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寺庙回来,宝钏开始尝试不再躲着陆祁。
晨起梳妆时,她故意放慢动作,等那人来为自己描眉。用膳时,她不再匆匆扒几口饭就走,而是小口小口地喝粥,偶尔偷瞄陆祁一眼。夜里就寝,她抱着锦被在正屋门口徘徊,最终红着脸挪回偏房——到底还是没勇气同榻而眠。
“少夫人,您要的书……”贴身丫鬟鬼鬼祟祟地塞来一个布包。
宝钏做贼似的把布包揣进袖中,耳尖红得滴血:“没、没被人看见吧?”
“奴婢特意去城南书肆买的,掌柜的还以为是…”丫鬟挤挤眼睛。
宝钏羞得跺脚:“别说了!出去!”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宝钏缩在床角,颤抖着翻开画册。泛黄的纸页上,两名女子交颈而卧,墨线勾勒的衣带半解,看得她指尖发烫。
“原来……女子之间也可以……”她咬着唇翻页,忽然瞪大眼睛。
画中女子将另一人压在妆台上,玉簪斜坠,罗裙堆雪。宝钏心跳如鼓,指尖无意识地着纸页,脑海中却浮现出陆祁的模样——那人银发如雪,紫眸半阖,被她按在床榻间,素白的衣襟凌乱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唔……”宝钏猛地合上册子,脸颊滚烫。她鬼使神差地又翻开一页,这次画中女子正俯身吻着另一人的唇,指尖挑开衣带,旖旎至极。
宝钏呼吸急促,忽然想象自己将陆祁抵在书案边,强横地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吻住那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唇。陆祁会惊讶地睁大眼吗?会挣扎吗?还是会……顺从地闭上眼,任由她索取?
这个念头让宝钏浑身发颤,双腿不自觉地绞紧。
——
梦境来得汹涌而真实。
梨花纷飞的庭院里,宝钏将陆祁按在廊柱上,强势地扣住她的手腕。陆祁银发凌乱,紫眸漾着水光,唇瓣因喘息而微微张开。
“夫、夫人?”陆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
宝钏心跳如雷,指尖抚过那人微凉的唇:“叫我的名字。”
“宝钏……”
这一声轻唤彻底击溃了宝钏的理智。她低头吻住陆祁,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汲取那人的气息。陆祁起初僵硬,随后渐渐软化,甚至主动环住她的脖颈,回应这个吻。
宝钏的手滑入陆祁衣襟,触到那柔软细腻的肌肤时,陆祁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轻吟——
“唔!”
宝钏惊醒,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锦被,浑身滚烫。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她羞恼地把脸埋进枕头:“都怪那破画册!”
翌日用早膳时,宝钏全程不敢抬头。
“脸怎么这么红?”陆祁忽然伸手探她额头,“莫不是发热了?”
微凉的掌心贴上肌肤,宝钏如遭雷击,猛地后仰,连人带凳摔在地上。
“我没事!”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见陆祁似笑非笑地撑着下巴,银发从肩头滑落,恰好露出梦中她亲吻过的锁骨。
“听说……”陆祁慢条斯理地搅动粥碗,“夫人昨日买了些……有趣的读物?”
宝钏瞬间血色尽褪:“你、你怎么……”
屋檐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是暗卫。宝钏这才反应过来,羞愤欲死:“你派人监视我?!”
陆祁轻笑:“是保护。”她忽然倾身,在宝钏耳边低语,“夫人喜欢?”
宝钏落荒而逃。
当夜,陆祁倚在窗边,指尖轻敲案几。
“主子,要属下把书偷来吗?”暗卫蹲在梁上问。
陆祁摇头,紫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去准备些东西。”
她展开清单:西域香膏、红绸软枕、宝钏最爱的梨花酿。
“再把我那件雪纱中衣找出来。”陆祁着唇瓣,回味今早宝钏落跑时通红的耳尖,“既然夫人不敢动手……只好我来教她了。”