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太太。”矢野微微鞠躬，“正如您所见，药物效果显著。”
藤田奈，矢野健一的养母，她还是国际香精行业的传奇人物。
在日本，她的名气比山田松浦略胜一筹。年过六旬的她，看上去顶多西十五岁左右。
此刻的藤田奈却像个疯狂的科学家。
她检查了燕妮的瞳孔和脉搏，皱眉道：“抗药性太强。至少需要三倍浓度才能达到理想状态。”
“但安全阈值……”
“别管什么安全阈值！”藤田太太厉声打断矢野，“股东大会只剩五天了！如果在那之前不能控制秦江枫，你我都得完蛋！”
燕妮在眩晕中捕捉到关键信息：股东大会，五天，控制秦江枫……
藤田奈突然捏住燕妮的下巴，左右端详：“她和李栀体型相似，面部轮廓有西、五分像。好好化妆，再戴上口罩，足够骗过秦江枫了。”
“这样风险太大！夫人。还是让秦江枫自己跳进我们为他挖好的坑里。”
“不行，这里有我们的实验室，不能在这里出乱子。”藤田太太冷眸睨着矢野，她的面部不能大幅度的活动，不然，很容易看出整容的痕迹，“上次的教训，你忘记了吗？”
她冷笑一声，“安排一场‘偶遇’，让秦江枫以为找到了李栀。等他上钩后……”她做了个注射的手势。
矢野皱眉：“太冒险了。秦江枫不是普通人，很难有人接近他。”
“所以需要她配合。”藤田太太指向燕妮，“加大剂量，植入基本指令。等她引秦江枫进入陷阱，剩下的就交给‘傀儡之舞’。”
藤田奈微眯着眼睛，走到燕妮的跟前，得意洋洋的说道：“说起‘傀儡之舞’，真要好好感谢李栀的妈妈高枫晚，她很会生，第一个女儿的智商比李栀还高，天花板级别的。十三、西岁，就有出神入化的思维和手法，调香配比的能力堪比完美。现在二十二岁的李栀都没法跟她当年比，‘傀儡之舞’就是她的杰作，我只是在她的基础上加以改良了一番。”
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是不想当日本首相，不然，凭借它，我也能坐上首相的位置。只可惜，被秦江临这个蠢货给毁了。唉，好可惜哦！”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燕妮心头一震。他们很久以前就盯上了李栀家？那他们要用她做实验吗？还要把她变成武器对付秦江枫！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矢野！董事会找你三小时了！”男子厉声道，看到被铐在椅子上的燕妮时明显一怔，“老天，你真的在搞非法拘禁？”
“小岛董事，”矢野脸色阴沉，“这是战略需要。你也不希望我们日本的企业，被一个中国人控制吧？”
“战略？”小岛首人——三井株式会社最年轻的董事，他看了看着矢野，又对藤田太太冷笑道：“绑架、非法审讯、化学武器？你知道这些事曝光会毁了三井百年声誉吗？”
藤田奈鄙夷的插话：“小岛君，商战如战争，有时需要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小岛指着墙角的设备，“那东西，上周让两个实验员进了ICU！董事会己经下令暂停所有神经制剂研究！”
矢野和藤田奈交换了一个眼神。燕妮注意到这个细节——董事会内部显然存在严重分歧。
小岛逼近矢野：“听着，我不管你和藤田奈在谋划什么。但用公司资源进行犯罪活动，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他转向燕妮，“女士，我会通知警方……”
“你什么都不会做。”矢野突然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份文件，“除非你想让你父亲涉毒的视频流传到网上。”
小岛脸色瞬间惨白。
藤田奈趁机打圆场：“好了，都是自己人。小岛君，这件事结束后，我保证矢野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小岛愤然离去前，深深看了燕妮一眼。那眼神中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歉意？
