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周沫闻言瞳孔剧烈颤抖。
眼神下意识西处张望,呈防备警惕状。
老天鹅啊,我的命咋这么苦!
天狗煞虽然没解,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要了我的命吧?
“这位朋友同志同胞,我无意打扰,更无意冒犯,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她双手合十,虔诚道歉。
一道磁性悦耳的笑声响起,霍昙宴换了个坐姿。单腿屈膝,同侧的手随意搭在上面,目光落在靳周沫身上,带着几分玩味。
来之前还覆盖在脸上的阴郁烟消云散,有的全是奸计得逞的。
靳周沫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顿时黑了脸。
“你怎么这么恶趣味啊,不带这么玩的,人吓人会吓死人……”
霍昙宴目光咸咸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你还来?!”靳周沫神情抓狂。
霍昙宴笑得更肆意了,足足笑了半分钟。
“平时看你对谁都无所畏惧,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他摇了摇头,笑容缓缓收敛。
他看见过靳周沫拿捏霍震北,还看见过她对付冯主管,印象里应该是一名女汉子才对。
靳周沫嘴,在心里劝自己要冷静,毕竟待会儿还要靠这人回去。
不过还是不解气,她就在心里把霍昙宴来回骂了几十遍。
树叶缝隙倾泻的阳光洒落在霍昙宴脸上,光影将他五官轮廓裁剪得越发清晰。
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净不干人事!
靳周沫重重叹了口气,心里终于顺畅无比。
她肚子咕咕叫了特别响的一声,树枝上刚来歇脚的一只鸟闻声扇着翅膀飞走了。
她摸着肚子低头看:也不至于把鸟都吓走吧?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更长的响声,对上霍昙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脸上有些发烫。
“吃吧。”霍昙宴举起那盒绿豆酥在她面前。
她没有立刻身手。
霍昙宴故意刺激她:“怎么,怕了?”
靳周沫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就是担心你会讹我钱,毕竟你不像特别好心的人。”
霍昙宴声音慵懒:“你那点钱我看不上,不是怕她就行。”
靳周沫在旁边坐下,吃了起来。
“所以这里真的有你的故人?”她问。
霍昙宴扭头看她:“看来你是真的吃饱了。”
靳周沫啧了一声:“好歹我也在这里陪你待了半个小时,问一下怎么了?”
霍昙宴觉得她很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怕他怕到恨不得隐身,有时候态度又极为散漫,什么话都敢说。
“嗯。”他轻轻嗯了一声,视线看向远方。
“她离开的时候很突然,什么都没留下。没有嘱咐,没有道别,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靳周沫猜想,他应是想起了一些难过的往事,这个人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这段回忆才会让他不经意收起那副欠揍的嘴脸。
“诶,那边有好多的蝴蝶,紫薇掉下悬崖时就是蝴蝶把她托起来的,我去问问是不是它们的长辈。”
她指着前面花丛中几只飞舞的蝴蝶,起身走了过去。
脚步放轻放缓,大有要和蝴蝶对话的架势。
霍昙宴的思绪忽然被强行拉回,听着她那番幼稚的话,不禁露出一抹无语的笑。
“老板,它们说要我的领导亲自来,它们才肯说,你过来一下。”
靳周沫朝他招招手,并且不断催促:“快点呀。”
霍昙宴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竟也走了过去,配合她这幼稚的行为。
“怎么样,它们究竟跟那群蝴蝶有没有关系?”靳周沫眼里满是好奇。
霍昙宴摇头。
靳周沫煞有其事:“不应该呀,我看它们长得就很有血缘关系。”
霍昙宴忍住笑,表情绷着:“它们没说这个,倒是问我,你这里,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他指着脑袋。
靳周沫静默片刻,下一刻跳起来就要去打霍昙宴:“你故意人身攻击,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