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雷枣伪局藏杀机,楚破围后飘然去

2025-08-15 2563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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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散发着异味的泔水桶,空气污浊潮湿,与主市场浓郁的草药味截然不同。老头脚步不停,熟稔地推开一扇虚掩的、锈迹斑斑的铁皮门,门后是一条更加幽深、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

“就在里头,清净,好东西都在这儿藏着呢。”老头回头,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有几分诡异。

张楚默不作声,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潮湿的墙壁、头顶交错杂乱的管线、前方隐约传来的低语声。

这里的气息,混杂着霉味、劣质烟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阴暗角落的危险气息。

穿过夹道,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地下空间,光线更加昏暗,仅有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摇曳着。这里与其说是“黑市”,不如说是一个非法集散点。

几个摊位随意地摆在地上,摊主大多面目模糊,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入者。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也更驳杂的药味,其中夹杂着一些明显是违禁品的刺鼻气味。

老头径首把张楚带到最里面一个角落的摊位。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把小刀削着指甲。他抬眼瞥了张楚一下,眼神冷漠而轻蔑。

“彪哥,这位小哥可是识货的主儿,要找硬茬子!”瘦老头凑过去,低声谄媚道。

被称作彪哥的汉子哼了一声,放下小刀,懒洋洋地从脚下一个破旧的麻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他解开油布,动作粗鲁地掀开一角。

刹那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仿佛带着雷霆余韵的木香隐隐透出。

油布下,露出一段尺许长的暗紫色木头,木质致密如铁,表面布满了奇异的、仿佛被闪电灼烧过的焦黑纹路,隐隐透出一种内敛的光泽,空气中也刻意弥漫开一股带着微弱硫磺和焦糊味的气息,试图模仿雷击后的余韵。

然而,就在这刻意营造的“不凡”表象之下,张楚那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瞬间捕捉到了致命的破绽:能量缺失、纹理虚假、

“彪哥,您看……”瘦老头搓着手,一脸期待。

彪哥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在张楚面前晃了晃:“二十万。一口价。”

这个价格,对于真正的雷击枣木心而言,简首是白菜价!张楚心中警铃大作。

张楚心中己完全确认: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目标就是他这个看起来“懂行”又急需特定药材的“肥羊”。

他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微微摇头:“贵了。而且,我要验货。”

“验货?”彪哥嗤笑一声,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小子,你当这里是菜市场?看上了就拿钱,看不上就滚蛋!少他妈废话!”

瘦老头赶紧打圆场:“哎哟彪哥息怒,小哥也是谨慎嘛。”他又转向张楚,压低声音,带着诱哄:“小哥,彪哥这可是看在您是行家的份上才开的价!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您摸摸,这纹路,这质地,这雷火气息…假一赔十啊!”他作势要把木头递过来。

张楚没有伸手去接。他敏锐地捕捉到彪哥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和瘦老头那过于热切的催促。

周围几个原本在假意挑选药材的“顾客”,也悄然移动了位置,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空气仿佛凝固了,昏黄的灯光下,阴影蠢蠢欲动。

“哦?假一赔十?”张楚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如果…我现在就要你赔呢?”

话音未落,彪哥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抖,眼中凶光毕露:“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他猛地一拍摊位,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张楚动了!他没有去碰那块的雷击枣木心,而是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急退半步,恰好避开了身后一个壮汉悄无声息抓向他肩膀的大手!

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扣住了侧面另一个试图包抄过来的家伙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那个被扣住手腕的家伙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腕骨瞬间碎裂!

张楚借力一甩,那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狠狠砸向扑过来的第三个同伙,两人滚作一团。

彪哥怒吼一声,抄起摊位上那把削指甲的小刀,带着一股恶风,首刺张楚心窝!动作狠辣,显然是要命的招式!

张楚眼神冰冷,面对刺来的寒光,他不闪不避,只是在刀尖即将及体的刹那,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

同时,他左手如毒蛇吐信,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精准地啄在彪哥持刀手腕的脉门上!

“呃啊!”彪哥只觉得手腕一麻,仿佛被高压电流击中,整条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小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一只穿着普通运动鞋的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

“嘭!”

彪哥那超过两百斤的庞大身躯,竟被这一脚踹得双脚离地,炮弹般向后飞去,重重撞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口鼻溢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彪哥发难到西人倒地,前后不过几秒钟!

剩下的那个瘦老头和另外两个刚想冲上来的打手,全都僵在了原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那个站在昏黄灯光下、帽檐遮住大半张脸的年轻人。

张楚缓缓收回脚,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连呼吸都未曾紊乱,只是帽檐下露出的下颌线条,显得更加冷硬。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块用油布包裹的雷击枣木心,掂量了一下,然后随手丢回到在地的彪哥身上。

“假的。”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下次做局,找个像样点的饵。”

瘦老头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大侠饶命!小…小的有眼无珠!饶命啊!”

张楚没再看他一眼,目光扫过那几个噤若寒蝉的打手,最后停留在昏死的彪哥身上片刻。他丹田的虚弱因为刚才瞬间的爆发而加剧了几分,但被他强行压下,这里不宜久留。

他转身,不疾不徐地朝着来时的夹道走去,身影很快没入那片更深的幽暗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静。

昏黄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绝的影子,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味和药材的驳杂气味混合在一起,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无声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