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善良美人x冷面女霸总
酒吧的灯光像被打翻的颜料，在秦羽墨的视线里晕染开来。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每一口酒精滑过喉咙时那灼烧般的痛感，仿佛这样就能烧掉心里那个更大的伤口。
“再来一杯。”她将空杯子推向酒保，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酒保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您己经喝了不少…”
“我说，再来一杯。”秦羽墨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酒保叹了口气，转身去调酒。
秦羽墨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李察德上周才送给她的，说是定情信物。现在想来多么可笑，一个己婚男人送的情人戒指。她用力拽下戒指，指节被勒出一道红痕，却感觉不到疼。戒指滚落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一个带着浓重香水味的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她旁边，“我请你喝一杯？”
秦羽墨连头都没抬，“不用。”
“别这么冷淡嘛。”男人凑得更近，呼吸间的酒气喷在她耳边，“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有人陪着才对。”
秦羽墨终于转过头，醉眼朦胧中看到一张油腻的笑脸。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漂亮？是啊，就是因为这张脸，才会被人骗得团团转。”
男人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一只手己经搭上了她的肩膀，“谁这么没眼光？不如跟我…”
“怎么在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
秦羽墨和那个男人同时转头。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位银发女子，白色T恤外套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静得像一泓深潭。她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你朋友？”男人狐疑地问。
“对，我是她朋友。”银发女子——陆祁淡淡地说，目光甚至没有分给那个男人，只是专注地看着秦羽墨，“我来接你回家。”
秦羽墨眨了眨眼，酒精让她的思维变得迟缓。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对方身上那种干净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人悻悻地收回手，嘟囔着离开了。
陆祁这才微微俯身，声音放轻了些，“需要帮你打电话叫朋友来接你吗？或者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送你回去。”
秦羽墨抬头看着陆祁，酒吧变幻的灯光在她银色的发丝上跳跃，像是给她镀了一层柔光。她突然觉得鼻子一酸，那些被酒精暂时麻痹的痛苦又涌了上来。
“我没有…没有地方可去…”她的声音哽咽了，“他骗我…他有妻子…我才知道…”
陆祁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秦羽墨的肩膀，“先离开这里再说。”
秦羽墨点点头，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软得像棉花。下一秒，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抱。陆祁稳稳地接住了她，动作轻柔却有力。
“你还好吗？”陆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
秦羽墨想说点什么，但酒精和疲惫终于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意识里，她只记得那个怀抱的温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冬日里晒过太阳的被子，温暖而安心。
陆祁看着怀中突然失去意识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她本可以把人送警察局冷静，或者把她交给酒吧处理，但不知为何，她不想这么做。也许是秦羽墨倒下前那个绝望的眼神触动了她，也许只是今晚她恰好心情不错。
“真是麻烦。”陆祁低声说，却动作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秦羽墨靠得更舒服些。
结完账后，陆祁半扶半抱地把秦羽墨带出了酒吧。夜风拂过，秦羽墨无意识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发丝擦过陆祁的脖颈，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陆祁叫了辆车，小心地把秦羽墨安置在后座，自己坐在她旁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们一眼，陆祁回以一个平静的眼神，司机便识趣地收回了目光。
车子驶过城市的霓虹，光影在秦羽墨的脸上流转。即使在醉酒的狼狈中，她依然美得惊人。陆祁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然后有些自嘲地移开视线。
到了公寓楼下，陆祁付完车费，再次将秦羽墨扶起。这次秦羽墨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但大部分重量还是压在陆祁身上。
电梯里，秦羽墨突然小声嘟囔了一句：“为什么骗我…”
陆祁侧头看她，发现她眼角有泪痕。她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擦去了那滴泪。
“到了。”陆祁打开家门，扶着秦羽墨进了客房。房间布置简洁，但床品都是上好的，柔软舒适。
陆祁小心地把秦羽墨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却被对方无意识地抓住了手腕。秦羽墨的手很软，却抓得很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别走…”她含糊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陆祁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我只是去给你拿杯水。”
秦羽墨似乎听懂了，慢慢松开了手。
陆祁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和一条湿毛巾。她扶起秦羽墨，让她小口喝水，然后用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
“妆都花了。”陆祁自言自语，动作却异常轻柔。她不是个喜欢照顾别人的人，但此刻做这些事却莫名地自然。
秦羽墨在温热的毛巾擦拭下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个银色的轮廓。她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天使…也会戴眼镜吗…”她喃喃道，然后又陷入了昏睡。
陆祁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她摇摇头，继续帮秦羽墨卸掉残妆，露出原本白皙的肌肤。过程中，她的手指偶尔会碰到秦羽墨的脸颊，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该换衣服了。”陆祁自言自语，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睡衣。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动作利落地帮秦羽墨换下沾满酒气的衣服。
当秦羽墨只穿着内衣躺在床上的瞬间，陆祁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勾勒出床上人完美的曲线。陆祁迅速移开视线，帮秦羽墨穿上睡衣，然后拉过被子盖好。
做完这一切，陆祁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秦羽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这完全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
“就当是日行一善吧。”她轻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秦羽墨突然翻了个身，被子滑落了一角。陆祁回头，下意识地走过去想帮她盖好，却在俯身时闻到了她发间的香气。那是一种很淡的玫瑰香，混合着一点酒精的味道，莫名地。
陆祁僵在了原地。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吸引，尤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迅速首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客房。
回到自己的卧室，陆祁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今晚太累了，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明天一早，等那个女人醒了，就送她离开。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然而当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秦羽墨眼角的那滴泪，和那句含糊的“别走”。
陆祁翻了个身，银发在枕头上散开。她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此刻，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