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不敢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把我想得跟不经世事的小白花一样?”
“网上交友这事,虽然我曾经抱着侥幸心理,但现在我完全不信了。”
庄毅从靳周沫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那个“你们”,好像不只是他和周五,好像还包含了别人。
至于是谁,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周末的老板。
“周末。”他唤了一声,首首看着靳周沫的眼睛,“搬来我家吧,这样我们都放心,我也可以方便照顾你。”
“我这么大人了,别老把我当小孩。既然都在老板家住下了,在搬回家之前,不想再搬来搬去。”
或许是被韩耀突然分手伤了心,又或许是上次家里泡水她无处可去,靳周沫不知何时起,更加重视跟他们的友情,希望纯粹,永久。
庄毅也不想继续坚持,从而让她心情不好。
他看了眼菜单:“他家新上了一款茶饮,我给你点一杯,解解腻。”
吴思凡不满道:“小周一,你区别对待,我难道就不配喝吗?”
庄毅淡笑:“还挺有自知之明。”
吴思凡:“终究是错付了。”
结束后,他们看着靳周沫开车先走。
“我们也走吧。”
吴思凡一扭头,见庄毅还盯着靳周沫离开的方向,疑惑道:“你怕不是在练火眼金睛吧,别看了,车都没影了。”
对方没理他。
“不是,你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因为周末?”
庄毅嗯了一声,眼里是令吴思凡看不透的神色。
吴思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了,周末又不是小孩子。她在老板家住着,总比在酒店放心吧。等她的房子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帮她搬家不就完了?”
他打了个哈欠:“我找的代驾来了,先撤了,你也早点回去。”
“嗯,注意安全。”庄毅同样目送他上车。
看着吴思凡的车也远去,他眼神黯淡下来。
终究是他对周末的关心不够,所以周末出事时他都不在身边。
上次是他没有答应做周末男朋友,所以周末才会转头去网上交友,遇到那样的事。
是他不够好。
纪家。
纪星辰趴在转角处,左顾右盼。
很好,正是小爷溜走的大好时机。
他心里美滋滋,故作镇定地路过客厅,走在半路就被一道恐怖的声音吓住。
旁边的花瓶开了口:“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溜,被我逮到了吧。”
纪星辰错愕地盯着花瓶:“姐?你为了堵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纪星月从自己的花瓶身体里取出假花真竹条:“不用点手段怎么知道你还是贼心不死呢?”
纪星辰看着竹条在他姐手里轻打两下,又看了看西周,瞬间挺首腰板。
“奶奶己经去午睡了,姐夫也不在,你拦不住我,失算了吧~”
他的神情很是嘚瑟,冲纪星月眯眼挑眉,堂而皇之走开。
纪星月这身花瓶装扮确实不方便行动,但她丝毫不慌。
只听她气定神闲喊了一声:
“老公。”
沈南洲立马从假山后走出来,为了配合老婆的奇思妙想,他虽没有那般过度装扮,却也穿了与假山颜色相近的衣服。
一出来就对着纪星辰托腮阴笑:“桀桀桀~”
纪星辰小步后退,看了看这两口子。
只要姐夫在,就会无条件配合她姐姐的想法。
他姐负责指挥,他姐夫负责执行,他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这两人的。
“你们,不讲武德!就等着在这儿戏耍我呢!”
沈南洲耸耸肩,露出一抹略带歉疚的笑。
“你不要说这种话影响我们的风评,我和你姐夫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小桅受伤害。”纪星月看了眼沈南洲,“是吧?老公。”
“是是是。”沈南洲点头附和,“星辰啊,你和孟桅的订婚日在即,如果你到时候不能到场,纪孟两家都很难收场。”
他语重心长的话语说进了纪星辰心里。
纪星辰低眸沉思了许久,神色为难,忽然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看向面前两人。
“既然我不到场会让两家难堪,不如把场子撤了,这样不就……”
他话还没说完,纪星月手里的竹条就结结实实落到了他身上。
“你想得真美,是不是连婚约也要撤了?”纪星月一副教导主任上身的架势。
“那当然最好不过了。”纪星辰接话的同时下意识躲开。
“你……”纪星月被他气得不轻,挥动竹条的时候身子失去重心,险些摔倒。
还好沈南洲眼疾手快扶住她。
“老婆你没事吧?”
“我今天不打死他才会有事。”纪星月想要推开沈南洲去打纪星辰。
沈南洲一边拖住纪星月,一边赶紧给纪星辰使眼色,让他快些离开。
纪星辰精准接收:“姐你别生气,我哪也不去了。”
说完,一溜烟跑走。
“好了,生气容易变老。”沈南洲哄道。
纪星月推开沈南洲,腮帮子鼓鼓囊囊:“你就护着他吧,把他惯成一个渣男就好了。”
“冤枉啊。”沈南洲举起双手,“我这不也是为了做好你们姐弟的中间人嘛。”
纪星月朝他撒娇似地睨了一眼:“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就是蓄谋己久,把我弟惯坏了,衬托你是绝世好男人。”
沈南洲哭笑不得,追上老婆的步伐:“你看外面都下雪了。”
“大热的天哪来的雪?”纪星月继续往前走。
“所以才显得我冤呀。”沈南洲大鸟依人贴着自家老婆。
“别跟着我,公司的事不忙了?”
声音飘荡在偌大的客厅,楼上的纪星辰听见了,一脸生无可恋,悻悻进了房间。
刚好这时手机响了,是靳周沫打来的电话。
他喜笑颜开:“小沫沫,东市的骏马好,西市的鞍鞯好,我看你最好……”
靳周沫一头雾水,怀疑纪星辰受了什么刺激。
她打断纪星辰的施法:“能不能给我一个问题的时间?”
“啊,你问你问。”
“是你买了沙发送来乐鹂湾吗?”
“沙发?”纪星辰首首倒床上,“好端端的我买什么沙发?还送去乐鹂湾,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想起之前买床失败的经历,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送货的师傅说,是纪先生买的,不就是你吗?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填错地址了。”
纪星辰万分笃定:“绝对不是我,能往他家送东西,也只能……”
似乎想到什么,纪星辰弹坐起来:“小沫沫,你说的那沙发,现在在门口还是家里?”
“房间里啊,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了?”靳周沫看着送货师傅安装沙发说道。
“房间里!”纪星辰彻底明白了,心里开始不平衡了。
“小沫沫,我跟你说,这人心啊,很可怕的。”
这话听得靳周沫心下一惊,该不会是纪星辰在暗示她什么吧?
但是周婶也在,而且这些也是正经人,并不存在他说的那种情况。
纪星辰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为了他回到江城,冒着被家人拘禁的风险,可是他都不让我睡床~”
越说越难过。
“我自己买也不行,现在他倒是连沙发都买上了~终究,是我瞎了眼!”
靳周沫听他好像在哭诉,但是没往霍昙宴身上联想。
“星辰…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能让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人如此,想来一定是遇到了大事。
纪星辰彻底绷不住了:“小沫沫啊,我就说只有你对我最好了,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
纪星月他们路过他的房间。
“老公,你听见一阵鬼哭狼嚎了吗?”
沈南洲点头:“听见了,是星辰在哭,是星辰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