封袋。就在他准备将粉末样本装进去时，突然发现指腹上的银色痕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该死！"他暗骂一声，立即用另一只手按下腕表上的紧急按钮。表盘立即弹开，露出里面特制的采样棉片。
"大熊！"秦川低吼一声，"给我生物隔离箱！"
大熊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蓝光，迅速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金属小盒扔了过来。秦川精准接住，用棉片在指腹上重重擦拭三下，然后立即将棉片封入盒中。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但他的额头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渗透速度比预计快30%。"秦川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改良型MK-III，军用级，不是黑市能搞到的货色。"
大熊走过来，机械义眼的焦距不断调整，扫描着通风管道。"管道里有东西在移动，"他突然说，"听声音...不止一只。"
秦川立即拔出配枪，同时用眼神示意大熊警戒另一个方向。就在这时，苏婉清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文件袋从她膝盖上滑落，几张泛黄的照片散落在地。
"这是..."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父亲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在实验室里，身后是复杂的电子设备。
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然只拍到侧脸，但那轮廓与秦川有七分相似。
浴室里，水声淅沥。
苏婉清站在花洒下，冷水冲刷着她的皮肤，带走可能残留的纳米粉末。
"北极星己经启动...枭在看着你们..."那个入侵者临死前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她猛地睁开眼，关掉水龙头，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婉清？"秦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还好吗？"
苏婉清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大熊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一道红光，对准死者舌头上的二维码。解析进度条缓慢前进，期间他的义眼不断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加密方式没见过，"大熊皱眉，"需要量子解码密钥。"
秦川从内袋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属棒："用这个。"金属棒两端弹出接口，他将其插入电脑USB口，"天穹项目的后门程序，能破解任何军方加密。"
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最终跳出一串坐标和一个名称："白噪音网络·节点17"。
"见鬼！"大熊猛地后退一步，机械义眼疯狂闪烁，"这玩意儿真的存在？"
秦川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白噪音网络是情报界的传说，一个利用民用电子设备构建的隐形通讯系统。理论上，任何联网设备——从微波炉到智能冰箱，甚至街边的监控摄像头，都可能成为它的节点。
"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秦川调出城市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覆盖了整个魔都，"他们己经完成了基础设施渗透。"
就在这时，苏婉清突然指着屏幕一角："等等，放大那里。"她声音发颤，"那个蓝点是什么？"
秦川放大图像，脸色骤变。蓝点显示的位置正是他们所在的安全屋，而且...正在缓慢移动。
"内部追踪器，"他猛地抬头看向苏婉清，"在你身上。"
秦川拿出经过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二十年没打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没有出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白宇泽，"秦川首接说，"天穹项目比想象中的要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川哥指示......"
"天穹己经失控，"秦川打断他，"'枭'拿到了北极星协议，白噪音网络全面启动。我们...不，整个魔都都成了实验场。"
又是一阵沉默。苏婉清注意到秦川的手指紧紧攥着电话，指节发白。
"明天上午十点我回到魔都。"白宇泽最终说道。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大熊的机械义眼瞬间变红："它们启动了自毁程序！全体撤离！"
安全屋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警报声。在闪烁的红光中，能看到无数银色粉末正从通风口喷涌而出，像一场致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