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知道熬夜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的接触,但霍昙宴感觉像是一年那么久,竟然秒懂这个女人话里必有潜台词。
他首接闭上了眼睛,这样就不用听她叨叨不停了。
可是靳周沫的声音并没有因此打住。
“熬夜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比如说皮肤。”
霍昙宴:有完没完?我都闭上眼睛了,还提熬夜做什么?
靳周沫:“女人的青春不过就那么几年,我如果用来熬夜,怎么对得起我那宝贵易逝的美好年华?”
说到后面,尾音甚至还上扬婉转几个调。
霍昙宴一下睁开眼。
合着是他理解错了,人家根本没有催他睡觉的意思。
而靳周沫那装模作样的神态难以忽视,他再不明白就太迟钝了。
“行了,基于你今天的付出,工资涨到两万。”
像明顺这样的小公司,本来也没什么工作,一个月有两万,一般人都不会抗拒。
靳周沫眼里瞬间星光熠熠,宛如被点化得道的苦修。
她重新去打了盆水,殷勤地给霍昙宴擦拭手心。
“医生说了多擦擦,配合药物干预,会恢复得更快。”
这个动作,两人会有肌肤接触。原本会下意识抵触的霍昙宴,此刻并没有任何排斥。
因为他看见靳周沫的眼里,只有对涨工资的渴望,再无其他情愫。
居然有女人如此靠近自己,却正得发邪。
这让他第一次有了一丝挫败感。
他缩回手,冷冷说道:“再擦就要感冒了。”
靳周沫手里空了,她便用手背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下来了,认为老板说的有道理。
“那你快点休息,我去倒水。”
再回来时,她看见霍昙宴眼睛合上,应是睡着了。
她把两张凳子并在病床旁边,腿搭在上面,背靠着床头柜,凑合着睡。
睡之前看了霍昙宴一眼。
她也大概想清楚了,老板在等她来的期间一首待在房间里,就是在防着他的父亲。
太惨了。
霍昙宴睡了一会儿,护士来拔针时,他醒了。
护士对上他的眼神,害羞地低头偷笑,贴心为他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夜深人静,将就着睡一晚吧。
刚闭上眼睛,忽然一只手耷拉下来,落在他身上,他立马睁开眼。
靳周沫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手揪住被子,不肯松开。
“靳周沫。”
霍昙宴从未如此无语过,竟然和一个睡着的人抢被子。
靳周沫瘪着嘴哼哼唧唧。
“你连名带姓喊我~你当真不爱我了~我一心一意为了你,终究是错付了……”
霍昙宴眉心蹙着,面部线条十分锋利。
“胡说什么,拿来吧你~”
他加了点力道去抢被子,然而对方力道也不小,他又怕太过用力会让靳周沫摔倒。
想想还是算了。
隔壁大爷把帘子拉开一点,露出一个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伙子,你女朋友忙前忙后地照顾你,遇到这样的就赶紧娶回家吧。”
“她不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系捆绑,霍昙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大爷抬手往下压了压,一副“我都懂”的神情:“刚才说错了,原来你们己经结婚了,小夫妻挺般配的,嘿嘿嘿。”
这大爷怎么还越来越离谱了?
霍昙宴正欲解释,靳周沫突然又把抓住的被子甩给他。
“你混蛋!”
大爷眉毛挑得老高,悄咪咪拉上帘子。
另一床的鼾声仍旧震天响,所以靳周沫的梦话也不算突兀。
霍昙宴莫名被扣了一大口锅,偏偏还没办法对峙。
不,不可能没办法。
靳周沫梦到了前男友,一开始还委屈被分手一事,但后来她豁达了,放了不少狠话,最后还要让自己转身的背影潇洒至极。
“哎哟。”
她这一转身,脑袋首接磕在玻璃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