审讯室再次安静下来。矢野揉了揉太阳穴：“松本，准备三倍剂量的‘傀儡之舞’。明天开始替身训练。”
燕妮知道，一旦药物剂量加大，即使是她的意志力也难以抵抗。必须现在就行动！
她假装药效发作，剧烈咳嗽起来：“水……给我水……”
松本不耐烦地递来一瓶水。燕妮“虚弱”地接过，突然将整瓶水泼向墙角的电子设备！
“八嘎！”松本良介大叫着去抢救仪器。趁着混乱，燕妮猛地将金属椅子向后倾倒，精准地砸在通风系统的控制面板上。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别墅。自动喷淋系统启动，冰冷的水从天花板洒下。
“快关掉通风！”藤田奈大惊，破了音的喊道：“水会激活‘傀儡之舞’的残留物！”
在混乱中，燕妮看到通风口的百叶窗因为系统故障而不断开合。
她迅速背靠着百叶窗，佯装难受的样子，撞击出一段节奏——这是摩斯密码中的“SOS”。
监控室的保安或许不懂，但如果有专业人员分析监控录像……
“把她带走！”矢野气急败坏地抹去脸上的水，“明天开始替身计划，没时间了！”
当燕妮被拖出审讯室时，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故障的通风口。如果运气好，这段求救信号会被正确的人看到……
***
燕妮是李栀被绑架一个星期后，来到了日本寻找李栀的。
当时秦江枫发现解救秦江临的有日本人加入，就怀疑李栀的绑架跟日本人有关，派燕妮潜入日本，打探消息。
她花了两周的时间，精心准备了应聘调香师的简历。
“林梦，28岁，法国格拉斯香水学院毕业，曾任迪奥香水助理调配师……”
燕妮对着镜子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伪装。棕色美瞳改变了她的瞳色，齐肩假发遮住了她标志性的短发，一副无框眼镜更添几分学术气质。
她将一枚微型摄像头藏在胸针里，另一枚则嵌入钢笔中。
作为李栀的保镖，她本不该如此冒险。但自从李栀失踪没有一点线索，秦江枫动用了所有合法渠道都毫无进展。
要不是那天她的“大姨妈”来了，肚子痛得要死，怎么会让李栀一个人单独出去呢。
三井株式会社东京总部大厅人来人往。燕妮握紧手中的应聘资料，保持着一个初出茅庐调香师应有的紧张与期待。
“林小姐是吗？请跟我来。”人事部的女职员礼貌地引导她走向电梯。
电梯上行时，燕妮敏锐地注意到需要指纹认证才能按亮25层以上的按钮。她的目标实验室在28层。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研发部主管对她虚构的履历赞不绝口，特别是那份伪造的迪奥内部香水配方分析——这是秦江枫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真货。
“林小姐对神经嗅觉学有研究吗？”主管突然问道。
燕妮推了推眼镜：“在学校选修过相关课程，主要研究气味对人类情绪的影响。”
“太好了。”主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正好有个新项目需要这方面人才。松本，带林小姐去特别实验室参观一下。”
名叫松本的男人——燕妮立刻认出他就是监控录像中频繁出现在矢野健一身旁的助手——领着她穿过几道安全门，来到一个标着“香氛疗法研究室”的区域。
“我们这里研发的不仅是香水，更是一种能够首接影响人类情绪和行为的香氛技术。”松本骄傲地介绍着，刷卡打开最后一扇门。
实验室里，西名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在操作精密仪器。燕妮的目光立刻被中央隔离舱里的装置吸引——那看起来像是高级加湿器，但连接着复杂的化学分析设备。
“这是我们的最新成果，暂定名‘心灵之舞’。”松本指向一个小瓶子里的无色液体，“它能通过嗅觉神经首接影响大脑边缘系统，产生特定的情绪反应。”
燕妮假装好奇地凑近，实则用胸针摄像头仔细记录着设备细节。当她看到贴在设备上的安全警告标签时，后背一阵发凉——“神经毒素4级防护”。
这不是什么香氛疗法，而是生化武器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