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柔也是微微紧张,偷偷抬眼看了李玉晨一下,正好撞上他慌乱躲闪的眼神,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又像触电般迅速移开。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而他则红着脸,低头看向远方。
“你不回家……”
“你这就要回……”
二人同时开口,话一出口,都愣住了。
宁柔随即脸上泛起更浓的红晕,李玉晨则眼神中满是慌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补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宁柔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紧张。
“你先说吧。”
李玉晨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温柔。
“还是你先说吧。”
宁柔娇怯轻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
随后又陷入了沉默,最终宁柔打破了紧张和尴尬的气氛。
“你要早些回返。”
李玉晨点了点头。
“宁姑娘,那我走了。”
见到宁柔点头过后,李玉晨便朝着院门走去,最终消失在她那失落与惆怅交织的眼神当中。
“咳咳咳,宁柔啊,我说你怎么不留他一下。”
突然殿门处,传来施天乐的声音。
宁柔闻声吓了一跳,脸色瞬时通红,转身看到施天乐调皮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正用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宁柔面红耳赤道。
“你都能起这么早,我怎么就不能呀?”施天乐坏笑反问。
“我……我是睡不着了……”宁柔吞吞吐吐地辩解道。
“我也是。”施天乐嬉皮笑脸道。
“你……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宁柔故作生气。
“好好好,不调侃你了。”
施天乐心满意足地摆了摆手,接着问道:“为何不让他留下来一起过年啊?”
宁柔并未回答施天乐,而是转身进入东殿,迈步上楼而去。
看着她的身影进了房间,施天乐站在殿门处苦笑摇头。
这时,楼上传来赵宏飞的声音,“你咋起这么早?”
施天乐抬头上望,发现赵宏飞依在护栏处,正用双手揉搓着朦胧的睡眼看着自己。
冷哼一声后,施天乐也迈步上了楼。
赵宏飞见她消失在楼下,方才开口来了一句。
“呦呵,竟不回答本道爷的问话!?”
正当赵宏飞回头准备回返房间之际,一只道靴竟以诡异的角度自楼下横空飞来,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哎呦”吃痛一声,赵宏飞立刻躲回屋内,随后紧锁了房门。
午时过后,李玉晨便回到了家,那里是张静的住处,自李茹故去,他便一首住在这里。
“咚咚咚……”
李玉晨轻轻地敲着房门。
“谁呀……”
不多时,随着一声柔和的询问,房门自内打开。
张静猛然一惊,看着眼前的清瘦的身影,那人袭朴素的青布道袍,眉眼间多了清逸与淡然。
她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李玉晨。
“弟……”她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惊喜与激动。
李玉晨听到声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姐姐。”他轻声回应,声音沉稳而有力。
张静眼眶瞬间红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李玉晨。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年的春节你不回来了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思念。
“我怎么也得回来看看姐姐。”
随后,她接过李玉晨手中背包,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
“快进屋,等会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李玉晨任由张静拉着,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心中满是回家的喜悦。
晚饭,张静做了一大桌子菜,猛个劲儿地往李玉晨的碗里夹。
“好了,姐,够吃了够吃了。”
“快跟姐说说,在那里过的怎么样。”
张静并未动碗筷,只是一首看着李玉晨。
“在道观之中学习很有趣……”
李玉晨跟张静讲述在道观中的种种趣事,当然,也提到了宁柔。
他没察觉到自己说起宁柔时眼中的特别光亮。
“真没想到,转眼之间,你竟成为了一名道士……”
张静看着他无尽感慨,短短的半年时间自己这个弟弟的变化太大,她都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那个宁柔是不是很漂亮呀?”张静坏笑着问李玉晨。
李玉晨闻言呛了一下,险些将嘴中的饭菜喷了出去。
“姐,与我一起学艺的三个女的都很漂亮的。”
李玉晨擦了擦嘴角,宁柔、施天乐和李雨馨三人长得确实都很好看。
“哪个最漂亮?”
“哪个……”
李玉晨并未觉察到张静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歪头细想片刻,才意识到她的用意。
“姐,你干嘛呀?”
“弟,你今年十六了吧。”
张静并未正面回答他的提问。
“过完年就十七了。”
“你们在道观要学习三年?”
“差不多吧,我被上清甲子甄选选中,受箓太玄,可能以后不止三年。”李玉晨说道。
“管它几年呢。”
张静摆了摆手,笑道:“等结束了在道观的学习,届时可得给姐领回来一个小道姑。”
“啊?”
李玉晨瞬时羞红了脸,不敢首视张静,只是低头吃饭。
“姐,我还小呢,再说了,我学习的可都是道门上清一派最为精湛的技艺,可没时间想这些东西。”
“那刚才提到那个宁柔还两眼放光?”张静笑问。
“我……我哪有……”
“对了,弟,听你下午说了那么多,你现在会给人看病啦?”张静转而问道。
李玉晨放下了碗筷,并未吃的太多,虽然张静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可道观的熏陶使得他自觉养成了养生的习惯,每餐只吃七八分饱,避免暴饮暴食。
“嗯,姐,你生病了?”
李玉晨盯着张静打量了片刻,说道:“看你面色红润,皮肤紧致,气息均匀,并没有生什么病吧?”
单看面色只是粗浅地了解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而有些疾病在面色上是表现不出来的,于是他便伸手搭上了张静的寸关指,左臂诊完,示意张静将右臂也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