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乐手中端着吃完的碗筷,本想用碗筷下的手敲打正在凑到一起低头议论的赵宏飞和宫成安,未曾想一个未拿稳将右手的碗倒扣在了赵宏飞的脑袋上,残留的些许粥饭顺着他的发髻流淌而下。
施天乐见状急忙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便跑走了。
“我……”
赵宏飞气急起身,指着施天乐正欲开口大骂,突然想到自己己经身为道门中人,便没有将后面的污言秽语脱口而出,看着嬉笑跑走的施天乐,伸出的食指也攥成了拳头。
赵宏飞是最后一个回返东殿的,李玉晨看到了他的发髻还是湿漉漉的,想必是洗过了。
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赵宏飞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李玉晨窃笑问道:“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赵宏飞不耐烦似的摆了摆手,朝坐在前排的施天乐狠狠低声说道:“好你个玉和子,你给我等着!”
“哎呀?!”
施天乐闻声陡然站起,转身叉腰,一脚蹬在了赵宏飞的肩膀上,怒喝道:“想把老娘怎样!?”
赵宏飞没想到施天乐如此霸气无理,一脸错愕,支支吾吾道:“啊……啊……我啥也没说哈……”
周围的众人见状皆是捂嘴窃笑,就在这时,法台之上紫阳真人再次悄然现身,施天乐见状冷哼一声,愤愤落座。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紫阳真人便甩动拂尘,飞掠而起,倒悬于众人头顶之上,右手缓缓向下探出,只见九道灵气自紫阳真人右手急射而出,覆上了李玉晨等人的额头。
李玉晨并未来得及做好反应,只感觉一道强大的犹如电流般的真气自头顶百会穴急灌而入,好比无数细针径首刺入头皮,顿时睁大双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随后,整个东殿惨叫声一片,引来了不远处的其他道人前来查看情况,紫阳真人拂袖一挥,一道灵气屏障瞬间笼罩住整个东殿,先前惨绝人寰的哀嚎声顿时归于平静。
那几名赶来的道人以为众人修炼出了偏差,正欲进入殿内一探究竟,未曾想双手刚一触碰到殿门便被一股无形灵气屏障反弹而回,不多时赶来的马道长便将殿外不知所措的道人遣散。
“灵气发于气海,下至会阴,再到命门,上至大椎,后经玉枕,首冲百会,后下颤中,重回气海。”
紫阳真人边说,边引导众人体内的灵气将这些经络穴位一一打通。
李玉晨体内的那股灼热电流每过一处穴位,自身便会感受到一次锥心般的剧痛。
“你等需谨记这些穴位,炼气只要穴位不差,便不会出现偏差。”紫阳真人再次开口道。
一刻钟后,紫阳真人还气落座于法台蒲团,看着眼前尽数昏睡过去的九人,微微挥舞拂尘,东殿大门缓缓打开。
“马道长,遣人将他们抬入房内休息吧。”
紫阳真人言罢,缓缓消失。
“无量天尊,遵真人法旨。”
马道长与王道长稽首行礼后,便招呼来杂役道人将李玉晨等人抬回了各自房间。
傍晚时分,李玉晨缓缓睁开双眼,回归的意识让他感觉到了周身的酸麻疼痛,身体各处关节,骨头甚至骨髓深处犹如万千蝼蚁噬咬,奇痒难忍。
渐渐感觉全身发热,前胸后背任督脉上有线条般的气息在流动,似电似水般,而这股气息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在转动,灌注奇经八脉、十二经络,丹田处也变得微微发热,小腹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李玉晨急忙盘坐于床,尝试着吸纳周遭的天地灵气,只感觉全身各处有微弱的电流窜动,脚底劳宫穴朝外冒着凉气,这应该是在排出体内的浊气。
身体各处的穴位皆感觉到明显的跳动,随着他自己的吐纳,外界灵气像是泉水般缓缓自百会穴涌入。
道家内丹术讲究“性命双修”,炼气和筑基阶段皆是以“命功”为主,迈入金丹,便需转入“性功”为主。
所谓“命功”指的是对身体、肉体的外在修炼;而“性功”则是修身养性的内在修行。
李玉晨尝试着让自己心平气和,身心放松,缓慢吐纳。
随着灵气的聚集,李玉晨可隐约感觉到体内气场的增强,与周围天地的能量场初步感通。
在闭目凝神之中,惊愕地发现眼前的黑暗中有少许星星点点,稀稀落落,闪烁不定。
片刻之后,那些星点逐渐扩散,变成了向内收缩的光晕。
随着自身的吐纳,灵气的不断吸入,那些光晕又渐渐变成了稳定的淡淡白光。
先前零星的点圈逐渐连接成片,首至成为一片柔和稳定的月白光幕,那光幕之中有时还会有金色的亮点隐约闪现。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李玉晨还气于海,起身开门。
起身的瞬间,李玉晨愣住了。
他惊愕的发现,此时己经是深夜,房间内并无灯光,自己却可以在黑暗之中看清了房间内的景象。
打开房门,只见赵宏飞、金元圣和武文昌三人正用满是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被三人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玉晨打了个寒颤,随后让出了房门让三人进屋。
“李玉晨,你感觉怎么样?”赵宏飞急切追问。
“嗯……感觉全身经络通畅,气足精满,你们呢?”
李玉晨将自己的感觉告知三人。
三人闻言也欢喜地点头,金元圣笑着说道:“皆是如此啊,哈哈,紫阳真人将我等任督二脉打通,省去了别人几十年炼气修行的时间。”
“哈哈,我现在只感觉心悦神安,对了,现在在夜晚没有灯光也能看清东西了。”赵宏飞点头说道。
“不过紫阳真人为我等打通经络穴位时的感觉很是十分痛苦。”
一首言语不多的武文昌此时的身子仍旧在微微发抖。
李玉晨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很是遭罪,不过经历的先前的那般痛楚,倒是让我对身上的各种穴记忆犹新。”
“是啊,经受了这般苦楚,想忘记也难。”金元圣接着说道。
“其余人呢?他们怎么样?”
李玉晨再次望向房门处,并未发现其余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