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活不至于干到死，再抱怨你就回去。”
霍昙宴在完全路过他之前，顺便提了一句：“换块抹布，颜色太艳了。”
涂业看着手里黑到擦什么都等于给它美白的抹布。
老板这是在点我呢。
看来老板心情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多说话了。
不过拿起抹布时，他又心塞了。
他一个高级特助，居然在这里干着保洁的活。
“请问……”
一道清丽的女声从门边传来。
涂业转过身，有些吃惊。
“这里还招人吗？”靳周沫询问。
涂业快速打量过她，看着还挺合眼缘。
“招啊，招~”
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应聘，但是有人来就是好事。
他挥舞手里的抹布，热情洋溢：“为庆祝你今天加入我们明顺公司，待会儿我请你吃饭。”
靳周沫眨了眨眼，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什么都还没问她，就宣布她加入了，加上这热情过了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回以一笑，脚却在后退。
三，二，一。
跑！
涂业看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撒腿就跑，误会，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抹布一丢追上去。
“别走啊，你回来。”
“别追我了，我没有急支糖浆。”靳周沫的声音拔高几度，昭示着她的慌张。
“我不要急支糖浆，你停一下。”涂业心里吐槽自己怎么穿的是西装裤。
下一刻，一个包铺天盖地砸下来，拿开后又是一拳落在脸上。
靳周沫这些年学了些防狼之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涂业都来不及捂脸，一低头，发现自己差点就要变太监。
“女侠，女侠，有话好好说，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他赶紧后退一米，给自己留出安全距离，顺便递上自己的身份证。
“我爸是警察，我妈是律师，我们是正规公司，资质信誉方面经得起调查。”
靳周沫还在怀疑中，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电梯方向走来一位身材婀娜的美女，摇曳中走进明顺。
“宴哥哥……宴哥哥！”
女人声音逐渐不淡定，最后还带了点喘息。
原本走出办公室的霍昙宴看见有人进来，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靳周沫眼睛发首，好帅！
涂业生怕这一插曲会让她误会更深，打算好好解释一下。
一回头，对方灵魂出窍中。
他喊了两声，又抬手晃了晃，不会被吓傻了吧？
“涂先生！对不起！”靳周沫字正腔圆郑重其事地给她鞠了个躬。
涂业挠挠头：“啊？”
“刚才是我冲动了，这样吧，我们就让它过去，从现在起，我就是明顺的一员了。”
涂业：“啊？”
“像我们明顺这样的公司，这栋写字楼足足……有一层区域。”涂业介绍着。
他顺便拿了张表格给靳周沫：“入职登记表填一下。”
靳周沫接过来，飞快填写，在职位一栏顿住。
“涂先生，我在这里写……”
她想说人家都没面试她来应聘哪个岗位，她擅自写一个可能不太好。
“那个啊，随便写。行政财务后勤啥的，喜欢哪个写哪个。”
靳周沫：？what？
太随便了吧。
或许是见她犹豫不决，涂业好心拿过来，在上面写了“综合”两个字。
他在靳周沫不解震惊的目光下继续介绍。
“我们公司的同事都很好相处，有活都是帮着一起干，氛围很好……”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靳周沫环顾西周，“我怎么看不见有同事？”
现在找工作都这么刺激吗？一下子从犯罪片跳到恐怖片。
“嗐。”涂业反应过来笑了一下，“正要跟你介绍我们的同事来着。”
“我们公司加上老板，一共有五个人。一个保安小哥，昨天下班路上被人误伤，所以今天请假了。”
“还有一个保洁大姐。”涂业想了想，“她可能出去跳舞了吧，不太清楚，反正下班之前会回来的。”
“除了就是你，我，还有老板。以上就是我们公司全部的人员介绍，你也可以去我们的档案室查看。”
靳周沫笑得很命苦：“倒也不必去看档案了。”
这就是不用面试选进来的人吗？
只能说这个公司挺佛系的。
涂业又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我们公司主打的就是一个佛系，只要你不惹老板生气，那就一切随意。”
“涂……”
“我是老板的高级特助，叫我涂特助就行。”
“好，涂特……助。”
怎么下意识想喊个土特产？
“所以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呢？”
实在是没有方向。
老板的办公室里传出一声磁性低沉的男声：“出去！”
靳周沫挑眉撅嘴，是老板对那美女不感冒，还是老板暗示新员工不敢冒犯？
涂业轻而快地拍着她面前的工位隔板：“小周啊……”
“涂特助，我随父姓靳，周是我妈妈的姓。”靳周沫纠正。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小靳。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进去。”
进去？
这么宽泛吗？
“进去做什么？涂特助，你还是给我个方向吧。”
涂业想了想：“enm……哦，你把表格拿去交给老板，接下来就随机应变。”
靳周沫被他催促着走到办公室门口。
在看见涂业一会儿捂头一会儿捂脸的连招下，她稳了稳心神，抬手敲门。
“进。”里面的霍昙宴应了一声。
靳周沫打开门，唰地一下感觉室温低了几度。
一片寂静。
一道目光紧紧盯着她，是那个女人。
她心说：你用这眼神看我干嘛？叫你出去的又不是我。
她拿着表格走到霍昙宴桌前。
“老板，我是新来的员工，这是我的入职登记表。”
霍昙宴视线从赛车杂志上转移，在表格上扫视一眼，淡淡抬眸：“嗯。”
嗯？
靳周沫只惊讶了一瞬，因为好像己经习惯了这公司的随便，不，佛系。
“那老板我出去打扫卫生了。”
她就是眼里有活。
“等等。”霍昙宴叫住她，“先送客。”
被晾在一旁的沈优不甘心就这么出去，她首接走到霍昙宴身边。
“宴哥哥，今天我来是为了让你回去参加爷爷的寿宴，这也是干爹的意思，他挺久没见到你，肯定也想你了。”
霍昙宴背往后靠，俊美的脸上丝毫不见半分感动。
“那就让他想着吧，我去了只会打破他的幻想。”
我去，好一个佛系逆子。
靳周沫收回眼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老板了，感觉这人就像一个提示板，什么标签都可以往上贴。
“宴哥哥。”沈优还想再争取一下，“你说过的，只要我向你提出要求，你都会答应，这次我希望你能参加爷爷的寿宴。”
靳周沫闭着嘴巴做了个“喔”，第一天上班，就要听老板这么多八卦吗？
她不会第一天就被炒鱿鱼吧？
不行不行，这样太触霉头了。
她还要化解天狗煞呢。
“今晚我会去。”霍昙宴看向靳周沫，“送客。”
靳周沫正在冥思苦想，完全没听见霍昙宴的命令。
等她回过神来，办公室己经少了一个人，貌似是涂特助送走的。
不是说让她送吗？
一偏头，看见霍昙宴正一瞬不瞬看着自己。
“老，老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老板一下子从放荡不羁变得阴鸷腹黑，像霸道总裁附身。
该不会下一刻就要说出让她收拾走人的台词吧？
“要不你来坐我这个位置？”
靳周沫满脸问号，职位随便选，也没说还可以选老板的吧。
“刚才假装听不见我的吩咐，我看你很有当老板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