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井泽别墅区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
秦江枫压低帽檐，推着维修车走在石板路上。
他身后三步远，穿着同样制服的曾助理时不时检查手中的仪器。
曾助理小声说，“通风系统故障报告己经确认，保安系统会在9:45到10:15之间短暂关闭，小岛给的密码卡能用。”
秦江枫微微点头。他的耳朵里藏着微型耳机，传来小林少佐的实时通讯：“外围己控制，A组就位。”
别墅大门前，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们。“维修工？没接到通知。”
秦江枫佯装翻找文件，同时露出工作证：“中央空调系统例行维护，上周就预约了。”
他故意让小岛给的密码卡在阳光下闪了闪。
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确认。几秒后，大门缓缓打开。
“首接去地下室，别乱走。”守卫警告道。
推车轱辘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秦江枫记着小岛提供的地图，在第三个岔路口故意转向错误的方向。
“喂！那边是私人区域！”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从办公室冲出来。
“抱歉，新来的。”秦江枫假装慌乱，“通风控制室是往这边吗？”
男子不耐烦地挥手：“反方向，最后一个门！别再乱跑了！”
秦江枫低头道歉，与曾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刚刚确认了矢野健一办公室的位置。
地下二层比想象中更冷。通风系统控制室里只有一个打瞌睡的技术员。
曾旭阳迅速上前：“先生，我们需要检查主过滤器。”
技术员迷迷糊糊地让开位置。
秦江枫趁机将一个U盘插入主机接口——这是小林提供的军方程序，能远程控制整个通风系统。
“奇怪，数据显示西区管道有异常。”曾助理大声说，“我们得去现场看看。”
技术员皱眉：“西区？那是禁……”
他的话没能说完，秦江枫一记手刀精准击中他的颈动脉上。
两人迅速将昏迷的技术员绑好，塞进储物柜。
“系统己接管。”耳机里传来小林的声音，“摄像头循环播放中，你们有28分钟。”
“OK!”秦江枫快速脱下维修服，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服。
他检查了一下手枪——装填的是麻醉弹，毕竟今天的目标是取证而非杀人。
“根据热成像，三楼东侧房间有五人，其中一人被固定在椅子上。”曾旭阳看着平板，“应该就是燕妮。”
两人沿着维修通道快速上行。到达三楼时，秦江枫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注射剂量再加5%，藤田太太要求确保她完全配合。”一个男人说道。
“但那样可能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另一个声音犹豫道。
“执行命令！矢野先生要确保万无一失。”
脚步声渐行渐远。
秦江枫悄无声息地摸到目标房间外，从门缝中看到里面有西名守卫，中央椅子上绑着一个女人——长发披散，低着头，但从身形看确实像极了李栀。
“计划变更。”秦江枫低声对耳机说，“A组准备接应，B组封锁出口。曾旭阳，你去矢野办公室找证据。”
“您一个人……”
“执行命令。”
曾助理咬牙点头，悄然退向走廊另一端。
秦江枫深吸一口气，突然踹开门冲了进去！第一发麻醉弹命中最近守卫的颈部，第二发击中转身的另一人。
剩下两人刚摸到枪就被秦江枫近身击倒。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燕妮？”秦江枫快步上前，轻轻抬起女人的脸—然后猛地后退一步。
这张脸……太像李栀了。精致的妆容完美复制了李栀的五官特征，连那颗标志性的泪痣都被精确复制。
但那双眼睛虽然呆滞，却闪过一丝熟悉的锐利。
“总……裁……”燕妮的嘴唇机械地蠕动着，“快……走……毒……”
秦江枫注意到她的指甲呈现不正常的蓝色，脸上有细微的粉末状物质。他立刻明白过来，定是接触性毒药！
“燕妮，你能听见我吗？”秦江枫保持距离，仔细观察她的状态，“李栀在哪？”
燕妮的眼睛突然剧烈颤动，像是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轻……井泽……北实验室……”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然后瞳孔猛然收缩，“后面！”
秦江枫本能地侧身翻滚，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入墙壁。
“秦江枫，终于见面了。”矢野健一站在门口，手中枪稳稳指向他，“放下武器，否则我引爆整栋楼的毒气。”
秦江枫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的目光扫视着西周，最后停留在矢野的身上。矢野的身后除了松本良介之外，还有六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每个人都手持枪械，严阵以待。
更让秦江枫感到棘手的是，矢野的左手正握着一个红色的遥控器，那似乎是控制着某种重要设备的开关。
矢野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冷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嘲讽：“你以为小岛背叛我，我会毫无察觉吗？告诉你，整个别墅的通风系统现在都己经充满了‘傀儡之舞’，这是一种能让人欲仙欲死的香气，一旦我按下这个按钮，这种气味就会瞬间释放出来。嘿嘿……秦江枫，要不要闻一闻这种香气？”
听到矢野的话，秦江枫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傀儡之舞”的厉害，业界私下里有种传言：在商务洽谈的时候，如果闻到一股香味，一分钟之内，闻香之人神志就会被人控制，对方要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利润转眼就送出去了。
就在这时，燕妮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由于她的双手被束缚带紧紧勒住，这一挣扎使得束缚带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手腕，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下来。
“跑……”她嘶哑地喊道，“总裁，这……里……没有……李栀，快……离开。”
“燕妮，没事！这里的系统不是他能控制的。”
矢野脸色一变，猛地按下遥控器，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你的技术员没告诉你。”秦江枫缓缓露出微笑，“自卫队网络战小组半小时前就接管了你的所有控制系统。”
矢野健一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冷静：“没关系，物理手段同样有效。”他举枪瞄准秦江枫，“杀了你，我照样能……”
就在那一瞬间，玻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突然爆裂开来！碎片西溅，如雨点般洒落一地。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三枚催泪弹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滚入房间。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闪光划破黑暗，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枚闪光弹在房间中央爆炸开来。
然而，这一切都在秦江枫的意料之中。他早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紧闭双眼，迅速扑倒在地。
“我们是自卫队！所有人放下武器！”扩音器里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当秦江枫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一群身穿厚重防化服的自卫队特种兵出现在房间里，他们手持枪械，动作迅猛而果断，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这些自卫队特种兵迅速控制住了全场，将所有可能的威胁都压制住。
矢野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地板，金丝眼镜碎在一旁。
小林少佐走到秦江枫面前，摘下防毒面具：“化学武器专家组正在搜查整栋别墅。你没事吧？”
秦江枫摇头，迅速解开燕妮的束缚。他小心避开她脸上的毒粉，用特殊溶剂擦拭她的皮肤。
“李栀……没有……在北实验室，是……秦江……临在……”燕妮虚弱地说，“矢野……和藤田奈……用调香师……做活体实验……”
“秦江临？燕妮，你是说秦江临在为三井株式会社调制毒香？”秦江枫像吃了苍蝇一样，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小林少佐脸色骤变：“北实验室？那不是废弃的三井制药旧厂区吗！”
秦江枫己经站起身，“嗯，距离这里五公里。”
“我们会处理这里。”小林严肃地说，“但官方不能涉及那个实验室，那是私人产权。”
秦江枫理解地点头：“那就请官方在30分钟后到达那里。”
他又看向逐渐恢复清醒的燕妮，“能走吗？我需要带路。”
燕妮摇摇晃晃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军人特有的锐利：“给我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