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财经媒体报道跃辉集团因资金链紧张，被迫暂停“晨曦微明”的大规模生产。
同一天，东京股市传出消息，三井株式会社5%的股份被一家离岸公司收购。
秦江枫站在私人飞机前，最后一次检查文件。
曾助理匆匆赶来：“总裁，确认了，矢野健一名下有栋别墅在轻井泽，平时极少使用，但最近十几天安保突然加强。”
“哦？那栋别墅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秦江枫眸光暗沉，“或者说别墅的存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自从上次袭击了三井株式会社的总部，他们丢失的大量文件，矢野提高了安保级别，很难有人再探听到消息。”
“燕妮怎么搞的？还没消息吗？”秦江枫有些失神的望着即将起飞的飞机，“准备的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通过西家壳公司己经收购了三井7.3%的股份，足够进入董事会了。”曾助理递过一份名单，“这是三井主要股东的详细资料，其中有三位对矢野近年来的激进策略不满。”
秦江枫点点头：“继续收购，但不要打草惊蛇。我这次去日本明面上是参加商贸洽谈会，暗地里会调查矢野和山田的关系。”
“总裁，昨天姜湾打电话询问了李栀的情况……”曾助理欲言又止，“如果……我说如果李小姐真的己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江枫的眼神让曾助理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在我没有亲眼确认前，她一定还活着。还有……算了。”
秦江枫也说不好，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李栀一定还活着！并且，一定己经从秦江临手里逃了出来。
不然，高阿姨这么快就从失去女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天她明明笑得很开心……
飞机冲上云霄，秦江枫望着窗外的云海，想起李栀曾经说过，她最喜欢坐飞机时的感觉，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
而现在，他的小鸟可能被关在某个笼子里，等待他去解救。
他取出那瓶“晨曦微明”，轻轻喷洒在周围。香气弥漫中，他仿佛又看到了李栀明亮的笑容。
“等我，我的栀栀。”他低声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找到你。”
与此同时，东京一栋高级公寓里，矢野健一正听着下属汇报。
“跃辉集团己经暂停了‘晨曦微明’的生产线，他们的欧洲渠道基本被我们控制。”西装笔挺的日本男子恭敬地说。
矢野满意地点头，他三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高枫晚那个老女人终于撑不住了。至于秦江临……他的研究有进展了吗？他现在还有用，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
“是，他坚持说自己看过那个配方，具体的几种配比没有记住。”下属低头，“老夫人建议……采取催眠的手段，看能不能让他回忆些什么来。”
“暂时还不用。这次我们设计让秦江枫自投罗网，一举除掉他，以绝后患。他给我们带来的麻烦够多了。”矢野漫不经心地翻看文件，“告诉良介，那个女人，别玩死了就行，和我作对，都只有一个下场。”
“还有件事……”下属犹豫道，“我们发现有资金在暗中收购公司股份，己经超过7%。”
矢野猛地抬头：“查清楚是谁！”
“暂时只追踪到几家离岸公司，背景很复杂。”
矢野眯起眼睛：“加强轻井泽别墅的守卫，那个女孩立刻转移地点。我有预感……风暴要来了。”
窗外，东京的夜空开始飘起细雨。一场横跨中日的商业暗战，正悄然升级。而风暴的中心，是一个失踪的女孩，和两个誓要找到她的男人——一个为了爱，一个为了利益。
秦江枫的飞机降落在羽田机场时，雨下得更大了。他站在航站楼里，望着异国的雨幕，握紧了口袋里的香水瓶。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燕妮数着墙壁上的刻痕——十道。这是她被囚禁在轻井泽别墅地下室的第十天。
石砌的墙壁透着寒意，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她蜷缩在角落的单人床上，手指无意识地着左手腕上的淤青——那是三天前一个叫松本良介的人，强行对她施暴时留下的。
“咔嗒”一声，门锁转动。燕妮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
“李小姐，该吃午饭了。”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妇人端着托盘走进来，她是别墅的佣人佐藤太太，是这里唯一对燕妮还算友善的人。
“谢谢。”燕妮接过托盘，里面是一碗味噌汤、一小碟腌萝卜和半碗米饭——比昨天的分量又少了些。
佐藤太太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压低声音说：“今天矢野社长来了，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在地下实验室待了一上午。”
燕妮的筷子顿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别墅里有实验室。
“他们在研究什么？”她小声问。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什么香……”佐藤太太突然噤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退到一边，低头做整理状。
门被猛地推开，松本良介满脸通红的出现在门口：“老东西，磨蹭什么？矢野社长要见这个中国女人！”
松本良介，原本是日本跆拳道选手，意外膝盖韧带撕裂，选择退役，在东京跆拳道馆做了几年的陪练，后来被矢野看中，成了三井株式会社的一名打手，深得矢野健一的信任。
燕妮冷笑，主动伸出双手。其中一名壮汉给她铐上特制手铐——上次普通手铐被她三秒内撬开的教训他们还记着。
走廊的监控摄像头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燕妮暗自记下：七个摄像头，两个消防喷淋头，通风管道太窄无法通行。
上次试图逃跑时，她己经摸清了大部分安防布局。
审讯室比地下室至少冷五度，中央的金属椅子被焊死在地面上，周围摆放着各种电子设备。
燕妮注意到墙角新增了一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高级空气加湿器。
矢野健一坐在桌子对面，西装革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下是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
“燕小姐，考虑得如何了？”矢野开门见山，“告诉我你来日本做什么？秦江枫手上是不是有一支军队？说了我告诉你李栀的下落。怎么样？很公平吧！要交换吗？”
“我说过无数次了，”燕妮声音平静，“我是保镖，因为保护不利，使得李栀被人绑架，秦江临又被你们带来了日本。所以，我来日本就只是来找李栀的下落。其他的我不知道。”
矢野叹了口气，示意松本启动墙角的设备。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喷出几乎无色的雾气。
“知道这是什么吗？”矢野站起身，踱步到燕妮身后，“我们最新研发的神经调节剂。不会伤害身体，只会……软化意志。”
燕妮立刻屏住呼吸，收紧全身肌肉。特种部队的反审讯训练中，她经历过比这更残酷的测试。
“没用的，通过皮肤也能吸收。”矢野的声音忽远忽近，“现在，告诉我，李栀最信任谁？除了高枫晚和秦江枫？”
燕妮感到一阵眩晕，但军人的意志力让她保持清醒。她故意含糊地说：“张……张总监……”
“研发部的张明？”矢野眼前一亮，“他们经常单独相处吗？”
“实验室……经常锁门……”燕妮假装药物开始起效，实际上正用指甲狠狠掐着手心，疼痛帮助她保持清醒。
矢野满意地点头，示意松本良介记录。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穿着素色和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