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牢迷局

2025-08-16 3685字 1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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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帮总坛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色,像条盘卧的巨蟒。

阿野贴着城墙根的阴影移动,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被风吹散。他的气感顺着墙砖的缝隙往内探,在第三座箭楼的位置 “看” 到团游移的热流,那人穿着巡逻兵的服饰,腰间却挂着块刺红花令牌 —— 是千面鬼留下的暗哨,正用暗号敲击箭楼的木柱,三短两长,与杨伯传递军情的节奏一致。

“按计划行事。” 阿野低声对身后的小红说,指尖在墙砖上摸到处松动的石砖,这是密道地图标注的入口,砖缝里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显然千面鬼刚清理过。小红的护心甲在月光下泛着淡红,甲片上的 “衡” 字印记正对着箭楼发亮,像枚嵌入夜色的火炭。

两人撬开石砖,露出个仅容一人爬行的洞口,里面飘出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 是千面鬼留下的信号,说明密道安全。阿野先钻进去,小红紧随其后,洞口在身后悄然合拢,与城墙融为一体,只留下几片枯叶掩盖痕迹。

密道比清风观的更狭窄,顶部垂着些潮湿的蛛网,粘在头发上冰凉刺骨。墙壁的砖石刻着细密的凹槽,是黑风帮用来排水的,水流在槽里 “叮咚” 作响,像支单调的曲子。小红的护心甲突然收紧,甲片蹭过墙壁的某处凸起,那里的砖石竟缓缓转动,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套黑风帮的狱卒服饰,浆洗得发硬,领口还绣着个极小的 “牢” 字。

“千面鬼早有准备。” 阿野换上狱卒服,腰间的短刀被藏在衣襟下,刀柄的刺红花烙印贴着心口,“地牢的看守每半个时辰换班,我们得在寅时前找到血池。”

小红的手指在护心甲上,甲片的凹痕里嵌着天权玉佩,玉佩背面的地图显示血池在 dungeon 最深处,被三道铁门封锁,最后一道门的锁孔形状与护心甲的刺红花完全吻合。“第三道门需要血引,” 她的声音带着紧张,指尖在手腕上划了道细小的口子,血珠渗出,“货郎叔叔说我的血能激活所有与刺红花有关的机关。”

密道的尽头连着条通风管道,网格状的铁栏被人用利器撬开个缺口,边缘还挂着些黑色的丝线 —— 是千面鬼的独门暗器 “无影丝”,这种丝线沾了剧毒,却在缺口处打了个特殊的结,是刺红花营的平安结,示意里面安全。

阿野将小红托出通风口,自己紧随其后。两人落在堆散发着馊味的稻草上,周围是地牢的外间,十几个狱卒正围着张破桌赌钱,酒气与汗臭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晕。最里面的狱卒背对着他们,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其中一把铜钥匙的形状与血池铁门的锁孔相似。

“轮到你们俩换班了?” 背对着他们的狱卒头也不回,手里的骰子掷在碗里发出脆响,“今儿个地牢不太平,刚才千面先生还来查过,说要盯紧‘花名册’那间牢房。”

阿野的心猛地一跳。花名册果然在地牢里!他顺着狱卒的话应道:“刚从上面下来,换我们守内牢。” 说话间,气感顺着地面蔓延,悄悄缠住狱卒腰间的钥匙串,指尖微微发力,钥匙串 “啪嗒” 一声掉在稻草堆里。

“妈的,什么鬼东西!” 狱卒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阿野趁机冲上前,掌刀砍在他的后颈,力道控制得刚好让他晕过去,却不伤及性命。其他狱卒还没反应过来,小红己经将护心甲的碎片掷出,碎片划过空气发出尖啸,撞翻了桌上的酒坛,酒水泼在赌具上,引起一阵混乱。

“走!” 阿野抓起钥匙串,拉着小红往内牢冲。经过牢房时,铁栅栏后伸出些枯瘦的手,囚徒们的嘶吼声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在昏暗的火把光里显得格外瘆人。其中一间牢房的石壁上刻满了刺红花,一个白发老者正用指甲抠着花瓣,见他们经过,突然喊道:“花开花落!”

暗号!阿野立刻停步,老者的左耳垂有个细小的洞,像是常年戴令牌留下的,与货郎耳朵上的痕迹一模一样。“您是刺红花营的人?”

老者的眼睛亮起来,从怀里摸出半块令牌,与货郎的青铜令牌能拼合成完整的 “令” 字:“我是粮仓看守老陈,千面先生说你们会来!花名册在血池底下的石匣里,玉衡秘钥藏在……”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换班的狱卒来了。

“快走!” 老陈将令牌塞给阿野,“血池的机关要用三个人的血才能开,除了小红姑娘,还要……”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突然用头撞向石壁,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别管我!”

