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木棉林“灼灼”如火,红霞般铺满了山坡。风一过,碗口大的花朵“簌簌”飘落,砸在铺开的厚毡子上,“噗噗”轻响。空气里“浮荡”着甜暖的花香和更浓烈的酒香。
叶昭“咕咚”灌了一大口南疆烈酒,抹着嘴,把酒坛子“咚”地往惜音面前一放:“来!惜音妹妹!表哥敬你!”
惜音双颊早己染上桃花般的酡红,杏眼水汪汪的,闻言也笑着捧起自己的小酒杯:“表哥敬我什么呀?”
“敬你是这个!”叶昭竖起大拇指,用力晃了晃,一脸“叹服”,“咱三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就和木头好上了,我就纳闷了,你这小身板儿,”她伸手想去戳惜音的脸蛋,被旁边“嗖”地伸来的一只手“啪”地打开。
陆祁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把惜音往自己身边“揽”了揽,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剥着烤得焦香的栗子,金黄的栗仁“完好”地落在惜音面前的碟子里。
“看看!看看!”叶昭指着那碟栗仁,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就对你这样!老子也认识她这么久了,她给我剥过一粒花生米吗?没有!”她又灌了口酒,对着惜音感慨,“惜音妹妹,厉害!找这么个……”
惜音笑得眉眼弯弯,像盛满了蜜糖。她拿起碟子里那颗栗仁,“啊呜”一口吃掉,然后“软软”地靠在陆祁肩头,仰着小脸看她:“姐姐是很好很好…会给我剥栗子,会给我暖手,晚上还会…”她的话被陆祁“倏”地捂住嘴。
陆祁的耳根又红了,紫眸带着点“警告”和“无奈”看着怀里醉态可掬的人儿:“…惜音。”
惜音却“咯咯”笑着,拉下她的手,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陆祁的下巴:“姐姐害羞了?可是…我就是高兴嘛…”她转向叶昭,声音甜软,“表哥,我也觉得我好有福气!”
“对吧!老子没说错吧!”叶昭“得意”地一拍大腿,酒意上涌,人也“晕乎乎”起来。她抱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蹭到陆祁另一边,“噗通”一声,大半个身子“赖”在陆祁怀里,脑袋“枕”在她另一边肩膀上,嘴里还“嘟嘟囔囔”:“不行…老子也要享福…阿祁…表妹夫…借个肩膀靠靠…就一会儿…”
陆祁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左边是温香软玉、醉眼朦胧的惜音,像只乖巧的猫儿“腻”在她颈窝,发间银蝶的翅膀“刮蹭”着她的皮肤。右边是死沉死沉、酒气熏天、还“哼哼唧唧”的叶昭,脑袋“硌”得她肩膀生疼。
她额角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想把叶昭“掀”下去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靠在自己怀里的惜音更舒服些,而对右边那个“大型挂件”,只能任由她“瘫”着。
木棉花瓣“悠悠”落在她们发间、衣襟上。惜音在陆祁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呼吸“绵长”起来,似乎睡着了。叶昭还在“含糊”地念叨:“…陆祁,你…得好好对她…不然没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只剩下“呼噜”声。
陆祁先是一愣,后小声认真应答:“会的。”虽然没人听见…
夕阳的余晖“熔金”般洒满山坡。陆祁“静静”坐着,像一尊怀抱珍宝的守护神像。左边肩上是她视若生命的温暖,右边挂着个甩不掉的、聒噪的“累赘”。
她低头,看着惜音沉睡的恬静侧颜,染着红晕,长睫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她眼里几乎全是要“溢”出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首到暮色西合,星子“渐次”点亮天幕。
陆祁“轻轻”抱起熟睡的惜音,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惜音在她臂弯里“唔”了一声,小脸“无意识”地往她颈窝深处埋去,手臂“软软”地环住了她的脖子。
然后,陆祁才看向另一边“瘫”在地上、睡得西仰八叉、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晶亮”的叶昭。
陆祁眉头“狠狠”皱起,紫眸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嫌弃”。沉默片刻,她弯下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不是扶,也不是抱,而是“揪”住了叶昭脖子的腰带,像拖一袋…不太值钱的货物,手臂“用力”一提,将叶昭“半提半拖”地弄了起来。
“唔…酒…好酒…”叶昭“迷迷糊糊”地嘟囔,双腿还在地上“拖沓”。
陆祁就这样,一只手“温柔”地横抱着睡梦香甜的惜音,另一只手“粗暴”地“拖”着人事不省的叶昭,一步一顿,“沉稳”又略显“艰难”地朝山下军营走去。
营地门口值守的卫兵远远看见这“诡异”又“震撼”的一幕,眼睛“瞪”得溜圆,下巴“咔吧”一声差点掉地上。他们武功高强的叶将军…现在像…嗯…一袋米似的被人拖着…
陆祁“面不改色”地走到近前,对那个明显“石化”了的卫兵小队长“言简意赅”地吩咐:“把叶将军,”她顿了顿,看着手里拖着的“东西”,“弄回她帐里。轻点,别弄醒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嫌弃”。
小队长一个激灵回神:“是!”他赶紧招呼两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士兵上前,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接”过被拖得衣衫不整、还打着小呼噜的叶昭。
陆祁看都没再看一眼,抱着惜音,脚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帅帐。帐帘“哗啦”掀开又落下,隔绝了外面卫兵们“面面相觑”的惊愕目光。
温暖的帐内,烛火“噼啪”。陆祁将惜音“轻柔”地放在铺着厚厚毛毡的榻上,替她盖好薄被。惜音在梦中“嘤咛”一声,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陆祁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衣角。
陆祁“顿住”,看着那只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又看看惜音恬静的睡颜,冰冷了一路的唇角,终于“缓缓”向上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她俯下身,一个“极轻极轻”的吻,落在惜音的眉心。
“姐姐…”惜音在梦中“含糊”呓语,唇角也“甜甜”地弯了起来。
陆祁坐在榻边,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目光“缱绻”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帐外,隐约还能听到远处士兵们“吭哧吭哧”把叶昭抬回去的声响,还有叶昭“吧唧”嘴的梦呓:“…好酒…再来…”
陆祁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榻上安睡的人。烛光摇曳,将她银发的身影“温柔”地笼罩在惜音身上,如同守护着一场不愿醒来的、带着木棉花香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