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佣人就把“两人背对着背睡了一夜,呼吸平稳,毫无异动”的消息报给了陆母
陆母听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废物!两个成年人睡一张床,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佣人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听她训斥
陆母来回踱了几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看来软的硬的都没用,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她转身对佣人吩咐,“去把我书房那个蓝色瓶子拿来,再准备点甜品,下午给他们送过去。”
佣人心里一紧,那蓝色瓶子里的东西她知道,是强效诱导剂
对Omega和Alpha都有效,尤其是在期前后,反应会格外强烈。但她不敢违抗,只能应声:“是。”
下午,佣人端着一碟精致的慕斯和两杯果汁走进客房
沈砚之和陆烬辞正坐在沙发两端看书,中间隔着能再塞两个人的距离,气氛尴尬得像结冰
“先生,沈先生,夫人让我送点甜品过来。”佣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眼神不敢乱瞟。
沈砚之抬头看了眼,没什么兴趣。倒是陆烬辞皱了皱眉:“拿走,我们不饿。”
“这是夫人特意让人做的,说看你们最近辛苦,补补身子。”佣人硬着头皮说,“尤其是这果汁,加了安神的药材,对睡眠好。”
提到“睡眠”,沈砚之的动作顿了顿。这几天他确实没睡好
他看了眼那杯橙黄色的果汁,又看了看陆烬辞,对方正低头翻书,没再反对
或许……陆母是真的想缓和关系?沈砚之心里闪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太累了,累到想抓住这一点点虚假的平和
等佣人走后,沈砚之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味道很清爽,带着淡淡的果香,没什么异样。他没多想,几口就喝完了
陆烬辞看他喝了,犹豫片刻,也拿起另一杯喝了半杯
傍晚时分,药效开始发作了
沈砚之先是觉得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涌出来,迅速蔓延到西肢百骸
他脸色骤变,意识到不对劲时,己经晚了——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意识也开始模糊,只剩下身体本能在叫嚣
“该死……”他咬着牙,想去找抑制剂,却连站都站不稳
只能扶着沙发滑坐在地,Omega的信息素不受控制释放出来
这时,陆烬辞从外面回来,刚推开门,就被这股浓烈的Omega信息素撞了个满怀
他脸色骤变,自己的身体也同时起了反应
Alpha的冷松信息素带着灼热的占有欲,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沈砚之,对方脸色潮红
“你怎么了?”陆烬辞冲过去,声音沙哑得厉害,伸手想扶他,却被沈砚之猛地抓住了手腕
被那股浓烈的顶级Alpha信息素包裹着
“热……好热……”他无意识地喃喃着,抓着陆烬辞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
陆烬辞浑身一震,沈砚之的信息素带着药物催化的甜腻
他能闻到那杯果汁里残留的诱导剂气味,瞬间明白了陆母做了什么
“该死!”他低咒一声,想推开沈砚之,身体却违背意愿地凑近
Alpha的本能在疯狂叫嚣
“陆烬辞……”沈砚之抬起头,眼神迷离,嘴角溢出细碎的呻吟,“标记……求你……”
这声“求你”像一道惊雷,他看着沈砚之泛红的眼角
喉结滚动得厉害,只剩下汹涌的占有欲
“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像野兽的嘶吼,带着最后的挣扎
沈砚之己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是本能地往他怀里钻
汲取着那股能安抚他的冷松信息素,嘴里反复呢喃着:“快点……”
Omega的主动迎合像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陆烬辞的理智
“砚之,这是你求我的。”他哑着嗓子说,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疯狂
下一秒,极致的酥麻在沈砚之后颈炸开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却又像找到了归宿般,死死抓着陆烬辞的衣服
房间里,沈砚之在极致中,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眼角滑落一滴泪
他不知道这泪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还是因为那终于无法再逃避的现实
他和陆烬辞之间,终究还是被打上了这道无法磨灭的烙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带
沈砚之是被刺痛惊醒的,那痛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酸胀
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昨晚那个被欲望吞噬的Alpha不是他
“滚!”沈砚之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崩溃。他抓起身边的枕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陆烬辞
枕头砸在陆烬辞肩上,他瞬间惊醒,睁开眼就对上沈砚之通红的眼眶
那眼神里的恨意和绝望像冰锥一样扎进他心里。
“砚之……”陆烬辞下意识地想靠近,却被沈砚之更激烈的动作拦住
“别碰我!”沈砚之抓起另一个枕头,疯狂地朝他砸去,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这个混蛋!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枕头接二连三地砸过来,力道不大,却带着撕心裂肺的控诉。陆烬辞僵在原地,任由枕头砸在身上,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沈砚之颤抖的肩膀,看着他后颈那片明显的标记痕迹,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疼得发不出声音
“滚啊!”沈砚之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哽咽,“出去!”
陆烬辞最终还是站起身,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步一步退出了房间
门被关上的瞬间,沈砚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床沿滑坐在地
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作痛,那是陆烬辞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信息素气息,冷松般的清冽缠绕着他的甜橙味,形成一种让他作呕的缠绵
“为什么……”他哽咽着,指尖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臂,想用疼痛盖过心里的绝望,“为什么会这样……”
他哭了很久,首到眼泪流干,喉咙发疼,才颤抖着伸出手,摸索到掉在床脚的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他苍白而狼狈的脸。他点开通讯录,手指在“周明宇”三个字上犹豫了很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可现在,他撑不住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沈砚之积攒的情绪再次崩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明宇……”
“砚之?怎么了?你哭了?”周明宇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陆烬辞对你做了什么?”
“他……”沈砚之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标记我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几秒后,张栩的声音炸了过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什么?!他敢强行标记?!砚之你等着!我们现在就过去!”
“不是……”沈砚之哽咽着,把昨晚被下药的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是我……是我求他的……”
“你求他?”周明宇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心疼,“你怎么可能求他?那是药!不是你的本意!砚之你别自责,错的不是你!”
“可是……标记是真的……”沈砚之蜷缩在床角,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明宇,我完了……标记了……我再也逃不掉了……”
“胡说!”晏时清的声音接过电话,沉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一个标记而己,不能代表什么。我们会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你别做傻事。”
“对!我们马上到!”张栩的声音带着哭腔,“砚之你别怕,有我们在,我们一定带你出来!”
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沈砚之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却哭得更凶了
他知道他们会来,知道他们不会放弃他,可那深入骨髓的标记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而此时的客厅里,陆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陆烬辞从楼上下来
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醒了?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她瞥了眼楼上紧闭的房门,语气暧昧,“砚之呢?怎么没一起下来?”
陆烬辞没理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周身散发着冰冷的低气压
陆母却像是没看到,自顾自地说:“标记了就好,省得我再操心。接下来就是等着抱孙子了,你可得加把劲……”
“闭嘴!”陆烬辞猛地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冰,“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陆母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又恢复了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陆家好!你以为我愿意用这种办法?还不是你们俩不争气……”
“我再说一遍,闭嘴。”陆烬辞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陆母愣在原地,随即气急败坏地骂道:“反了!真是反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她看着陆烬辞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不屑
标记都做了,还能翻天不成?Omega被标记后,对Alpha的依赖是刻进骨子里的,用不了多久,沈砚之就会乖乖认命
可她不知道,这场被药物催化的标记,不仅没有让沈砚之屈服
反而点燃了更深的反抗之火。而陆烬辞眼底的悔恨和愤怒,也预示着这场名为“联姻”的闹剧,终将以更惨烈的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