阿野咬咬牙,拉着小红冲进内牢的铁门。门后的通道突然变陡,石阶往下延伸,潮湿的空气里多了股铁锈味,与熔浆池的硫磺味截然不同,是铁器氧化的味道。护心甲的红光突然变得炽烈,甲片展开成扇形,挡住从头顶落下的毒针 —— 是黑风帮的 “满天星” 机关,针上的蓝光大半己经褪色,显然有人提前动过手脚,只留下少数几根还能发射。

“是千面鬼做的。” 小红指着毒针的落点,都避开了通道中央的位置,“他在帮我们清障。”

下到石阶底部,血池终于出现在眼前。这是个圆形的石池,首径约三丈,池里的液体呈暗红色,像凝固的血,表面漂浮着些黑色的水草,触碰到池壁就会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出细小的气泡。池中央的石柱上盘着条石雕的蛇,蛇嘴衔着块玉佩,正是玉衡秘钥,蛇眼的位置嵌着两颗绿色的珠子,在火把光里闪着幽光。

“是‘腐心水’。” 阿野认出这种毒水,杨伯的笔记里提过,只要沾到皮肤就会溃烂,“过不去。” 他的气感探向池底,在蛇雕像的底座 “看” 到个三角形的凹槽,与老陈给的半块令牌、小红的护心甲、还有自己怀里的铜环能拼合成完整的图案 —— 是刺红花营的军徽。

就在这时,通道口传来轻笑声,一个穿着黑风帮服饰的人影逆光站着,脸上戴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嘴角的颗痣,与秦旗手描述的千面鬼特征完全吻合。“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忽男忽女,手里把玩着颗绿色的珠子,与蛇眼的珠子一模一样,“老陈没告诉你们,第三个人的血,是我的。”

阿野握紧短刀:“暗号。”

“花开花落,岁岁平安。” 千面鬼摘下面具,露出张清秀的脸,左眉骨有个月牙形的疤痕 —— 是当年粮仓大火留下的,与杨伯眉骨的疤痕形状相同,只是更小些,“我是杨伯的儿子,杨风。”

小红的护心甲突然飞过去,贴在杨风的胸口,甲片的凹痕与他心口的胎记完美吻合。杨风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娘临终前说,铁甲会认亲……”

阿野这才明白,杨伯的儿子竟然成了卧底!他将老陈的令牌、护心甲的血、杨风指尖挤出的血,一起滴进三角形凹槽。血池的腐心水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个漩涡,石雕蛇的嘴巴缓缓张开,玉衡秘钥自动飞到小红手里,与之前的玉佩拼合成更完整的星月图。

池底的石匣随着漩涡升起,里面的花名册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着,上面记着刺红花营残余成员的名字和位置,其中 “开阳” 位标注着个熟悉的名字 —— 清玄道长,旁边写着 “清风观密室”,“摇光” 位则是黑风帮总坛的祭坛,与镇营之宝的线索吻合。

“黑风老妖要在祭坛用囚徒的血唤醒炎心石!” 杨风指着花名册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诡异的阵法,“他们抓了三百个有刺红花血脉的人,今晚子时就动手!”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地牢的石壁剧烈震动,火把光忽明忽暗。杨风的脸色变了:“是黑风老妖发现了!我们从血池底下的密道走,能通到祭坛后方!” 他按下蛇雕像的舌头,池底的漩涡突然扩大,露出个通往地下的洞口,里面飘出股熟悉的兰花香,与杨伯书房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野抓起花名册,小红握紧五块玉佩,跟着杨风跳进洞口。密道里的石壁刻着杨伯的笔迹,记录着十年来的卧底经历:“吾儿风,爹知你受苦,待刺红花重开之日,爹亲自为你点将……” 字迹在火把光里微微颤抖,像位父亲的哽咽。

密道尽头的出口藏在祭坛后方的石像里,推开石像的瞬间,他们看到黑风老妖正站在祭坛中央,手里举着颗暗红色的晶石 —— 是炎心石,周围的囚徒被铁链锁着,鲜血顺着凹槽流进阵法,刺红花的图案在血光中若隐若现。

“抓住他们!” 黑风老妖的声音沙哑如破锣,独眼龙带着影卫营的人冲过来,手里的长刀闪着寒光。

杨风突然将银色面具掷向炎心石,面具在血光中炸开,露出里面的刺红花令牌,令牌上的 “令” 字与老陈的半块拼合,发出耀眼的金光:“刺红花营,集合!”

祭坛周围的囚徒突然嘶吼着挣脱铁链,他们的左耳垂都有耳洞,是隐藏的刺红花成员!秦旗手带着清风观的幸存者从暗道冲出,赵青山的长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与杨风的短刀形成夹击之势。

阿野的气感与五块玉佩共鸣,丹田的逆脉气劲顺着血脉暴涨,护心甲在他和小红之间展开成巨大的盾牌,挡住影卫营的刀光。他看着祭坛上的炎心石,突然明白杨伯纸条的最后一句 ——“七星聚,血脉醒”,不是指七枚玉佩,而是指所有刺红花营的血脉,在这一刻终于凝聚成不可阻挡的力量。

而在混乱的战场角落,玉衡秘钥的背面,开阳位的 “清风观密室” 字样突然亮起红光,与小红护心甲的光遥相呼应,预示着下一场征途,将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揭开最后两枚秘钥的终极秘密。地牢的硝烟尚未散尽,祭坛的血战己然打响,属于他们的传奇,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迎来了最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